反倒是对他那个废柴徒弟莫名的上心。
也无怪风长老如此愤怒了。
雨长老回头看着周围伤痕累累的弟子和神色凝重的风长老,暗自祈求那个女徒弟不要成为渡寒深入魔的种子。
除此之外,他们这些长老也无计可施了。
边城。
渡寒深一边用灵力感应着结界的中心,一边观察着凤歌的神色。
城中的结界充满了杀戮气息,明显不是能一时之间铸成的。凤歌随着渡寒深的步伐,只觉得越走越沉重。
但是看着自己师父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又莫名觉得有些宽慰。
她脸色苍白,灵根受损让她对灵力的敏感下降了,但这结界的压迫感却只增不减。
身为原本的魔道,连她也觉得蹊跷的可怕。
渡寒深眼神清冷,逐渐发现城中的彩带颜色越走越深,有的已经从鲜红色变成了不属于血色的黑。
环顾四周,所有的彩带就像是排成一条通道,将他们指引到边城另一侧。
这时,明黎手中的岁岁探出头来,不仅没有被这种肃杀之气吓倒,反而充满了好奇。
是狼呢。
它的心声在凤歌脑中响起。
狼?
凤歌在脑中和它对话。
嗯,一只小狼崽,好像被人禁锢住做结界的机关了。
“原来是魔兽。”渡寒深这时也开口道。
凤歌猛然意识到这种杀戮的来源,白虎大陆的人囚禁了一只魔兽作为引子,把整座城铸成了结界。
这种规模的结界,不知道要死多少的人兽呢...
岁岁虽为魔兽,但跟凤歌同行这么久,多少也对人类有了感情。此刻感慨,也不是单纯的疑问了。
凤歌心头一紧,以邱圆的身份,或许她的师兄师姐就命丧于此,以凤歌的身份,她也不喜欢这种疯狂的杀戮。
她在心里暗下决心,如果水墨与此事有关,定要让他受千万倍的苦痛!
“岁岁,你能找到那只狼吗?”凤歌忍着心头怒火。
岁岁闭上眼睛,它的血脉对普通的魔兽就有强烈的吸引力,以至于能感应到凶兽的气息。
“就在城的另一头,但是先说好,我可没能力对付它。”岁岁摇了摇尾巴,表示自己只是魔兽中的花瓶。
“不用你来,我们有师父呢。“凤歌看向自己面前的人。
渡寒深好看的眉头紧锁着,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以他的能力自然能发现魔兽的位置,也并不担心制服的问题。他只是怕后边跟着的这些人——主要是他的废物徒弟,会被凶兽的力量波及。
况且怀中的凤笙十分的恐惧城中的气息,之前她一直没经历这种血腥的场景,不知道会不会对她造成什么童年阴影。
越往里走,房屋中的人越少了。起初那些村民还从窗子里窥探他们,走到城中,已经没有人影。
凤歌攥着渡寒深的手越来越近,在后面的璇玑,明黎也是越来越紧张。
他们走到城的另一侧,甚至能感觉到空气都凝固了,一个高耸的环形建筑伫立在城墙前,檐上密密麻麻紧挨着的彩带连动也不动,并且反常的呈现出鲜红的血色。
建筑只有一扇漆黑的木门,门上贴着一张狼的图腾,除此连窗户也没有。
渡寒深灵力暴起,将一行人保护在其中,走上前去开那门。
还未等他伸手触到,那门自动打开,门后竟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
渡寒深十分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东西,他一挥手,黑色消散后,竟出现一个幽深的山洞。
他回头看了一眼凤歌,后者正一脸紧张地往山洞里探头张望,发觉了他的目光后,毫不避讳地对视起来。
渡寒深轻轻把怀中的凤笙抱出来,交到凤歌手中,说:“我先进去,你们就...”
“不行,”还没说完就被凤歌打断,“要去也是一起去,我们有岁岁,有明黎茗月,不比你一个人去保险?凤笙我会照顾好,你只管你的事,我们保护自己就行。”
渡寒深被她这么一通话一说,自然也是没了什么反驳,本来凭着自己师父的威严倒是能强行将她留在这,但其实自己心里也不放心,留在身边,有什么事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反应。
于是他点点头,一行人便一起向门里走去。
隧道十分深远,远不像是自然生成的,渡寒深走了一段就明白了,这应该是防止有人轻易找到魔兽所做的掩护。
走了半天,他们突然发现回到了原点。渡寒深站在门前,心想着这又是什么把戏。
但是用灵力有没有感知到什么,不像是灵力所为障眼法。
凤歌也有些懵,以她的脑筋,只觉得好神奇,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走到了另一扇门。
一行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岁岁又有了反应。
“在上面。”它的狐狸耳朵一跳一跳的,告诉凤歌凶兽气息来源。
凤歌抬头,山洞不过二三米高,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渡寒深思考了一会,也许这整个山洞的设计就是无限循环,那么要找到最终答案,就要打破无限。
他灵力暴起,抬手震碎山洞顶端,一整条山洞应声崩塌。他把大家护在自身结界内,待灰尘散去,头上别有洞天。
那是一只庞然大物,被无数的锁链困在空中,周身环绕着黑色的雾气。它的身上伤痕累累,闭着眼眸却能想象到那双眼睛会射出怎样凶煞的光来。
“你们魔兽都管这叫小狼崽吗...”凤歌轻声问岁岁。她被这景象吓得抱紧了怀中的凤笙。
“不知道啊,我看见的狼崽都很小啊...”岁岁对此也有些忌惮,这么大的狼,一口能吃几个它啊。
“是灵体,不是原型。”渡寒深说。“用人的死亡喂出的灵体,长这么大也算正常。”
“小狐狸,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变成这样哦。”他回头带着淡淡的笑容对岁岁说。
岁岁浑身的毛都紧锁了,这哪里是希望,这分明是警告。这一瞬间它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比这头狼更加可怕。
凤歌白了渡寒深一眼,摸了摸岁岁塌下去的毛发,像是主人在显示主权。
但在渡寒深看来,她俩都跟宠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