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兄神游太虚,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凤歌自然是不会打扰的,自顾自的便已经甩开了便宜小六。
但她甩得开六师兄却是甩不开璇玑。
等到她抱着小狐狸沾沾自喜的时候,那个白发少年就在远处遥遥的看着她。
眉眼弯弯,愣是将那清冷的白色都是添了几分暖意。
凤歌叹了口气。
还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这小神棍倒是本事,整日里神出鬼没的,不管她躲哪去都是能找得到。
凤歌瘪着嘴,看着璇玑满脸的嫌弃,脖子上的岁岁倒是激动。
许是因为璇玑救了它的缘故。
璇玑像是没看到凤歌的嫌弃一般,走过来便是低头看着那张小圆脸。
“你总算出来了。这一个月都是你在主峰,可是出了什么事?”
璇玑白玉般的脸上带着着急。
莫不是渡掌尊惩罚她了?
“没有,我师父待我极好,倒是圣子大人如今怎么还在这啊?”
凤歌对天机山上头的老狐狸们没啥好感。
对璇玑这个小狐狸自然也是没什么好感的。
她那日可是瞧出来了。
这小狐狸靠近她定是有所图谋。
而且指不定还看穿了她的本体,想着借此机会将她一举拿下。
那她岂不是就魂飞魄散了?
不行,小命要紧,凤歌觉得她必须要离这小狐狸远远地才是。
璇玑有些不解。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那双如清泉般的眸子带着悲伤。
凤歌的疏离显而易见。
这下凤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有啊,只是我们沧径山的人向来如此。”
凤歌嘟囔着。
“再者说天机山本就避世不出,你如今下山定是有大事发生。
我不过是沧径山的一个普通弟子罢了,绝对不可能是你口中的气运子。”
璇玑摇摇头,拉着凤歌便是往高处走去,直到来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
凤歌有心挣扎,但看着璇玑那紧紧抿在一起的薄唇,倒是罕见的没有挣扎。
沧径山学院大门本就人来人往,璇玑一头白发更是晃眼。
邱圆自从当上首徒以来倒是有不少人见过她,一时间流言蜚语倒是多了不少。
有说邱圆一边勾 搭掌尊,一边还同旁人不清不楚,定是靠些旁门左道成了掌尊首徒的。
“你究竟想做什么?”
凤歌有些不耐烦地将璇玑的手甩开。
周围的微风徐徐,璇玑的白发也被吹得有些凌乱。
那张不点而朱的红唇一张一合,凤歌瞳孔放大。
手心紧紧的握在一起,眼里的震惊与愤怒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燃烧殆尽一般。
璇玑依旧是那样一副不染俗世的模样。
仿佛他从未说话,一双眼睛依旧清澈。
凤歌一双血色的瞳孔展露无疑,就像是眼前的人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你说的可是真的?”
凤歌声音有些沙哑。
“他们岂敢!”
璇玑点了点头,抬手轻轻的安抚着凤歌。
“莫怕,我为你而生,定会护你周全。”
少年声音依旧稚嫩,语气里却带着笃定。
一双眸子里倒映着那双血眸,少年眼里只有心疼,从未出现过畏惧。
凤歌冷笑,手心有鲜红的血液滴出,随后伤口便是迅速愈合了。
璇玑手中白色灵力微闪,抬手拂过凤歌的眼睛,一双血眸便恢复成原本的色彩。
“谢谢。”
凤歌声音低沉,眼睑微微下垂,竟是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想着什么。
凤歌转身便往沧径山学院走了进去。
呵。
这学院倒是有意思得很。
鸠占鹊巢。
李代桃僵。
踏着旁人的尸骨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就是不知道那些人午夜梦回会不会看到那鲜血嶙峋,尸横遍野的场景。
倒是不知道梦醒时分,他们会不会有一丝悔意。
“阿圆,你别冲动,这件事并不是这般简单就能解决的。”
璇玑挡在凤歌面前,白发微乱,眼底有一丝后悔。
“无妨,我如今是邱圆,身为沧径山的掌尊首徒自然是要好好拜会几位长辈的。”
凤歌笑意不达眼底,身上全然没有了往常那股憨厚的气息。
有得只有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
邱圆不会法术,邱圆这具身体也是漏风的棉袄。
她如今除了一身体术便没有任何自保的法子。
只是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个人占着死人的名分,享受着他们不配的待遇不成。
凤歌脚下生风,速度竟是快得只余下残影。
邱圆的身体显然很适合修炼体术,哪怕是比凤歌本体都是要合适几分。
如今不过寥寥几月,凤歌便已经能够将鬼踪步行云流水的使出来。
许多实力不济的弟子竟然都只看到了一抹残影,还当是自己看错了。
璇玑跟了上去,眼神里带着慌乱。
若是知道凤歌会这般冲动,他便不可能会将这一切过早的告诉她。
如今一切为时已晚。
他能做的只有上前看顾几分了。
凤歌早已经冷静下来,看着眼前诺大的大楼,楼顶上那熟悉的头骨让她两眼泛红。
阳光万里,大楼被白玉装饰得圣洁无暇,但这般圣洁的大楼顶上却悬挂着一具骸骨。
传闻那是蛟龙,一条在东方境内为非作歹,食人无数的骸骨。
是她梦中那心心念念的残影。
“听闻首徒大驾光临,是老夫来晚了。”
说话的是一个早已年迈的老头,眉宇间依稀带着年轻时的影子,那双浑浊的眼睛透着精光。
若非老头准确无误的来到她身边,只怕是所有人都觉得这只不过是沧径山学院守门的老头罢了。
凤歌美眼弯弯,丝毫没有方才那脆弱如斯的模样,反而是一脸好奇的指着头顶上那在阳光底下炙烤着的蛟龙。
“上面那是何物?学院这种圣洁之地怎会有这种东西。”凤歌语气轻快,仿佛并未将这一切放在心上一般。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充斥着什么样的滔天 怒火。
璇玑匆匆赶到,看到的便是一如往常的凤歌,心里悬着的石头算是松了下来。
“邱首徒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想来定是不知道这蛟龙骨的由来。”
老头眼里闪过嫌恶,面上却依旧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