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岩环顾了一周,见四周的人坐的位置都离他们很远,有几个在他望过去时还对上了视线,却很快转移开了。
景岩见状,皱着眉,小声道:“哎,我说,这群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他们不是有问题吧,等我们晚上睡着了直接把我们做掉。”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林自竹瞥了他一眼,道:“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他说完,一群人传来低低的浅笑声。
景岩挠了挠头,怒道:“笑个屁啊你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知不知道,刚刚那老头一个人,见我们人多,知道打不过,把我们带进来,请君入瓮,围而攻之。”
凤歌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二师兄,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这里边还有小孩呢,怎么攻啊?你也编的切合实际点。”
景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凤歌说的也没啥问题,只是这里实在是让他觉得凉嗖嗖的,他感觉此地不宜久留,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这些村民有问题。”
茗月嗤笑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这儿的村民?”
景岩打了个寒颤,此刻也顾不得茗月嘲讽的眼神,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没看见外头一个人都没有吗?”茗月歪头看着他,眼中传来森冷,“说不定他们不是这儿的村民,而是把村民都给杀了,鸠占鹊巢呢。”
此言一出,不光是景岩吓得半死,连师弟们也都禁了声,楞楞的看着茗月。
茗月见状冷笑一声,撇了撇嘴,道:“一群胆小鬼,我不过编来吓唬你们罢了。”
景岩却跟中邪似的摇了摇头,道:“不不,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总而言之,我们还是得搞清楚……”
苍梧此刻咳了一声,皱着眉道:“我看未必,若要鸠占鹊巢,为什么不住在外面,要一窝蜂的住在里面?岂不是让人觉得古怪,产生怀疑,而且我看他们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
凤歌也点头附和,道:“是了,他们若要对我们下手早就开始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这吃食也没什么问题,我觉得目前还是别有什么事就草木皆兵,太紧张了对咱们都没好处。”
经过他们的安抚,队伍的气氛稍微好了一些,最起码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景岩见他们态度坚决,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忍不住喃喃道:“希望如此。”
凤歌此刻已经吃完了饭,她烤着火,火苗的光辉在她脸上疯狂跳跃,她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村民口中的“那件事”搞清楚,可是这的村民似乎都很小心谨慎,若贸然去问恐怕会多生事端,而小孩嘛……虽然没什么防备心,但是知道的事情却不多,没有什么问的价值,既然如此……
凤歌回过神来,将目光投向那位坐在门边的老太太,她似是被人群包围,又好像脱离其中,在一旁围观,她此刻正嗦着烟筒,缓缓吐出一口烟,突然之间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将脸转了过来,和凤歌四目相对。
凤歌心中一跳,这老太太果然不简单啊,按理说她已经收了眼力,非常人不能感受到她的目光。
她朝着那位老太太点了点头以表尊重,那老太太却没什么反应,淡淡转过眼去。
这一切都被苍梧尽收眼底,凤歌收回眼光,和他对视一眼,道:“我觉得等入夜了,我们可以找她谈谈。”
苍梧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异议。
一顿饭零零散散的吃完,因为院里边人数众多,大家吃的又是大锅饭,所以到最后一个人吃完,已经用了很长的时间了。
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今夜云密月疏,唯一的光源便来自于院中的篝火,孩子和女人似乎已经进了屋,院中只剩下他们一群人,还有几个男性村民。
其中一位村民正弯腰低着头和门口的老太太说着什么,那男人止不住的点头,接着就朝他们看了过来。
老人摆了摆手,似乎是结束了此次谈话,那男人便迈着步子向他们走来,苍梧带着他们几个迎了上去,行了个礼,客气道:“多谢各位的招待。”
那男人并不在意,随意客套了几句,便道:“诸位请随我来。”
一行人便跟着他一到走去,这路程无非就几步路,因为他要带众人去的房子就在院中,可一路上景岩却十分紧张,好像无论出现了什么就能吓他一跳。
众人来到一个大房子前,男人将门推开,露出里面的陈设,像是一个荒废很久的会议厅,虽说里面十分宽敞,但好像因为长期不使用,上面蒙上了一层灰尘,显得有些破败,更何况这里边桌子、椅子、壁画等样样都有,就是没有床。
那男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诸位,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本就人多,你们一行人过来了,也没有多余的住所可以招待,唯有这一间大的空房,一会儿我找人帮忙清洁一番,再拿些被褥过来,还望各位不要嫌弃。”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摆了摆手,他们一路上哪里会在意这个,有条件就住的好一点,没条件连野外也是直接和衣而眠,有个四方不漏屋顶的地方睡觉已经算是极好了。
苍梧笑道:“您太客气了,我们才是要好好感谢你们,给我们提供了住所和吃食,我们已经不胜感激了,至于打扫这件事,还是我们自己来吧,多谢。”
两人又客气了一番,但这一行人人数众多,大多数也是男子,干活这种事情更是手到擒来,所以男人也不再客气,便道:“那你们随我来吧。”
一群师弟便跟着他去拿打扫卫生的工具,凤歌和茗月则被带去拿被褥。
凤歌一开始还觉得跟茗月一起同行,属实算不上什么好事,一路上两人也都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但起码一句话也没说,起不了什么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