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月还是一脸不屑,但到底也没在说些什么。
两人只言片语之间,景岩已经回来了,虽然还是满脸通红,脚步虚浮,但显然已经清醒了很多,他对着凤歌道:“邱圆师妹,劳烦你去把账给结了,明日再跟大师兄对账。”
他已经扶起了苍梧,走之前又说了一句:“结完账就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他刚说完,茗月就起了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凤歌叹了口气,去找老板结了账,又反了回来,不管怎么样还是看着他们进了房间再说,不然这群酒鬼没人守着,万一出了什么事也不好交代。
景岩又回来了几趟,一开始见凤歌在还有些惊讶,后来解释清楚后倒是欣慰的笑了笑:“不错,就知道邱圆师妹是个心细,又有良心的妹子。”
这次他跟凤歌一齐走着,凤歌听闻此言挑了挑眉,道:“哦?不知是谁刚刚还责怪我呢,说的好像我胳膊肘往外拐一样。”
景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起来,憨厚的声音也很快传来:“哎呀,师兄这不是,心理委屈吗,那个茗月,说好听点是为了我们好,说不好听点就是嘴巴太损了,更何况她之前还是挤兑你,我这不是委屈嘛。”
凤歌笑了笑,倒也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来了,一时之间还有些推心置腹,她慢慢道:“二师兄,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最讲义气了,虽然脾气大了点,但人最是热心肠,这茗月嘛,虽然说是跟我有些私人恩怨,但你既然知道她是这么个人,何必还要跟她计较呢,她说那些话无非就就是要惹的你不开心,你若真如了她的愿跟她吵起来,她心里还不知道多乐意呢。但你若是不理她,次数多了,她自己觉得没意思,也就不会再来招惹你了。”
景岩此刻倒真有些惊讶,大师兄最近虽然老是说邱圆懂事了不少,但他一直以来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听她说了这番话,这才真正意义上感觉到了她的变化。
他不禁有些羞愧,他明明是想给师妹出口恶气,怎么变成她来安慰他了呢?
景岩咳了一声,不经意地问道:“那你?你真的不跟她计较了?”
凤歌见他态度似乎严肃了些,想必已经听进去了她的话,连忙点头再接再厉道:“自然,我只当她在我耳边放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
景岩点了点头,突然跟着她的话在脑中想象出那个样子,不禁笑了出来,道:“好,我知道了,既然你这么说,我自然不会再跟她计较。”
凤歌长舒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下了几分,道:“这样才好,长路漫漫,若按照你们这个频率吵下去,以后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呢,幸亏二师兄英明神武,幡然醒悟,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然这以后啊,可没几个安生日子。”
景岩被她夸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话之间两人转瞬也到了门口,景岩站定后对她说:“还是咱们师妹会说话,那师妹且好好休息,明日再见。”
凤歌点了点头,两人便告别离去。
凤歌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她一开始本还有些不习惯,心中一直想着某个人,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也不是后面是不是酒劲上来了,迷迷糊糊之间居然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梦中渡寒深正在和她一起下棋,只是这次她并没有隐藏棋力,反而步步进攻带有杀意,渡寒深不疾不徐的应对自如,两人对弈之间都觉得别有趣味。
凤歌抬手挡住外面刺眼的阳光,不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还在回味着那个梦,她想着或许偶机会的话,或许她能够跟渡寒深来一场真正的博弈。
没有隐藏,没有欺骗,没有故意让棋,而是发挥自己真正的实力,那一定是一场非常精彩的对局。
凤歌起来伸了个懒腰,又端详了一下外面的日头,推测出现在的时间,她这一觉着实睡得有些过头。
她刚穿好衣服,打算出去晃晃,一打开门,便看到苍梧抬着手正要敲她的门,见她出来还有惊讶地望了她一眼,这份情绪又转瞬即逝,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
凤歌也点了点头,道:“大师兄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苍梧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的问道:“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跟我一起去采购些东西?”
凤歌看他那个尴尬的神色,突然领悟过来,她笑着点了点头,和他一同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问道:“其他人还没起来?”
苍梧讪讪地点了点头,便和凤歌一起下了楼,道:“是了,他们好像喝的太多了,昨日我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睡了过去,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凤歌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大师兄这酒量,出门在外若没有熟人在一旁,还是少饮些酒为好。”
苍梧估计也是心有余悸,万分赞同道:“我是再不敢喝了。嗯,以后不这样了。”
二人说话之间已经出了客栈,苍梧边引着她在人流当中穿梭,一边道:“这次得准备两人的干粮量,我们这一群这么多人,本想着多喊几个人过来,可惜他们怎么叫也叫不醒,茗月又不知去了哪里,只好让你跟我过来了。”
凤歌笑了笑,她倒是巴不得多出来转悠几圈,多运动一会儿,可这茗月……怎么突然就联系不上了?
凤歌心中总觉得有些古怪,可又转念一想,她性子本来就古怪,自己去了哪里走动也很正常,遂不再想。
他们回去的时候,两人都背了一大包吃的,刚回到苍梧的房间,就见那一群人围坐在一侧,见他们两进来,连忙过来帮忙卸货。
“辛苦大师兄和师妹了。”景岩放下包裹道。
“你们终于醒了?”苍梧看了他们一眼,像是在责怪他们多喝了酒一般,可一想到自己作业也醉倒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