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小凤笙手里便是捏一株寻常人看起来像野草的东西,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往渡寒深看着,时不时便是想要踮起脚往凤歌身上放东西。
偏生每一次都是被拦了下来,气得小凤笙小嘴都是撅得能挂葫芦了。
“水凝,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木宁有些诧异的开口,水凝两眼无神,哪怕木宁在她眼前晃来晃去都是没有丝毫反应。
“大概是瞎了吧。”
水凝说着,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似乎整个人都是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悲伤中。
璇玑眼神微动,最后确还是没有说什么。
水凝借着木宁的牵引倒是顺利的走了过来。
“无事的,掌尊大人如今来了,只要他出手你定是可以康复的。”
木宁小声安慰着,眼里是对渡寒深盲目的憧憬。
茗月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没有开口。
“原地修整。”
渡寒深被小凤笙折腾得不厌其烦,扬手便是布了一个结界,抬眸看了看水凝那无神的眼睛,低头看着凤歌那依旧有些难受的小脸,不由的有着心疼。
若是小东西知道水凝喝了魔狐血竟是双目失明,只怕是会内疚得很吧。
小凤笙不懂大人的想法,踮起脚便是想把草药往凤歌嘴里塞,够不着的时候小脸都是憋红了。
渡寒深揉了揉她那不算柔软的发顶,凤歌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揪住渡寒深的领子,红唇微张,吐气如兰。
身上炽热的温度代表着她此时的状态。
梦境里那一片虚无已经变成一片火海,鲜红的火舌不断地舔舐着凤歌半透明的身体。
凤歌蹲在原处身体上渐渐变得漆黑,脆弱得仿佛下一秒便会被火舌吞噬。
此时火舌凝固了一分,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拦住了火舌的步伐,一股清凉的味道同时给凤歌带来了几分清明。
渡寒深将那铸灵药捣碎了喂入凤歌口中,灵药入口便化作精纯的精神力滋润着凤歌的身体。
而此时识海里遍体鳞伤的凤歌似乎也得到了治愈,眼神变得越发通明,身旁原本暴躁的火舌也变得安静了下来,而那被火舌掩盖住的彼岸花图腾就在火焰中央燃烧着。
凤歌皱了皱眉,记忆回笼。
疯了。
她竟然会被幻境所操控,并且燃烧灵根去杀了水墨?
凤歌觉得她怕是脑子被屎糊了,虽然用的是邱圆的身体但险些变成傻子的可是她。
以至于凤歌即便是醒了也是呆呆愣愣的,看着眼前那唾手可得的貌美掌尊。
伸出手便是掐了一把。
小凤笙乐得一蹦一跳的。
姐姐活过来了。
明黎满脸师妹没了的痛苦。
茗月手里好不容易收拾好的饭碗都是摔了。
水凝看不见倒是没有任何反应,璇玑挑了挑眉,没啥兴趣。
木宁倒是一心扶着水凝,眼神里都是带着心疼。
渡寒深嘴角都被凤歌扯歪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崩坏。
“暖暖的,手感真好。”
凤歌满脸的迷糊,有些依恋的在渡寒深脸上蹭了蹭。
丝毫没有发现他们身边围绕着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渡寒深原本崩裂的脸色彻底红了,少女软乎乎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垂上。
渡寒深猛然将凤歌推开,怀里顿时便是空落落的,心中一闪而过的后悔。
而凤歌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被明黎扶着。
此时明黎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家这个师妹果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是敢这般轻薄掌尊大人。
也好在掌尊大人最近脾气越发的好了,否则此时凤歌只怕是头都要被掌尊给拧下来了。
明黎觉得他定是要好好看住自家师妹才行。
明黎这个危险的想法显然为成为铸就他日后成为渡寒深心头刺的地位增添了预警。
此时的明黎自然不知道,而是有些忐忑的看着渡寒深。
“掌尊,师妹向来起床气大,她不是故意的。”
渡寒深脸色黑了黑,有些说不出来的烦躁。
凤歌愣了愣,倒是缓过神来了,看着眼前黑脸的渡寒深心里有些发颤。
我滴个娘呀。
渡寒深这厮怎么在这。
她刚刚干了什么?
她捏了渡寒深!
的脸!
凤歌此时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了,但却是往明黎怀里越缩越进去了。
渡寒深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手指捏的发白,伸手便是将凤歌提溜了出来。
“你还小吗?这般作态成何体统?”
凤歌理亏,努了努嘴倒是没有反驳。
这才一月不见,这厮越发的阴晴不定了,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每个月那几日不舒畅吧?
明黎伸手拉住凤歌的袖子,生怕渡寒深将自家师妹摔在地上。
渡寒深的脸色便是肉眼可见的冷了几分,看着明黎的眼神都是带着弟子。
本尊的徒弟什么时候这般需要令人操心了。
茗月看着渡寒深的脸色心头同样一紧,她和凌波峰那群一根筋不同。
此时的掌尊看着凤歌的眼神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
茗月唇齿间满是苦涩,一双眼睛更是忍不住红了。
她对掌尊倾心已久,以前便有个木子成日围着掌尊转,如今木子好不容易走了,又来了一个邱圆。
而且比起木子那种强大的女人不同,邱圆就是一个整日混吃等死的废物,竟是能够得到掌尊如此相待。
茗月心中的嫉妒早已经蒙蔽了她的内心,她不敢动邱圆没关系。
现在她们要去的地方自然有人敢动。
茗月想到这里,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珠。
她等着看邱圆能在掌尊身边嘚瑟到几时。
凤歌抿了抿唇,有些无辜的看着渡寒深。
“师傅~你怎么来了,徒儿方才还以为徒儿还在做梦呢。”
凤歌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明黎为了护着自己被这厮责罚。
不过是小徒弟做个梦罢了,难不成渡寒深还能撕了她不成。
渡寒深确实不能撕了她。
但听到那娇娇软软的声音,耳朵尖便是有些发烫了,将凤歌放在地上,有些不自然的捂着自己微微上扬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