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路上,秦雅风已经知道自己必须和亲的真正原因,就是本该真正和燕国太子成婚的十三公主伏灵念,因为听闻燕太子是一个极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登徒浪子,不想自己的这幅洁白身躯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就请求父皇随便找一个女人冒充是她的身份,前去和亲,实在是拗不过她,也是从小宠坏了的缘故,皇帝和大臣们商量了一个法子,知道太子只看过公主的画像,没有见过真人,冒充这个方法是可取,但是后宫中,谁的容貌能与灵念公主匹敌。
众臣当时都陷入了沉思,其中一名文官提出,不是公主也可以,是娘娘的话,那后宫里可是扎堆成群的有。
皇帝问是谁,他立刻要求那人冒充灵念公主的身份,出嫁燕国。
当那人说出是宸妃娘娘的名字时,魏帝真是怒不可遏,但是群臣都认定宸妃确实和十三公主伏灵念有极为相似之处,更有人说比起公主更胜一筹,到时燕太子满意了,两国可以共同结为秦晋之好,岂不美哉?
“不行,绝对不行,叫朕亲手把雅风交给别的男人,这成何体统。”
说着,负气的背过手去,不再说话。
可是到最后,伏越豰也想通了,说是那位文官买通了皇后娘娘,是在枕边小声小声说了几句。便答应了。这也难怪,自从秦雅风进宫以来,几乎是一直受到皇帝专宠,其他妃嫔既羡慕又嫉妒,如果能一次性扳倒她,那肯定要争着上前做了。
现在,真的好想念伏越豰,好想念玲珑,自从父亲死于意外之后,他们就已经是自己的半个亲人,没想到此时此刻,却依然没办法相守在一起。
想之前,在公里和知心的玲珑谈心的日子,和伏越豰一起赏梅的情景,是那么的耐人寻味。
曾经那些快活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一双紫皮鹿靴突然闪入秦雅风的眼前,她的身体猛地一阵,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在燕国太子的寝宫里,没错。她已经不是魏宫的宸妃了,她如今是身份高贵的太子妃!
那个男人慢慢的移动着脚步,他的衣袍已经挨到了秦雅风的脸上,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却使得头上的那凤冠霞帔不由得来回抖动,殷虹的丝巾陡然无声坠地,映出一张完美无瑕的倾世容颜。
下巴一阵骤痛,抬眼看到的是面色冷峻,霸气非凡的一张俊脸,秦雅风停住了呼吸,她感到自己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了。想开口叫声“殿下”,双唇如同沾上了浆糊,怎么也张不开。
感受着他修长的手指像藤蔓一样描绘着安薏仁的脸颊,轻轻的,慢慢的,仿佛有无尽的不舍和依恋,他的食指最终停在了她血红的唇瓣上,却没有动弹,只是眼神深邃的望着她,望着她瘦削柔美的脸,她娇艳欲滴的唇,她细腻雪白的脖颈。
抬手间,凤冠落地,她如缎的黑发款款落下,全落入他的手掌中,他那温暖有力的手指穿过她的发,她的颈。伸手撩拨起她腹部衣饰的绑带,轻轻一抽,火红的丝绸嫁衣坠地,再看她,里间只穿了一件雪白的褒衣,一脸的娇羞。
寒意瞬间袭来,虽然新房里有下人加了炭火,但秦雅风半裸的模样面对这样一位素未蒙面的男子,不禁悲从中来。心底一凉,双臂不自觉的想环抱起。却被面前的他拦住。
他坚毅深邃的眼里满是急迫与占有,抬手再次抚摸着她美丽的双眼,轻声问道:
“伏灵念,我最爱的公主,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秦雅风正想回答“我不是伏灵念”,却不料一下被他推倒,后背是软绵绵的一片,大脑还没来得及多想,他霸道炙热的双唇覆上了她的唇,反复碾转。秦雅风惊恐的睁开双眼,只看到他浓黑的双眉和倔强紧闭的双眼,不羁的脾性,仿佛是在宣誓着自己的所有物。接着,口中感觉一阵湿滑,原来是他还不满足,想进一步的占有,掠夺。他灵巧的舌头已经深入她的口中,感受她唇齿间的芬芳,一行清泪从秦雅风的眼中滑落。她觉得自己已经沦为了一个轻薄的女人,被一个还未告知姓名的男子这样予所予求。伸手想推开他健硕的身躯,却手臂一阵吃紧,他一直牢牢的抓着自己的手臂!秦雅风她放弃了,在他身下她丝毫动弹不得,只是任由他对自己身体无尽的折磨。不敢睁眼,心想着那丝痛楚一定会比想象中轻好多……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里,秦雅风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到外面已经大亮,一下子从床上直起身,全身酸痛,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突然,门房被外面的人打开,十几个侍女鱼贯而入,秦雅风吃惊的望着这些侍女,难道她们都是派来照顾自己的?
为首的侍女就是大殿上教她说话的侍女碧莲。她身姿婀娜,呵气如兰。上前请安,巧笑嫣然对着秦雅风说道:
“太子妃吉祥,奴婢奉太子之命,特此前来照料太子妃从今往后的一切生活起居,奴婢们定将恪尽职守,对娘娘您忠心不二。”
说罢,碧莲起身,拍了拍手。几个侍女随即含笑上前,为赤身裸体的秦雅风更衣。
看着她们有条不紊的为自己穿衣,秦雅风心中又惊又喜,从小到大,自己从未有过这等待遇,忽然看到自己大腿上有片青紫的痕迹,心里不由得一紧,攥紧了手心的被褥,那些侍女都应该看到了,她们也知道昨晚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吧。这样想着,一抹红晕印在了秦雅风的脸颊上。
等更衣完毕,侍女们将秦雅风扶至殿内铜镜前。望着镜中人衣着华丽,婀娜多姿的倩影,秦雅风禁不止上前一步,想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
“这,这是我吗?”
转身,不可置信的问着面前一脸欣喜之色的汀雅。
侍女们发出一声轻笑,随即便一下里统统跪地。口中念到:
“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雅风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不是真的,不是!她宁愿相信这是一场梦,一场华美的梦。可它确实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眼前,由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已经升入了天堂。
“各位姐姐请起,我……”
碧莲急忙止住,纠正道:
“娘娘,您不能再自称为“我”了,要称自己为“本宫”,您以身为后宫之主,掌管后宫事物,一言一行,需万份谨慎,娘娘来自楚宫,难免会对燕宫的规矩礼数不熟实,但娘娘无需太过担心,奴婢们会时刻在您身边教导您的。请娘娘大可放心。
秦雅风听完,不住的点头,笑着说道:
“好,好,本宫知道了,你们都起来吧,以后在本宫面前,不必行这么大的礼。请起,都请起!”
碧莲忙回道:
“是,奴婢遵命。”
秦雅风的心突然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她觉得她内心伸出有块东西突然没了,是忠心吗?自己如今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待自己恩重如山的父亲大人和伏敏在哪里,他们若是知道自己已成了燕国太子妃,不知会做何感想,尤其是伏灵念,她夺走了她尊贵的王族身份,取代了原本属于伏灵念的燕国太子妃的位置。她这样做和市井小混混有什么区别,虚伪,无耻,卑鄙。许是自己从小长在乡村的苦日子过惯了吧,一时间对这种诱惑无法抗拒,但这迟早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冒充公主,到时候,等待她的,只有死。
心中纠结难挨,愁容满面。满地跪着的侍女见秦雅风一下子变成了这副样子,纷纷都在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
讨论的声音逐渐变大,秦雅风不耐烦的冲着他们大吼道:
“你们好烦啊,安静一点行不行!”
侍婢们立刻鸦雀无声,为首的碧莲见状,转身挥挥手,叫她们都退下。
秦雅风瞧着走进自己的碧莲,觉得这个侍女跟自己仿佛心有灵犀般,能瞬间猜透自己的心思。
“娘娘,如果您担心的是储君问题,奴婢敢为您打包票,东宫太子之位必是乐陵王。您,也必定会是未来的皇后。”
秦雅风一听,心想正好,正想找个人问个明白呢,她只对昨晚夺去自己处子之身的那个男人感兴趣。
“碧莲,你告诉我,当今的太子,姓甚名谁,多大年龄,何时才能继位?”
汀雅见到她这副样子,笑着说道:
“娘娘真是糊涂,就过了一晚,怎么连自己夫君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秦雅风急不可耐,但又不敢说出实情,随即冷静了一会儿,问道:
“碧莲,你不知道当时本宫在外流浪了整整两年,这期间日子过的极为凄苦。整日只想着如何活下去,根本没有预料到有朝一日还能重回宫中,嫁娶为妃。曾经定下的和亲的盟约,也都只剩只言片语,浑然忘却了。”
碧莲的面容也忧愁万分,上前对秦雅风行了行礼。说道:
“奴婢该死,奴婢不知娘娘曾经度过这样一段艰辛岁月,还以为娘娘刚才是在给奴婢说笑呢,其实,当今燕国太子,已经尘埃落定,就是您的夫君,乐陵王霍彦。”
秦雅风转念一想,没错,是这个人,叫做霍彦。三年前,自己在魏国的大街上里。就听到一群人在讨论魏君未来的女婿,叫霍彦。说他如何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在朝廷上从不给自己的兄弟留面子,暗地里故意重伤,和奸臣狼狈为奸,在民间鱼肉百姓,无恶不作。想必伏灵念就是听到了这些骂名,才不得已带着自己离宫的。但想想昨晚他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地方,难道真是传言不可信,非得眼见为实才算数?
又忙不迭的在碧莲口中得知了某些关于霍彦的事,发现他跟民间传闻的那个王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说别的,就说能死守着与魏国和亲的盟约,顺利找到了公主,再细心照顾,百般呵护,已经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了。秦雅风觉得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坏,也许在将来,他成为燕国的一国之君,会是一个励精图治,勤政爱民的好君王也说不定呢。
这么说,他就是携手自己一生要走的人。
秦雅风面色凝重,望着碧莲,问道:
“碧莲,你说,我,不,本宫,能做好燕国的太子妃麽?”
碧莲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娘娘,您可是千金之躯,您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您是魏王最宠爱的女儿,是血统最为高贵的公主。除了您,没有谁再可以充当太子妃的位置。”
秦雅风听着碧莲坚定的话语,心里一阵郁结。他们这些人,都把她当作伏灵念了,如果他们一旦发现,自己是魏王伏越豰的妃子,指不定自己又要从天堂坠入地狱了。
燕国王宫内,本应该是美好的一天,但是突然听闻宫中响起了丧钟的声音,让众人颇为奇怪,难道又是那个失宠了的妃子自尽了么。这些年这种事已经不算稀奇了。
太子妃宫中,最先知道的,就是那个机灵的宫女碧莲
“什么,这是真的么?”
秦雅风手中捧着一杯茶,听闻碧莲刚刚回禀给自己的消息,一脸的不可置信。
“肯定错不了,娘娘。燕王陛下他,他在自己举行的五十岁大寿宴会上就突然驾崩了。”
碧莲在一旁解释着,也同样震惊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秦雅风眉头微蹙,思索了片刻,说道:
“那次宴会,你是说,本宫刚进燕王宫不久就召开的那次宴会?”
“是,就是那次!”碧莲肯定回答道。
“怎么会这么巧?”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自己进宫才不到几个月的时间,燕国的国君突然驾崩,自己有在当场,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自己是的的确切卷入这次事件中了。
“知道死因是什么吗?”
“奴婢不知,燕王暴毙已经对外封闭了消息。奴婢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
秦雅风面露忧伤之色,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大事应该和自己的丈夫霍彦有关。难道一定要红事装上白事吗,这应该是霍彦专有的行事作风,但是没必要这么心急,不是折煞了她堂堂太子妃的威严么。
想到这里,匆匆忙忙的回到乐陵王府。
见到霍彦一如既往在覆在案几上处理公务,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王妃已来到自己身边。
“殿下。”
秦雅风轻声呼唤道,这些日子他一直很少回到自己的寝宫,总是协助父王批阅奏章。如今燕王已经离世,想必他如今一定是十分心力交瘁了。
“爱妃,你来了,本王都好久没见你了。”
他温柔的嗓音想起,根本没办法跟一个丧心病狂杀了自己父亲的杀人犯联想起来,不对,一定是某个地方搞错了,秦雅风皱着眉,脑子里的思绪飞快的转悠着,去找不到一个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