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璇身心疲惫,叫退众人只留了江淮一人在议事堂,这个议事堂突然就显得空旷起来。
“江淮。”木子璇说。
“末将在。”
“你和彩衣是怎么回事?”
江淮被问中心事,低下头才说:“请公主莫要再问了,都已经过去了。”
木子璇见他不愿意回忆,也就不再继续追究下去。其实她也大致猜得到他和彩衣之间发生了什么,不由感叹彩衣命苦,但是一想到她是内奸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彩衣伺候她是好得没话说了,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也没有人来关心了,她似乎学会了依赖别人这个坏习惯。
“那说正事。”木子璇下了座位,走近江淮说,“粮仓还够支撑几天?”
“末将去清点过,只剩全军支撑十天左右。”江淮回答。
“十天……”木子璇挑眉沉思着,看来军心又要不稳了,真是多事之秋。
“末将已经交代过负责清点的人,他们会保密的。”江淮又说。
“哎……”木子璇长叹不语,不过她还真的比较欣赏江淮办事能力,老练成熟,算起来他也快三十的人了,经历的事也比她多,不说处理军中之事,哪怕是在面对这样让人纠结的感情事他自然也处理得比她成熟。
“江淮你现在已经升为将军了吧?”木子璇突然想起皇兄下圣旨让他们升职,江淮功劳最大,升个将军是很正常的。
“皇上圣恩,升了属下平定将军。”而木子璇是定远大将军,统领他们所有的将,。自然是不能相比的。不过将军一职,已经是高层统帅了,他原来只是一名副将,现在是将军的话带兵就更多,说话的份量也随之变重。
“江淮,在这里我最信任的只有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江淮跪下,郑重说到:“江淮忠心于皇上与公主。”
“还有一件事。”木子璇扶起江淮说,“西凡下了战帖,按理说你们有足够时间来通知我,可是为什么我没接到你们的消息?”
“白雨堂已经飞鸽给公主,可是在两天后发现那只信鸽被人用箭射死在小树林里。我们再传信给公主估计公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所以没收到。”江淮说。
接下来木子璇将她回来被白向追杀的事情告诉江淮,江淮铁青着脸。
“公主,我刚才为白雨堂澄清是凭心而论,我不知道公主会遇到这样的事。”听木子璇这么说,江淮变得尴尬,他刚才还帮白雨堂说话来着。
木子璇拍拍江淮,示意他不要自责。
“据我所知,白雨堂和宁渊侯是断绝父子关系的,我想也是因为白雨堂不想和他父亲同流合污吧。”
可是不排除这个消息是假的。江淮听木子璇这么说,突然想起前不久出战之前白雨堂的一番话,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么公主为何不告诉皇上,直接办了宁渊侯呢?”江淮疑惑。
木子璇说:“凡事要讲究证据,况且宁渊侯的势力非同一般,不是说办就办的。如果真要问罪他,估计要牵扯很多想不到的势力,这个计划需要酝酿。而且我打算打完仗再回去与皇兄商量这事的。”
“公主英明。”江淮看对木子璇的敬佩又多了一分,又加上木子璇这么信任他,心中是感动的。
半响,木子璇突然问江淮:“你真的相信彩衣是内奸?”
江淮愣住,不是吗?听木子璇这么问,他的心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噬魂噬心。怎么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江淮还是难面对这个话题,木子璇轻笑着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叫江淮下去收拾火灾的残局。她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木子璇一个人闲散的走回卧室,看见桌上的小米粥还是温热的,看来是彩衣准备的吧?估计她才刚把粥抬进来,就被带到议事堂去了,托盘都还放在一旁呢。
深呼吸,木子璇忍住去大牢的冲动,她不能去看彩衣。喝完那碗小米粥,木子璇才觉得有些精神,又提笔写了张字条放了信鸽才躺在床上入睡。
虽然很困,眼皮子很沉,但是她能看到门外那徘徊了很久的身影,是白雨堂的,他想找她说些什么?或者说,是解释些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雨堂,之前在议事堂当众怀疑他是内奸时,她相信她和他就已经有了隔阂。
她现在很矛盾,她真的不知道该选择相信谁,孤立无援的感觉真的让她很害怕,曾经相信的人都成了她怀疑的对象,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