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木子璇洗了一身风尘,坐在大堂。不一会儿,就见小厮带着刘太尉进来。
见端坐着的公主,刘太尉慌忙行礼,全没了往日的嚣张。
“太尉请坐。”木子璇也不多寒暄,一伸手,淡淡清香飘散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公主...怎么回来了?老夫可没听闻战事结束了啊。”刘太尉问得谨慎,他现在是公主的人,现在她风头正盛,平日里与濮阳逸又有来往,原本他以为公主和丞相是一派,不想女儿的书信突然到他手里,他才跟了公主。他隐隐相信,公主才是他们最有力的靠山。
木子璇也不回答她,微微一笑,说:“子璇在回来的路上听到贵妃被害小产,心里担忧。后来又听闻凶手已伏法,案件已了结。为何太尉还要去要求重审?”
刘太尉见木子璇切入正题,说到凶手已经伏法不由激动,声音也跟着大了几分。
“公主!明眼人都知道,那瑾妃只是个替罪羊。”
木子璇不缓不急,看了一眼情绪有些激动的刘太尉。当然了,他的外孙,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更可能是未来的皇上,却突然被人杀害在腹中。他的骄傲没了,他的希望没了,能不激动吗?既然这样,做出些鸡飞蛋打的事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了。众人都下意识的认为这事理所当然是蔡昭仪所为,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平日从来不得罪权贵又没太硬的后台的瑾妃所为。本来是想看看朝中两派中的两大权贵如何扳倒对方,当然,众人大失所望。刘太尉既然已经失去了这些,又能看蔡延好过?日后蔡昭仪产下龙子,他和她的女儿注定要靠边站。如若不趁这个时机来个两败俱伤,日后就无翻身的机会了。
“那大人认为,谁才是真凶呢?”
这时,刘太尉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平静了不少。见四周的丫鬟小厮早已经被木子璇叫下去,才放心表露。
“这凶手,只能是蔡昭仪。”
木子璇低头沉吟。
“确实该是她,只是......”木子璇抬头,眼里光芒大盛。
“扳倒了蔡延,太尉也不会有好下场。”木子璇这话让刘太尉心惊,愣了愣,却还是没有理解过来。只要蔡延一倒,刘嫚在后宫的地位会依旧稳固,他少了一个对手,濮阳逸也如少了一条胳膊。为何他不会有好下场?
看到刘太尉一脸茫然,木子璇摇了摇头,继续说:“你们还有什么筹码去和蔡昭仪赌?再说,朝中可用之材大有人在,本来已经牵连一干无辜人,这已经令皇兄心里不高兴了,若是咄咄*人,真惹恼了皇兄,他大可另选他贤。”
刘太尉冷笑。是的,他们的筹码已经胎死腹中,想到这里心里凉了一半,又因着不服输的那股劲,一咬牙:“可是老夫不服!”
闭眼,木子璇似乎很疲倦。为了不浪费时间,她连续赶了多日的路,一回来发现这云都又变了天,自己已经是不能脱身。她能做的只是尽量减少矛盾,保持朝廷的平衡。
“这么说吧,”木子璇说,“我不想你再继续闹下去。”
话已至此,刘太尉不会不明白木子璇想息事宁人的态度。他的拳头一握再握,思量再三,觉得木子璇先前的话也不无道理。最终还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