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陪我喝酒吧。”木子璇坐下,接过酒坛大口喝着。
濮阳逸抢过坛子,眉宇间尽是担忧。
“你…还是少喝,上次的病忘了吗?”
木子璇脸火辣的烫,看来他还是去问了。只是想不到他还顺便帮她记了日子。
“呃…过了今夜,我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喝了。”
濮阳逸看着她笑了笑,是啊,陪她纵容一次吧,她一向都这么倔强。
“来人!去取两坛女儿红!”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喝!”
“喝!”
……
两人就这样一人抱着一个坛子,一口接一口喝着。没有过往,没有伤痛,没有身份…
人已静,丞相府院内。酒坛已空,木子璇靠在濮阳逸的肩上,神智有些迷糊,嘴里呢喃着。
“你知道吗?桃花树下,小哥哥朝我笑,那是我见过最温暖的笑容…”
“我想…想回璇玑谷…那里有师傅,有小豆子…我想他们了…”
“逸…我可以这样叫你么…我想…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是…吗…”
……
这一句句,就像看不见的针一次次扎在濮阳逸心上,他抚上她的眉,试图将那紧锁的眉头抹平。风吹过,天气转凉,见木子璇有些冷,濮阳逸将她揽入怀中。
“你是罪人。”
“记住,你要用这一生来洗净你们的罪孽…”
回忆中,那一句句话像一盆冷水泼得濮阳逸透心凉,不由抱紧怀中的人,眉宇间的悲伤掩不住流溢出来,狭长的眼里深邃悠长。
为何她要一次次揪起他的心?他也是人,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他没有别人想象的那样万能…
“丫头…除了感情,我什么都能给你。前提是,你要给我平安回来。”看向怀中的木子璇,她已经熟睡。濮阳逸把手中有着莹润色泽的东西放进她的手中,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送你们主子回去吧。”濮阳逸朝黑暗中说着。
三人从黑暗里走出来,对濮阳逸抱拳:“叨扰了。”
说完,从濮阳逸怀里接过熟睡中的木子璇离开。
这三人便是木连城一手培养出来的那三名暗卫?都还年轻啊。濮阳逸看着他们离去,心中感概万千。
翌日,云都城门口群臣罗列,百姓夹道。旌旗随风翻飞,猎猎作响。
“这是父皇留下的穿云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木子玑递过一把剑,剑身银亮泛青,剑柄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
木子璇接到手里。剑舞动,裂石穿云,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百姓中有人唏嘘,一身盔甲的木子璇颇有大将风范。
剑回鞘,木子璇翻身上马,对着泱泱十万大军振臂一呼:“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云都出发,号角嘹亮,冒征尘,匹马驱驱。
回身,见濮阳逸眉目依旧,立在皇上身旁看着她,看她回身,濮阳逸笑了,温柔在似有似无之间,像是有神力,令她倍感安心。木子璇朝那里报以一笑,一支簪子一直握在她手中,完好无损,根本看不出曾被摔成过两段。
若有来日,她必要再与他把酒言欢,让他*给她听,一起并肩,看天地浩大。
云安三年秋,定远将军率十万左翼军前往三季城,百姓夹道相送,百官列于城门口,帝亲赐穿云剑。阵容之大,史无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