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命墙头的士兵与城下敌军对骂,越大声越好!”江淮虽不解,但还是命身旁的传令官下去吩咐。
“去把弓箭手调来,动静小些,快!”在大家还在疑惑当中,木子璇又对刚才那参将吩咐到。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将领,那参将感觉到事态不对,二话不说立马转身朝黑暗中奔去。
这时,城墙的士兵接到命令开始对敌军大骂,将多日来积聚的怒气全都泄出来,越骂越起劲。敌军见他们的行动取得成效终于将对方激怒便更得意,顿时,两方的骂声叫声一阵高过一阵好不热闹。
待弓箭手上来,木子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朝城墙角落火光很暗的的地方一指。待众人看清都是捏了一把冷汗,那里正有敌军悄悄搭了梯子朝上爬,而且看样子人数不少。原来一开始敌军的叫嚣是转移守军的注意力,让其以为又是像往常一样来闹事的故而放松警惕,同时叫嚷声又把后来的敌军的动静掩盖让他们顺利爬上墙头来个攻其不备然后他们的人从内打开城门再来个里应外合。若不是木子璇的发现,今晚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
木子璇命弓箭手悄悄守在那里,待敌军快要爬上来的时候来个大反攻。而另一部分敌军见城墙上的守军与之对骂仍以为他们的计划正在成功进行,为了更好的掩护他们的人顺利爬上墙头他们都精神集中的叫嚷,没有人发现不妥。江淮似乎看出了木子璇的用意,对她报以一笑,不动声色的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看来,女人也不能小视的,尤其是面前的这个女人。
“嗖——”箭矢射出,有人发出惨叫,可敌军依然在叫嚷,还没有发觉他们的人正被城墙上射出的箭射死。
往梯子上爬的敌军见计谋早被识穿,试图叫上另一部分来援助,但那厢正卖力吼叫制造混乱根本听不到他们的求救声,加上他们那里正是亮光的死角,让人看不到情况。一开始是借着光线暗掩人耳目,哪想正是这样让他们陷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笑意浮现,木子璇朝身后一干将领大喊:“现在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大家调集手下士兵,开门杀敌了!”
她的话如一块大石头扔入一直平静隐忍的江河中,激得众人心血沸腾。
“我*他奶奶的!老子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不知是谁大骂一声。
“我们这就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兄弟们!走啊!”另一人也难掩激动,大吼一声随人群涌去。
而还不知道大敌将至的敌军还在为他们的计划卖力的表演着。另一边一个个黑影如雨点般从梯子上坠下,惨叫声被混乱声掩盖。
云都,祥亨殿。
濮阳逸举着一枚白色棋子迟迟不肯下手。
“爱卿似乎心神不宁啊。”木子玑见他这样,有些无奈。这是第几次了?昨日早朝刘太尉又照例找茬,用三季城的供给问题为难濮阳逸,可他居然不理会,弄得刘太尉下不了台。虽然以往这样的情况很常见,但是心细如木子玑,他发现濮阳逸在出神。
“臣失态,望皇上恕罪。”说完,白色棋子落下,将被动局势扭转。就在刚才家奴来报,白雨堂留书离去。不用想他也知道他去了哪。若是他可以像白雨堂那样一身磊落,他也会去的吧?濮阳逸的又一次出神,让木子玑没了继续下的兴致。
“罢了!你且回府吧,再这样下下去也没意思。”木子玑丢了棋子,赌气般别过脸令濮阳逸回去。说实话,他最是喜欢与濮阳逸下棋,因为,只有他足够与他在棋盘上厮杀。只是今天他的表现有些心不在焉。
离了皇宫,回到丞相府,天气微凉,树叶随风簌簌落下。濮阳逸抬头看向远处,眉宇间多了份沉重,不知道那丫头有没有多穿点,三季城的天气可是比云都冷得太多。坐进书房,还有一叠公文没有批,忽然想起那墙头上调皮的笑。
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思念越来越浓?当她还在云都时,即使不会常见面,但是始终是安心的,而现在,她在干什么?军营里一群男子,她又能不能适应?若是敌军来袭,她会不会乱了阵脚让别人笑话?
濮阳逸强定心神埋首于公文中,也许忙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