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被朱飐云的热情所覆盖,应该说他似乎在狂喜。
那种深负感情的拥抱和温柔到令人心醉的亲.吻,仿佛都在诉说着他炽烈的爱。
苏桐就想,不论心底那种莫名的遗憾和心酸是怎么回事,只要朱飐云这样爱她,怎么样都值得了。
她也开始去扯朱飐云的衣裳,让她这样衣衫半褪,对方锦袍毫无丝毫松动算怎么回事。
但是他穿的袍子竟然是带着防御的,她扯了半天没动弹一点,倒是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只剩下亵裤,这就让她恼火了。
朱飐云看她充满怨念的小表情,就忍不住笑出声,拉着她手放在腰间一侧的玉佩上,“秘诀在这里,傻瓜。”灵力轻点玉佩,防御就破开了,苏桐双手顺着他的交领一扯,衣裳被粗暴地拉开,露出他光洁的胸膛,微微鼓起的肌肉线条流畅,让她的手不自觉流连其上。
朱飐云脱了上衣,将她耍流.氓的手抓住,塞到后背上,俯身……发展到了这个关口,苏桐却感觉有股强烈的意志,命令她拒绝这一切。
可这时候如果再推开朱飐云,会不会太残忍。
而且为什么要拒绝?两个相爱的人滚在一起本来就是天性使然,为什么要拒绝。
苏桐的内心天人交战。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接着大地之下传来剧烈的动荡轰鸣声,然后一条可怕的地裂就从他们的帐篷经过,其下吹上来的灵力似刀子一般,顷刻间撕碎了帐篷。
要不是朱飐云眼疾手快抱着她瞬身跳开,两人只怕被这暴动的灵压已经撕成了碎片。
拱卫在朱飐云周围的帐篷,有好些人遭了不测,凄厉的惨嚎传了一声就戛然而止,其他侥幸逃脱者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的灾难,都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林子忽然一阵骚动,然后从东边的方向迅疾地奔来两只队伍,站在最前面的,刚好是墨玉懰和妖皇。
朱飐云一件大披风包围了苏桐,然后指示所有人后退一丈。他自己再迅速披上衣裳,挽好发髻。
这个过程迅捷无比,至少那些惊魂未定的下属应该没有看到,可能吧……苏桐光秃秃的身子裹在大披风下,感觉整张脸快要烧起来,一辈子的脸都要丢光了。
朱飐云感受到她的羞窘,歉意地抱抱她,“没事,我用了遮掩天机术,其他人看不见。”当然这种术对于同级别的妖皇和墨玉懰来说,却等于虚设。但是被他们看到,却也是好事。
当然这种事,朱飐云是不会告诉苏桐的。他命人重搭一个帐篷,好让苏桐进去换衣裳。然后走到裂隙边缘,查看由来。
苏桐并没有靠近危险的裂隙,她低着头,紧紧地拉住披风,从裂隙下吹来的风太大了,时不时掀起衣裳,露出一截腿来,这几乎就是个活体证据,刚刚她跟朱飐云在一起没干好事啊。
妖皇的脚步落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收拾好了回到妖族队伍,别乱跑。”
这种话的意思,简直什么都涵盖了,苏桐脸皮发烫,低着头死也不看他。
妖皇顿了顿足,也走到裂隙边缘。
苏桐劫后余生般叹口气,这时候有人来跟她说帐篷搭好了,她赶紧匆匆跟过去,却不想,与一人撞在了一起。
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对方故意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桐抬起头,墨玉懰?
墨玉懰表情淡淡的,没有说话,默默地注视着她,那种眼神,充满了沉甸甸的悲伤和深沉的愤怒。
苏桐的心像被刀子扎了似的,疼痛让她眩晕,同时眼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
又开始了,这种奇怪的眼泪和悲伤。为什么啊,一见到这个男人就掉眼泪,为什么他的眼神是那样哀伤痛苦和无助。
苏桐捂住脸,哽咽着避开墨玉懰,瞬身进入帐篷。
不用她呼唤,一斩道人就出来,他纠结地叹口气,“本来我以为这个秘境应该至少要玩个十年八年,你应该有时间训练契符。谁能想到这种仙家级别的秘境,竟然是魔道入口呢,魔道这可真是无处不在啊,修仙界将要有大混乱发生了。这次秘境之后,切记直接回宗门闭关修炼,不管是契符也好修为也好刀术也好,你目前都必须潜心修炼。至于其他感情上的事,暂时缓缓,不急,咱们不急啊。”
他说话的语调难得这样温和,以往不是贱就是无耻,所以苏桐没感觉被安慰,反而觉得事态更加严重了。
……
裂隙边站着的三个人,默然无声,似在盯着那深不见底的乌黑裂隙,似在沉思着什么。
打破平静的是朱飐云,他随手画下一个隔音壁障,然后似笑非笑地盯着墨玉懰,“看来你的红鸾契约已经被解除,那么秦音应该危险了。”
墨玉懰淡淡看他一眼,“你那位红颜知己命大,被魔灵夺走了身体,估计,”他指了指裂隙,“她应该就在这魔窟里孕育,你们很快就能再见面。”
朱飐云淡笑,“我的眼里心里只有桐儿一个,什么红颜知己,墨宫主还是不要随便造谣。”
这时候苏桐穿好衣服出来帐篷,她穿的是一身天门宗内门弟子白纱袍,无用用料还是做工和防御,都大大低于那些灰色纱袍。而朱飐云来之前起码给她准备了上百套放在他的戒指里,她不穿这些衣服也就罢了,却还神色淡淡的抱胸依靠着帐篷,目光投向天空,表情显得有些悲伤。
朱飐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锐利地瞪了一眼墨玉懰。
墨玉懰淡淡一笑,“有些东西刻在心底深处,哪怕你费尽心机,它也会在你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冒出来。朱飐云,”他面色一沉,切齿道,“这种偷来的感情,让你感觉到快乐吗?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红鸾契约解除,对她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没想过,正是让朱飐云羞耻痛恨的根源。
“没可能有接触红鸾契约的那一天,你放心,她永远也不会再想起你来。”
朱飐云面色十分难看,就在刚刚要不是这该死的裂隙,苏桐已经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