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一只刚孵出来不久的小鸡,一脸懵懂的在地上找虫吃。
夙月:“……”
“所以你的功能就是孵小鸡?其他能力呢?你怎么保护我!”
夙月几度抓狂,她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
往后,倘若真的被那个一千年的炼兽师老妖怪盯上了,她岂不是死不葬身之地,还给对方提供了一个全鸡宴?
想到这,她莫名的哆嗦了一下。
而对面的母鸡却不以为然,幽幽的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夙月,只听的咕噜噜一声,又是一颗白白的,滚圆的蛋下出来。
还不待夙月扶额。
不知道从哪跑过来的一只兔子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疯狂跑过来抱起鸡蛋拔腿就跑!
母鸡彻底怒了!
她拍拍翅膀飞起十厘米高,红着眼睛以每分钟三十米的速度朝着兔子追赶而去,发现彼此距离越来越大,它忽然气急败坏的对着前方吐出一口火焰!
“呼——”
火焰来势汹汹!
那一缕火焰极大概就和鸡嗓子眼一般的细,却带着无比炙热的温度。
哪怕是夙月那一缕火焰距离夙月很远,仍然让她感觉露在外面的皮肤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皮肉越发得滚烫。
她瞪了瞪眼:“臭狐狸,这……”
沉殇站在夙月不远处。
身如修竹,清华矜贵。
漆黑如渊的眸子定格在暴躁的母鸡身上,瞳孔深处缓缓掠过一丝邪气,嘴角微微扬起:“你走了狗屎运。”
“啊?”
夙月回头诧异的看着沉殇。
她素来看到的沉殇,多半都是冷沉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而此刻一抹又邪又野的笑绽放在他脸上,却是那般的撩·人。
沉殇没再搭话。
前面那兔子已经没毛了,很快被烧成了烤兔子,离得远远地都能闻到肉香四溢,而母鸡如愿以偿抢回了自己的鸡蛋,眼泪汪汪的抱着。
沉殇看看母鸡。
看看小鸡。
又看看新鲜的鸡蛋。
再想到夙月把她的本命兽放在哪里……
太阳穴又是一跳。
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面色沉重而透着几分严肃,眉头微微锁起,朝着夙月看去,意念微动,意识进入到了夙月心湖中。
好嘛……
鸡飞蛋打,到处都是鸡毛!
他看到自己那座高大巍峨的城堡二楼窗户,一根鸡毛迎风飘荡着,就知道这只鸡很会找地方,睡在他城堡里面了!
他退出心湖。
眯起的眼中透着暗光,撩·人而危险:“夙、月!”
拎着兔子肉回来的夙月,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尾椎窜了上来。
怂怂的看一眼刚才还微笑,现在却阴云罩面的沉殇:“怎,怎么了……”
沉殇面色更加阴沉,眸深如潭:“你知不知道,炼兽师,有自己的本命兽宠空间。”
夙月顿了一下。
然后叉腰看着沉殇:“你也没告诉我啊!”
沉殇眉心一跳。
好。
胆肥了。
现在敢顶嘴了。
他危险的看着夙月,步步紧逼过去,一把夺过兔子肉,另一只手拎起夙月,眼神示意两只鸡和一个鸡蛋跟上,提步往凌森外面走。
夙月傻了:“你干嘛?”
沉殇看都不看她一眼:“那只兔子是四阶灵兽,你的母鸡的实力,至少可以对付五阶以上,相当于人类青玄。”
所以,不必在凌森逗留。
他朗眉冷眼,侧脸曲线紧绷着,一副“别和我说话”的大爷态度,使得夙月这一路上也没敢和沉殇说半句话。
只能一眼一眼的偷瞄他。
后方。
一个前来凌森历练的人看着前面的景象,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那清高傲岸的背影,像是个男人。
不过……
那男人一手拎着兔子肉,一手拎着个女人,身后还跟着一只抱着鸡蛋的老母鸡,一只小鸡仔,是怎么一回事?
……
夙月回到自己的小院儿后,出乎意料的看到了等候在这里的丁宁君和夙违。
她把老母鸡一家三口放院内,垂涎的看了眼小院桌子上,狐狸闷声啃的兔子,舔了舔嘴唇,然后才看向这二人。
夙违一脸的威严之色。
手里拿着两把剑,看向夙月:“小兔崽子,你可知,这是什么?”
夙月垂眸看去,眼睛立刻就亮了,口水差点流出来:“双剑!!”
上辈子最爱耍的就是双剑。
夙月看到双剑,就感觉看到了自己的宝贝命根子,眼睛好像贴在了上面似的。
夙违立刻将拳头置于唇侧咳嗽了两声,打断夙月的沉思后,开口道:“这乃是雌雄双剑,是神兵利器,当年你娘手持这两把剑仗剑天涯,只不过剩下你后,便撒手人寰。”
夙违叹息了一声。
看着手里的双剑,眉目中染上了几分追忆的思绪。
“当年你一出生,你娘就笑着说,你看起来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惦记着把这两把剑传给你,可是你……”
夙违点到即止。
可夙月却心知肚明。
夙月从小飞扬跋扈狗屁不通,要是真有了神兵利器也得拿着烤鸡玩,不把它当成母亲珍贵的遗物,说不定,还得送给欧阳禹!
虽然那都是原主干的。
可夙月却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她立刻走上前去,直到夙违的顾虑,一改往日插科打诨的笑模样,正色道:“爹,我不会辜负娘的期望。”
夙违的眼睛立马红了。
眼泪在眼眶里面转了几圈,却始终没落下去。
他重重点头,第一次用怜爱又赞许还带着几分骄傲的眼神看夙月,而后把雌雄双剑递给她:“爹信你,好好保管它。”
夙月点头接下。
夙违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拍了一下丁宁君扭头便大步离开。
夙月站在原地看着夙违离去,心知丁宁君应该还有话要说,便看向他。
“丁叔?”
丁宁君笑道:“你爹很满意,如今你也能独当一面,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了,将军觉得,夙家有些人,也该让你去见见了,跟我走吧。”
夙月几乎是下意识的先看了一眼狐狸。
在和狐狸对视上的那一刻,狐狸舔了下嘴巴,跳到了夙月肩膀上。
夙月这才跟上丁宁君,道:“丁叔,你要带我见什么人?”
丁宁君回头,神秘的看了眼夙月:“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
丁宁君带夙月从夙家后院出发,绕过后花园嶙嶙假山,她看到丁宁君在假山壁上摸索了一下,手握着那一块凸起,转动。
“咔咔咔——”
一道暗门随着开关的开启,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踏入石门,在夙月也进入到石门以后,打量了外面一眼。
直到确认门外无人,才又启动开关,将石门重新隐蔽起来。
两人顺着这条甬道走了一阵子。
丁宁君,再度推开了一扇门。
随着门的打开,被隔绝在了门内的铿锵有力的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入到了夙月的耳畔,那种氛围尤为熟悉,一种久违的情感,油然而生。
她在部队生活过。
而这一扇石门里面,浓重的传递了军队特有的氛围和热血,让夙月浑身的血液,也都跟着躁动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和那些铁血男儿并肩作战,枪林弹雨的日子。
“丁叔……”她感觉自己声音有些颤抖:“你要带我见的人,难道是……夙家军?”
丁宁君是军中主将。
这些年来,和将军府以及夙家军尤为熟知。
夙家军虽说不上听从丁宁君的吩咐,却把他当做朋友一般看待,却也因为丁宁君的身份地位,更多时候,见他如见夙违。
丁宁君豪爽的大笑:“你爹说,往后,这夙家军,交由你来掌管!”
这一路上,夙月都是强忍着心脏的躁动。
但那种激动,仍然是难以掩饰的浮现在她的脸上。
肩上的沉殇看了眼夙月紧张又期待的侧颜。
脑海中,浮现了夙月前世穿着一身怪衣服,和一群男人女人在泥浆里爬来爬去,又在森林里严肃紧张的执行任务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