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湖内。
由于凌战和白翼两个人的房子,正好坐落在了沉殇那座城堡的领地上面,在沉殇以及城堡消失的那一刻,也都紧跟着消失。
正在盖房子的九色鹿,差点没被那股强劲的力量吸走。
他嘿哈大喊着表现了一把自己身体的敏捷度,纵身一跃!
可下一秒,眼前便是一阵漆黑,半晌后周围稍微有了点可见度,却发现,周围全是密密麻麻孵蛋的老母鸡,大黑驴,地狱幽蝶……
“咋回事?”
“这是哪里?”
“我是谁?我在哪?”
九色鹿一脸懵逼。
那只老母鸡忍不住了,不满的看着九色鹿,对着他啄了一口:“这是契宠空间,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滚蛋!”
说着,两百多只鸡一拥而上,就把这个讨厌鬼给撵走了。
九色鹿可怜兮兮。
早知道今日会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他以前初来乍到,没有被沉老大驯服的时候,就不应该对那些鸡趾高气扬的。
如今后悔晚矣!
唉!
他被鸡啄出了兽宠空间,却发现,他无论如何也进不去心湖了,一脸的纳闷儿,难道说是沉老大不让他住心湖里面了?
唉!
凄凄惨惨!
我九色鹿的人生怎的如此惨淡!
兽宠空间里面黑漆漆的,啥都没有。
哪里有那城堡心湖,以及可以随着修炼者心境千变万化的节气有趣。
九色鹿苦闷的想着,一扭脸儿发现,那猴子居然也从心湖出来了,现在正一脸蒙逼的坐在窗户上眺望远方。
他也跟着坐了过去,苦闷的托腮,眺望远方。
心湖里一切都没了。
夙月看着房内窗户上的两个家伙,微微叹了口气,随着注意力被转移回来,才发觉到,身上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
她起身准备出去找药。
霍惊风便已经提着一个从腾安那里要来的小药箱过来了,看着夙月红肿的眼睛,难免有些心疼,准备给她弄伤口。
同时,不忘了问她:“夙月,你爱百里沧澜吗?”
夙月愣了一下。
她似乎明白过来了,所有人并不知道狐狸已经不再的事情,浑然以为她哭肿了眼睛是因为百里沧澜那件事。
可……
夙月自己也纳闷儿。
当和她百里沧澜朝着两个方向离开,注定今后无缘的时候,她心里只有些痛苦,却一点也没有绝望到想哭的程度。
而那一刻,她心中惆怅的是,这第一个朋友,往后便要失去了。
而见夙月怔愣。
霍惊风便认为,夙月又在想伤心的事情了,但夙月年纪还小,这方面没经验,还是十分容易看不清自己的内心的。
她拿出伤药,解开夙月的衣服,小心涂抹着。
“夙月,那我想问问,你以前觉得自己喜欢百里沧澜的时候,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又是因为什么?或者说,百里沧澜和你之间都发生过什么,让你觉得你会动心的事情?”
夙月配合的把住衣服,让霍惊风涂药方便些,同时也歪头回忆了一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霍惊风在宫门口替我说话,让当时的禹王和看不顺眼的公主无言以对,不敢再说什么。”
霍惊风开始弄下一个伤口,没打断夙月。
夙月一一阐述了那百里沧澜之间的过往。
却发现,在清风城之前,彼此之间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就连次数,她都能清楚地一一盘算出来。
“好像每一次见面,百里沧澜都是为我解围,替我说话,为我的计划锦上添花,每一次,都不掩饰的流露出对我的关心。可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心里会小鹿乱撞,见到他会忍不住脸红,可我都没有。”
霍惊风已经帮夙月处理好了所有的伤口。
她抬起手为夙月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领和头发,弯腰看着坐在床上的夙月:“夙月,你分清楚,什么是感动,什么是爱了吗?”
夙月看她。
霍惊风继续道:“你要是爱一个人,打心底的,就不会想拒绝他,不会想考虑,只想费尽心思的把她绑在身边,让他属于你,谁也抢不走,但感动却不是。”
还有一句,霍惊风欲言又止。
她怎么记得……
那一次在西琼凌森,那个俊美无铸的男人将夙月扛起来的时候,这妮子的脸瞬间就红了下去了呢?
可霍惊风想起夙月对感情方面的小白程度,担心自己点破会让夙月和那个男人相处起来不自在,便没有提起。
夙月垂下了头。
“惊风,我不喜欢百里沧澜。”
“那你还伤心什么?”
夙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当她再一次抬起头时,眼眶里皆是泪水。
“惊风,我不是为了百里沧澜,是……”
她说到一半,语气越发的哽咽,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流,半晌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清晰的话。
霍惊风连忙坐过去,让夙月靠在自己肩膀上哭。
她心跳加速起来,心里有一个猜测。
想必,是在夙月自己在凌森里面那一段时间,发生了另外一件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才致使夙月这般的悲痛欲绝。
她的手拍着夙月,眼睛在房间内环视一周。
却只看到了窗户上的猴子和九色鹿。
眼睛微微眯起,想到和夙月几乎形影不离的狐狸,她心中一抽动,脑海中灵光一闪:“狐狸呢?”
夙月的哭声停顿了一瞬。
紧接着,她死死抱住霍惊风,没发出半点哭声,可不停颤抖的身体,却让霍惊风一阵揪心:“夙月,别难过……”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能安抚夙月此刻的情绪。
可神奇的是,夙月忽然坐起来了。
眼泪愕然而止,只有脸上继续泪痕彰显着夙月刚才是哭得有多惨,霍惊风一脸诧异,看向夙月,欲言又止。
索性,她便为夙月擦干眼泪,道:“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而后,便退出了房间。
夙月也是一阵困意席卷。
在房门闭合上的那一刻,躺在枕头上,很快便被一阵黑暗感侵蚀,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