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气场的炸毛狐狸离开了。
百里沧澜看着夙月得意对着狐狸笑的眼神,以及眼神里面的意犹未尽,无奈的笑了笑。
霍惊云神色有些暗淡。
但是想到刚才夙月和狐狸的互动,又没忍住弯了弯唇,他快速打了声招呼,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房间,准备作画。
霍啸林看出了夙月和百里沧澜之间的火花。
觉得此刻不容打扰,他简单地寒暄几声,也跟着走了出去。
全屋子里的人,也就霍惊风神色有些不明。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无比的了解,那只狐狸,可是之前看到过得那个惊艳绝伦的男人,并不是一狐狸那么简单。
可百里沧澜好像并不知道这一点。
嘶,不过好像知道也没什么的。
狐狸只是个契宠而已。
而也看得出,夙月对狐狸的依赖感,和对百里沧澜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狐狸如同对着自己人,甚至可以说,和狐狸相处,如同和亲哥哥一样的自然自在。
而百里沧澜,却让夙月流露出不一样的神态。
但,那是爱么?
霍惊风感觉自己不知道。
但她以前看相公的眼神,和夙月现在看百里沧澜的眼神,是绝对不一样的。
或许,夙月现在还用情不深吧。
霍惊风这般想着,也没有耽误这两人的空间,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房门闭合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格外的清晰。
夙月的心脏好似也随之房门那一关,猛然悸动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百里沧澜。
百里沧澜一直都在看着夙月,一刻都不曾挪开视线,这一瞬忽然之间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对上,他眼神里,荡漾起一丝柔情。
“身子还难受么?”
他坐在床边,关切的看着夙月。
夙月摇了摇头。
“不会,只是之前太累了,又被砸了脑袋,所以才会睡这么久,一点事儿都没有。”
百里沧澜似是放下了心。
窗外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耀进来,映照在那张刀削斧刻的俊朗容颜上,犀利的鹰眸染上了暖意,盯着夙月看了好半晌。
夙月躺的这几天,头发都有些乱了。
他轻笑了一下。
抬起手来,举止轻柔的把她把头发别再耳后。
指间掠过的脸颊仿佛带动起一丝丝的电流,让夙月忍不住不可察觉的颤栗了一下,抬眸,对上了百里沧澜温柔的眼。
脸颊凌乱发丝痒痒的触感不见了。
夙月感觉脸颊四周都清爽了许多,还不待道谢,百里沧澜的手便离开了耳后,转而单手捧着她的脸颊,低声叫她:“夙月。”
夙月愣了愣:“啊?”
百里沧澜的眼神十分的认真而严肃,凝视着夙月的眸:“我来了,以后都在你左右,任何事情,都有我在,你不要自己逞强,不要让自己受伤。”
逞强……
夙月眼角一抽。
老爹这么说,姐姐这么说,狐狸这么说,现在居然百里沧澜也说她逞强。
她分明是打不过就跑的那种类型啊!
怎么一个两个都说她逞强呢?
她摸了摸鼻子,看着百里沧澜,极力的为自己辩解着:“我这一次被砸了,绝对就是一个意外,真的是意外!”
“我知道。”
百里沧澜注视着夙月:“我知道是意外,也相信你会保护好自己,但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脸颊和手掌贴合的温度,好像越来越高了。
夙月感觉自己的半张脸,好像也快跟着红起来。
她偏了偏头,令自己的脸颊脱离了百里沧澜的手掌,解释道:“有点热。”
百里沧澜收回了手,但看着夙月炙热的眼神却没有挪开半分,眼底仿佛还带着几分让夙月探寻不明白的情绪。
“夙月。”百里沧澜又叫她。
夙月这次没说话,看着百里沧澜的眼。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赶过来,如果我早点过来,你也不会受伤。”
夙月吓一跳。
她往上靠了靠,尽量让自己坐直一点,原本听到这句话心里有点着急,可对视上百里沧澜带着懊恼的眼神,忽然她就冷静了。
“为什么?”
她看着百里沧澜。
为什么百里沧澜放下朝政,千里迢迢赶过来,为什么百里沧澜在看到她受伤以后,居然自责的对她道歉埋怨自己?
百里沧澜的眼底逐渐染上了复杂。
瞳孔的颜色越发的深邃,仿佛黑洞一般,带着一股能够将人强行吞噬的能力。
心跳开始加速起来。
百里沧澜感觉自己突然前所未有的紧张,他微微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眼底柔情越发浓郁:“夙月,你看不出么,因为我喜……”
“小姐!”
冬菇用屁股撞开了房门。
她一张脸通红的端着一碗小白粥,像是被狼追了一样的跑进来,嗷嗷大叫把粥放桌上,跳脚的捏起耳垂。
“啊啊!!烫死我了烫死我了!小姐,小白粥好了,前几天大夫说了,你醒过来以后,不能直接吃口味重的,要先喝粥润润。”
冬菇连蹦带跳的喋喋不休。
一转头看到百里沧澜脸色好像不太好。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看向夙月。
而夙月饿坏了,闻到小白粥都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满汉全席似的,顿时有力气了,撒丫子冲到了桌子边。
“啊!!好烫好烫!”
夙月站在桌子旁边,一边吃,一边用手扇风,烫的眼角都溢出来了眼泪。
百里沧澜看夙月毛毛躁躁的样子,就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没说完整的话,也没打算继续,便自然而然的收了回去。
她饿坏了。
他要说下去的这些话,也不急于这一时。
夙月推开窗子放风,尽量让小白粥凉的更快一些,飞快的吃完了以后,才好像想起了什么,看向百里沧澜:“对了,你刚才说因为什么?”
百里沧澜认真脸:“因为百里雪就你这一个朋友,我也是,我不希望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夙月一脸‘原来如此’的点了一下头。
她捧着水杯又喝下了一口水,感觉全身的细胞都随着这一口清凉的水满血复活了,不由得一阵神清气爽。
就是额头的那个伤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愈合,说不定还会留下疤痕。
看来,得找一个没人的时间,吃一个公鸡蛋。
夙月暗戳戳的想着,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嚣,好似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有点熟悉。
她拧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
是城主府的那个小厮!
他来做什么?
她放下手里的杯子,看了一眼百里沧澜说了句:“我先下去看看!”便快速的朝着楼下飞奔而去,楼下的声音有些大,百里沧澜担心出事,也带上一个面具,随之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