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或许你觉得那个在梦里十分强大的我，会在紧要关头救你帮你，但是你为什么不能学会自救呢？”
自救？
我怔怔地看着他。
楚墨依然拉着我的手，他掌心里传来的暖流，渐渐暖和了我的身体。
“或许我们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帮助这些向你求助的人？”楚墨看了一眼布娃娃，“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些，你拥有普通人罕有的特殊体质，你可以梦到凶案现场，你想过这其中的原因吗？”
我迟疑了一下：“我在今年的大年初三以前从未做过梦，但是莫名其妙在大年初三那晚就梦到了一条巨蟒想要吞吃我……”
“以前没梦到不代表没做梦，而是你忘了！”楚墨深深地看着我，“或许有一种力量让你梦不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我守了你十八年……”这是楚墨在梦里第一次现身时对我说的话。
是他护着我十八年从未做过噩梦！
“所以，从初三那天起，我恢复了做噩梦的能力？”
“或许吧！”
他轻叹了一声，似乎有些无奈。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我紧紧盯着他。
“现在要紧的，是要抓住那个制造人皮灯笼的凶手！”他的眼眸收缩了一下，“凶手一天不被抓获，你将永无宁日！”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望向布娃娃：“我是不是该去看看那些灯笼？我觉得她好像想要告诉我什么，那个凶手不但可以在现实中杀人，还能在她们被杀之后囚禁她们的亡灵……她们是不是被什么诅咒了？”
楚墨看着我眼里的战栗，忽然道：“你知道艺术空间吗？”
艺术空间？
A市有名的高级艺术品售卖中心，坐落在城北的商业中心，整体建筑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和金属组成的水滴造型，非常独特。
而里面的环境也十分优雅，更像是一个小型博物馆。
我去过几次，里面的工艺品售卖的价格多数都在五位数以上，贵的令人咋舌。
“知道吗？艺术空间在下个月三十号那天，将会举办一场名为‘恶之美’的艺术大赛展！”楚墨冷声道，“徐旭明住宅里的那些灯笼，原本就打算是去参展的，只可惜所有的作品全都被警方没收了……”
我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丝亮光。
“你的意思，真正的凶手其实是要用那些灯笼参展的，如果灯笼被没收的话，是不是……”
我惊讶极了。
难道那个恶魔还要制造一批灯笼？
楚墨示意我打开电脑，输入了他自己的邮箱后，点击开了一个文件夹。
“你看看，这些是不是那晚出现在徐旭明卧室里的灯笼？”
图片上一共有十六个灯笼，在特殊的拍摄手法下，那灯笼上的图案一目了然。
我惊讶极了。
被害那晚我大概被吓懵了，半点也没看出来这灯笼上还有这样精致的画面。
“这些山水画，全都是用针雕出来的，再用特殊的颜料晕染，最后形成了一幅水墨画长卷！”
如果这灯笼不是用人皮制造的，单看这雕工和整体的造型，这一组灯笼就一定会在展会上大出风采！
但是一想到是由四个女孩的皮肤制成，眼前这再美的水墨画，也没法让我喜欢。
“制作这样的灯笼，可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制成，如今被警方没收，大赛展又迫在眉睫，你觉得凶手会怎么做？”
“会不会去警局偷出来？”我只想到了这个可能。
楚墨轻笑一声：“差不多吧，只是换一个方式。”
我不太明白。
“如果我是他的话，除了这十六个灯笼，或许我会留着一两件特别的……”楚墨沉声道，“所以他说不定会在下个月三十号那天，将新作品提交也说不定！”
我怔住了。
楚墨能想到的，警方也一定想到了。
大概就在等下个月三十号那天，在艺术空间抓人。
“可万一凶手没打算参展呢？”
楚墨看了我一眼：“如果为了这个展会，你准备了五六年的时间，最后功亏一篑，你会怎么做？”
“五、六年？”我惊讶极了，望向布娃娃，“她们被杀了有五、六年的时间？”
“方芳没告诉你？”楚墨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沉默了。
如果这凶手真是为了这个展会而来，就一定会煞费心机要参展，哪怕临时做一件出来也行。
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慌。
难不成还有一个女孩要被杀害剥皮？
我忽然想起昨晚崔芸眼神怪异盯着我说的一句话。
“凶手不是该来找你的吗？他不是想要把你做了人皮灯笼，为什么找上我？”
难道、难道……
我的身体忽然变得冰凉刺骨。
凶手让徐旭明抓了我，是在准备参展的预备品？
这不是一个怪圈吗？
为了我这个预备品，宁愿舍去花了五六年时间精心做出来的十六个灯笼？
我浑身哆嗦了起来。
楚墨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了我：“别担心，现在只要你在警方的保护下，凶手根本不敢动你！”
“可是他不是已经杀了袁敏，还让崔芸自杀了？”我失声惊叫了起来，“难道这是凶手的计谋，在刺激我去找他？”
“只是有这样的可能！”
我想起了那晚被徐旭明抓到之后所看到的情形，那样血色的房间，那样血色的装饰，那些精致的灯笼在血光映照下，都显得极其诡异恐怖。
我觉得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难道真是有什么样的诅咒？”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楚墨看着我：“或许你能解开这个诅咒也说不定……”
“为什么是我？”
“你刚才也说了，你的每一个噩梦都能够映射到现实空间，这或许就是你真正的本能！”
楚墨深深地看着我。
在这一刻，我像是明白了什么，忽然问道：“你也有这样的本能？”
楚墨轻笑一声：“姗姗，这是你的梦！你该负责！”
是啊，要是我不负责，恐怕小命都难保！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我能够通过我这种特殊的梦境，成功抓获那个凶手，现实中的凶手是不是就会被绳之以法？”
楚墨却轻笑一声：“我要是你的话，杀了凶手不是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