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脸女人恨恨瞪了我一眼:“你小小年纪竟然使坏,看到时候被扔到井里该是个什么下场!”
既然被他们抓了,要送我去白水村,我反倒镇静了下来,带着一抹冷笑看着铁门后面的一群人:“行!我等着,我等着看你们怎么摆脱这个可怕的诅咒!”
我看到外面一群人,望向我的眼神全都十分地怪异。
鸡头浑身打了个哆嗦:“我怎么觉得这小丫头浑身充满了一股子邪性?”
“她大概就是从地狱里来的吧,看那眼神都吓死人了。”
“是啊,这么小的年纪,说出来的话根本不像是个孩子!怕是鬼上身了!”
我忍俊不禁,朝他们笑了起来:“是啊,你们最好看紧我,要是让我跑出来,哼哼!”
我朝他们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吓得一帮人不由朝后退去。
鸡头第一个就被吓得逃了:“妈呀,这孩子太吓人了!”
马脸女人也没法保持淡定,立刻就拉着金校长往后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对着其他人下命令:“周老师,你和狗老师几个就守在这里,等金刚回来就送她去白水村!”
“凭什么是我们……”狗头不乐意了,刚想要抱怨,就被马脸女人恨恨瞪了一眼。
“你是不想在这里干了?”
狗头一听这话,立刻就偃旗息鼓。
周老师则朝我看了几眼,眼底透出一抹阴沉,哼了一声,走到旁边的一张破凳子上坐下。
几名保安也被留下,各自坐在了走廊的地上,无精打采地。
待其他人离开地下室之后,狗头立刻就在周老师身边坐下:“我说你一个外来者,逞什么能啊?你没看到这小姑娘的下场?等你把自己的同类送到地狱,你就没想过会轮到你自己?”
周老师却斜眼看着他:“你的脑容量太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狗头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脑容量太少的含义,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我心里冷笑不已,转身环视了一圈这间经常关押陈丽丽的小黑屋。
小黑屋里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堆着一堆黑黢黢的什么东西。
我皱了皱眉,看着那堆不明物体,决定不要太过好奇,便在对面的墙角坐下。
整个地下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一种诡异的寂静立刻就弥漫开来,我鼻息间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十分可疑地再次出现了。
我忍不住望向房间里那堆看不清楚的东西。
血腥味和腐臭味就是从那个地方传过来的。
我忍不住朝门外看了几眼。
几个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安,不时望向我的神色里带着一抹惶恐。
我起身缓缓朝着那堆东西走去。
慢慢走近之后,我发现那堆东西竟然是一块已经看不清楚原色的编织彩条布。
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下出现在装修的工地上,是用来覆盖建筑材料的。
此时,我依稀看到彩条布上,散落着大小不等的黑色的液体,就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墨汁里,飞溅出去一样。
血腥味就是从彩条布的下面散发出来的。
我刚想要伸手去掀开彩条布,却听到身后传来周老师的声音:“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好奇心不要太重。”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带着一抹冷笑朝我望来:“可别到时候祭品没当成,成了这里面的牺牲品!”
我歪着头看着他:“我没觉得你是好心提醒我。”
我没等他做出反应,立刻回过头来,仔细地看着那些彩条布。
看了一会儿,我忽然就不由自主朝后退了几步。
彩条布竟然在不时地缓缓地起伏。
就像是有一个什么动物在彩条布的下面,发出了沉重的呼吸。
我皱了皱眉,咬咬牙走了过去,一把就掀开了那块布满了黑色血液的彩条布!
底下竟然蜷缩着一个人形的东西。
因为光线太暗,我几乎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但是随着对方的呼吸声传来,我才知道那是一个人。
一个人类!
只不过他的脸上,全都是可怕狰狞的血肉组织。
他没有脸!
荒野者!
我大吃一惊。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荒野者出现?
只见他身上被一道道铁链捆绑着,到处都布满了血痕,伤痕累累。
荒野者身上的伤口已经有化脓发炎的迹象,才会传出腐臭的气息。
他满脸虚弱地盯着我,半晌之后张了张嘴,声音沙哑道:“救、救我!”
“救你?”门外传来周老师那讥讽的声音,“很快她就和你一样,要被送到对面的白水村去了!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再想办法自救吧!”
我惊愕极了。
忽然想起了昨晚阿杜下到井底时说的话。
他杀死了一个荒野者。
所以,井底的女人立刻就变得激动起来,才会一怒之下对我们大开杀戒,杀了阿杜和小龙……
一想到这里,我急忙就问道:“你是谁?你来这里是要找什么人吗?”
荒野者抬起头来看着我,声音虚弱无比:“小姑娘,救我……”
我皱了皱眉,看了看背包。
里面除了几本书和一把殷志强特意给我的菜刀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怎么救他?
我看了一眼手腕,又看看他。
不知道能不能用我的血液救他……
我没法确定我的血液到底是救他还是杀他,所以不能随便乱来。
我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对不起,我自己也自身难保,没法救你。”
只不过我好一点,没有像他一样被打得伤痕累累。
门外的周老师讥笑道:“哟呵!你们竟然还说起话来了?不错啊,忘年交啊!”
听到他这带着些许恶毒的话,我瞪了他一眼。
荒野者的气息十分微弱:“就不知道来这里能不能见到我妻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
妻子?
那个恨意滔天的魅族女人?
我眯起眼睛,转身朝周老师看了几眼,然后侧过身低声问道:“你妻子,是不是一个魅族女子?”
荒野者的眼睛忽然就瞪得大大的:“你、你怎么知道?”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那就是了。
“听我说,这里的人把你的妻子当成是恶毒的神明,应该会在今晚午夜之前把我们俩当成祭品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