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给她买套被褥吧,再买点药,我看她好像感冒了。”
白锦亭却瞪着她,没好气道:“不回去呆在这里做什么?”
雪丽有气无力道:“买不到机票啊……”
我见她的样子的确像是生病了,便道:“你先去白锦亭的屋子里躺一会儿吧,你的房间待会再收拾也行。”
雪丽听到这话,急忙便向白锦亭望去:“可以吗?”
白锦亭不耐烦道:“要不是看你生了病,我直接就赶你出去了!去吧去吧!”
雪丽顿时喜滋滋地跑去补觉了。
白锦亭看着我收拾着餐桌上的狼藉:“我还以为你铁石心肠呢?”
我头也没抬道:“我们俩是一类人!”
面上冷酷,但是心里却还是会心软。
雪丽不过是被白锦玉诓骗过来让我恶心的棋子,自己又没脑子,说起来还不算是让人讨厌的那类女人。
看着她昨晚在台阶上坐了一夜,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待会儿我在后院烧冥币,你去给她买东西吧!”
“为什么要烧冥币?”白锦亭惊讶无比。
我迟疑了一下,望着他:“给一个刚刚认识的朋友。”
听到我这话,白锦亭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朋、朋友?”
我不由轻笑一声:“我都给你说了我晚上的事,那些人不都是已经死去的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白锦亭的脸色还是很不好:“我总觉得你每晚梦到那可怕的地方,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也没有解决的方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苦笑道。
白锦亭挠了挠脑袋:“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办法帮你……”
“他连我是余珊珊都不信,怎么会帮我?”我笑道,“行了,我要去做事了,雪丽的事就交给你了。”
白锦亭出去之后,我拿着五百万的冥币来到了后院。
先烧了一百万,心里默念着无脸人的名字,其余的四百万我直接烧给了老黑。
既然我暂时没法离开那个可怕的梦境,我还是得自己有个退路。
如果冥币可以在阴楼起到作用,我还担心什么?
烧完了冥币,我又烧了几样东西,希望能够有用。
做完这些事后,我去看了看雪丽。
她睡着了,但是脸色有些发红,像是发烧了。
我皱了皱眉,轻轻关上了房门。
有点不对劲啊,不会又是什么病毒吧?
等白锦亭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我特意交代了他雪丽的情况,然后便上楼去补觉了。
等一觉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吃晚饭的时候,白锦亭告诉我,雪丽的烧还没退,不过他已经给她吃过药了,现在让她静养两天。
“我将房门反锁了,就算有什么状况出现,也不需要太担心。”白锦亭悄声道。
我点点头:“午夜到凌晨五点之间,你帮我看好她!如果真出了什么情况,绝对不让她到二楼来!”
“明白!”白锦亭压低嗓子道,“我会小心的!”
我回到了二楼,站在走廊上望向不远处天启停在街区外围的那些装甲车。
隐隐地,我觉得像是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似的。
不过,对我来说,还是去阴楼的事情比较重要。
我一定要找到白丽娟。
午夜时分,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等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鬼鸟蜷缩在我的被褥里,老黑用尾巴扫了一大堆的东西到我的面前。
四百万冥币,还有几样“好”东西。
我笑了笑,将这些东西统统都背在了背包里,走出了房门。
既然这些东西可以通过我在现实里送过来,我应对这个世界的能力就不会太差。
黑蛇缓缓地载着我朝街区外围走去,我急忙低声道:“不走围栏那边,我们从后面的那个洞口出去……”
黑蛇却扭头看了我一眼,神色无奈。
我竟然忽视了它的体型和尊严。
且不说黑蛇的体型,它在清明街和龙泉寺这样的地位,怎么能去钻狗洞?
我咽了咽唾沫,只能先出街区后再去找无脸人了。
我想了想背包里的东西,默默地想着明天是不是该烧两部手机下来,至少联络的时候要方便得多。
等我们走到街区的入口处时,蒲先生一点也不意外地站在入口处等我。
“送你出去后,黑蛇必须要在三天只能回来!”他面色严肃道。
他说黑蛇必须回来,我不必须……
我没生气,轻声嗯了一声。
他见我神色平淡,叹了一口气:“你也别觉得我冷血。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好心容易造成不可逆转的灾难。”
“我明白!”
“那我不送了!”
他立刻用拐杖朝地上猛地一击,那道看上去十分破烂的围栏消失了,黑蛇缓缓地载着我们游出了街区。
再回头时,身后的清明街被一层薄薄的屏障给遮挡住了。
眼前放眼望去,是一片被血色笼罩的荒漠。
大概是被我的黑蛇吓到了,昨天那群猪头人,竟然都躲得远远地,但是每个人却都手持着明晃晃的杀猪刀,在对我虎视眈眈。
我对黑蛇道:“先去后面和无脸人汇合吧!”
黑蛇晃了晃脑袋,朝着后面的砾石堆深处游去。
猪头人忽然就分开了队伍,像是从不同的地方朝我暗暗地围了过来。
我缓缓地打开背包,从背包里取出昨天给自己烧的一样武器,一柄不算太长的剑!
我试了试那柄长剑,发现剑锋也还算锋利,但就是有点歪。
老太太的寿衣店里的东西太少,如果这东西好用,我下次在网上的冥器店买一套全新的激光武器!
黑蛇刚刚游过砾石堆,一个声音就在不远处响了起来:“你还真是厉害啊,竟然说服蒲老头将它们给带出来了!”
我抬头一看,在前方的一块大石头上看到了无脸人蹲着的身影。
“收到钱了?”我问道。
“收到了!”无脸人动作极为迅捷地从石头上蹦下,来到我身边,但是却有些忌惮黑蛇,“一阴楼的通行证我已经拿到了,我们走吧!”
我看了一眼在远处悄悄围过来的猪头人,看了他一眼:“我不能叫你无脸人吧,你叫什么?”
“我?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那你的代号是什么?”
“你叫我阿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