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后,我回到了出租房里。
起床后我立刻就给白锦亭拨打了电话。
当电话被接通之后,白锦亭那激动的声音顿时就响了起来:“月光,你在哪儿?”
我听到他那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在黑水古镇。”
“我现在可以来找你吗?”
我犹豫了一下:“你没有别的事了?”
我有点担心他的出现,会不会给他带来危险。
没等我想清楚,他便立刻道:“我马上订机票过来找你。”
我急忙道:“白锦亭,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你说!”他的口气里充满了兴奋。
“你们白家,有没有一位叫白丽娟的长辈?”
“白丽娟?”电话那头传来白锦亭惊讶的声音,“你怎么会知道我姑奶奶的名字?”
姑奶奶?
算算年纪,差不多就是了。
“你能告诉我她的情况吗?”
白锦亭有些疑惑:“你怎么会忽然要打听她的事?”
我迟疑了一下,将住在周姐院子里的怪事说了,只说了这里的原主是白丽娟云云,其他更深的缘由没说。
白锦亭听完后惊讶道:“怎么会这么巧?你竟然住在了我姑奶奶以前的房子里?”
“嗯!你对她有了解吗?”
“也不是很清楚,我可以去看看专属我们白家的一个资料库,里面应该有她的资料,我找到了就发给你。”
“好的!”
“那我立刻去订机票了?”他满怀希望道。
我本想阻止,但是想了想便答应了:“行,我等你。”
既然是白家的人,如果白丽娟对这个娘家的堂孙子念及一点情分,说不定还能帮得上忙。
挂上电话之后,我下了楼准备去吃早餐,走出院门后便看到了对面的“江记面馆”。
血书的第四页,出现的就是这家面馆。
我看着面馆里寥寥不多的几个客人,走了进去。
柜台前坐着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面色冷淡地看了我一眼:“要吃什么?”
我看了一下面馆里那寻常的摆设,说道:“一碗焖肉面。”
“十元!”
老板娘那冷冰冰的态度倒没有影响我什么,我在旁边一张油腻腻的桌上坐下。
不一会儿,厨房里一个年纪和老板娘差不多的中年男人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碗面条,叫道:“谁的焖肉面?”
我招了招手。
“怎么不自己来端?”男人不耐烦地将面碗往我面前重重一磕,上面的汤水都泼了出来。
看着面前那黑乎乎的一团不知什么肉的面条,我的食欲顿时就没了。
当我起身走出面馆的时候,身后的老板娘朝我啐了一口:“浪费粮食不得好死!”
我真是哭笑不得,懒得和她计较,转身走进了不远处另外一家食客较多的早餐馆。
这家店铺里干净明亮,老板热情大方,食客也多。
我点了一份黑米稀饭和一笼烧麦。
吃完结账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坐在前台收银的老板娘:“老板娘,那家张记面馆是怎么回事,他们这样做生意,能活得下去吗?”
“他们啊,从来都是这样!”老板娘没好气道,“也不知道哪里发的底财,从来就好好做生意!”
说着她就压低嗓子对我说:“幸好你没吃他们家的东西,听说那些肉都不是从市场买来的……”
“那是从哪里来的?”
“周边的村子里买的死猪肉!”说完后老板娘满脸鄙夷,“他们家做生意,都已经败坏了咱们这条街的名声了。”
“你在哪里胡说八道什么?”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听到老板娘说着八卦,立刻就过来阻止了她,“都是街坊邻居,你积德口德吧!”
老板娘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低声道:“他们自己都不怕人知道,你还怕什么?”
我朝她笑笑走出了早餐店。
再回到周姐家院子的时候,对面面馆的老板娘却朝我讥笑道:“看着年纪不大,心眼倒多!”
她这是在讥讽我去了隔壁家的早餐店。
我没吭声,转身走进了院子。
身后却传来老板娘恶毒的声音:“最好死在那座鬼屋里!”
我猛地转身朝她望去。
她大概被我的眼神吓到了,急忙就转过身去不敢看我。
我皱着眉头走进院子,在前院不见周姐的身影,便朝后院走去。
周姐依然还是在后院的菜园子里忙碌着什么,好像是在摘虫。
一边摘一边还低声骂道:“这鬼地方,还真不是人住的了,虫子竟然越摘越多!”
她不说我还没注意。
菜地里竟然出现了不少黑色的虫子。
蜈蚣、蝎子、蜘蛛……竟然还有不少细如手指的黑蛇。
当一条黑蛇悄悄地从周姐身后游过去的时候,我急忙用旁边的一根棍子打了过去,然后一把将周姐拉了起来。
“我的妈呀!这都是些什么?”周姐起身之后才看到菜地里出现的怪东西,惊声尖叫起来。
我皱了皱眉。
难道和今晚即将要出现的什么怪事有关?
周姐却被吓得急忙冲到旁边的一间杂物间里,立刻用酒精倒在那些虫子上,放了一把火。
火中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那些看上去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毒虫,被当场烧死了。
周姐心有余悸道:“这是怎么了?这些鬼东西从哪里来的?”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望向这整座后院的时候,忽然觉得一阵阴森森的寒气不知从哪里涌了过来。
六月天的中午,这后院竟然出现了寒冬般的冷意。
周姐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菜地恐怕是撞邪了,我得去问问我家老李去。”
她口中的老李是她丈夫,但是我从住进来之后就没见过,只在第一晚听到过他的声音。
“老李!咱们家菜园子里有古怪,你赶紧回来看看吧……要接孩子?那行,等你把孩子接回来再说。”
听她打完电话之后,我才微微蹙眉。
住到她家第三天了,我不仅没见过她丈夫老李,连她两个女儿也没见过。
“你两个女儿在哪里读书,几年级了?”我随口问了问。
“哦,就在镇上的小学,两个都在读三年级。”周姐整理着菜园子里的一片狼藉,头也没回地回答道。
“都读三年级?双胞胎?”
“不是!一个是我的,一个是老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