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拨通了楚墨的电话：“我想知道恶之美大赛展的发起人！”
“水家！”楚墨立刻道，“水崇，水岚的哥哥！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小曲很害怕那只眼球！”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布娃娃，“我觉得这个大赛原本就有问题！”
为什么取名为恶之美？
美是用恶念来展现的？
楚墨沉默了一下：“当初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你上网去查一下水崇的情况，或许会有别的想法。”
我有些纳闷，挂上电话之后，开始搜索水崇的信息。
水崇，水家长子，少年时因一场事故双目失明，最终依靠一双巧手成为了世界顶级的雕刻家……
等等！双目失明！
双目失明还能成为雕刻家？
但是当我看到那些被传在网上为数不多的作品时，倒抽一口冷气。
那些作品全都是极其怪异而带有地狱色彩的浮雕。
基本上呈现出来的浮雕作品，都是类似于我在艺术空间看到的基调，黑色的主调，鲜血淋漓的画面，精致到极处的雕工……
几乎所有的作品全都在呈现一种“恶”。
开膛破肚、热油浇身、剥皮拆骨……
全是地狱里的画面！
难怪这一次的大赛展叫做“恶之美”！
他是用这样的“恶”来呈现艺术的美。
就像艺术空间里的一隅，天花板上匍匐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将手伸向任何一个过往的行人。
他是准备用这些地狱里的场景，来体现另类的人、体美？
所以，才有了人皮灯笼？
水崇是在十三岁那一年因为打篮球导致头颅受创，视觉神经被压迫后双目失明。
再后来，他便出了国去学习艺术，结果没想到还真的成了艺术家，被国外的同行誉为拥有上帝之眼的神童。
上帝之眼？
我眯起眼睛望向恶之美宣传画册上的那只眼球。
这是上帝之眼？
他和人皮灯笼案有没有关系？
一个双目失明的盲人，能够将人悄无声息地杀死，然后再剥皮分尸？
或许，那个制作人皮灯笼的凶手，和水崇的关系十分密切……
但，这只眼球已经作为了大赛展的宣传主题，任何参赛者都知道这只眼球，那凶手也知道，很有可能也有这样的画册，才会让小曲害怕……
但我觉得这样的解释太过牵强，我的直觉，这个水崇大有问题！
正想着，电话忽然响了，是陈湛。
“陈警官！”
“果然是周慧蓉！”电话那头传来陈湛的低呼声，“你真是在梦里看到的？”
我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却沉重起来。
“算是吧！”
手机里的怪异系统告诉我的，但我却觉得那是楚墨的好意。
“现在找到了两名被害者的信息，她们之间唯一的关键点就是周瑞航！”陈湛在电话里兴奋道，“曲晓琳和周瑞航都在A大艺术系，周慧蓉是周瑞航的姑姑，这个案子和周瑞航密不可分！”
我皱了皱眉，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插一句，曲晓琳不是早就休学了，她休学的时候周瑞航还没进A大吧！”
“他们俩看似没有在一个时期共读，但是教授素描的老师却是同一个人！”陈湛冷声道，“我会追查A大艺术系的情况，你要是……有机会的话，帮忙找找剩下两名被害者的情况。”
我哑然失笑。
他这是要催着我去做噩梦帮他找真相？
“那为什么当年周瑞航的父母去世时，周慧蓉不愿意收留他呢？”我问道。
这也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按理说，周瑞航有姑姑，庄春明就没有资格收养他。
“她不是周瑞航的亲姑姑，她当时是被周瑞航爷爷收养的！”陈湛解释道，“她在周家生活了十八年，高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再也没有和周家有过联系，就更谈不上去收养周瑞航了……”
我微微蹙眉。
又是一个孤儿。
从陈湛的话里得知，这个周慧蓉和周家的关系并不好，成年之后就和周家老死不相往来了。
“尽管这样，也不能否认周瑞航和周慧蓉有过联系……只不过周慧蓉死亡时，周瑞航好像还在读高中，没来A大……”陈湛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我失笑一下，岔开了这个话题，问道：“陈警官，你知道水崇吗？”
“水崇？水家那个盲人艺术家？怎么了？”
“他的恶之美艺术展里，有一只眼球，和周瑞航的绘本里一样，这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我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小曲。
确切地说，是小曲刚才表现出来的害怕让我开始怀疑水崇。
“恶之美的宣传册早在一年前就发出去了，周瑞航应该早就看到了那只眼球，这和案子关系不大吧……”陈湛道。
“你没怀疑过他？万一他是凶手呢？”
“他是个盲人啊！”
“那又怎样？你没看过他的浮雕作品，不知道他的雕工可是很厉害的！”
陈湛在电话里沉默片刻：“有道理！盲人不代表他不会杀人，不会心理变态！”
我笑了：“只是希望陈警官你多调查一下这个水崇！”
他应了一声，刚想要挂电话，我又补充了一句：“我也准备参加下个月底的恶之美大赛展。”
陈湛愣住了：“你也要参加？你是不是想要故意引蛇出洞？”
我笑了一声：“今天晚了，挂了！”
我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个文档，将曲晓琳和周慧蓉的名字写了上去。
这是1304号房中人皮灯笼的两名被害者身份。
我又写上了凶手、徐旭明和周瑞航的名字。
徐旭明已经自杀身亡，周瑞航危在旦夕，他们俩究竟是凶手还是被害者？
但我更加觉得他们是被凶手利用的帮凶。
徐旭明帮助凶手将人皮灯笼制造出来，周瑞航是不是在帮凶手物色被害者？
只是刚才陈湛的调查中，周瑞航和曲晓琳并没有在同一时期就读，而周慧蓉死的时候，他还没考取A大……
我眯起了双眼，望向了自己的手机。
这手机里跳出来的信息，往往都是警方找不到的线索。
比如1304号房，比如周慧蓉的身份。
都是我探寻后出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