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晚他的确是想要杀了我!”我十分肯定道。
“他只不过在模仿真正的凶手,却没成功。”
模仿凶手?
我却想起那天在警察局梦到的情形,他在大学里就将一个女生的头颅砍了下来做成了雕塑,他自己就是一个凶手!
但是这话我没法对他说,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所以我们想来问问,你和徐旭明究竟有多少交集,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要杀了你?”
我无言以对。
陈湛见我有些茫然,觉得话说得太唐突,就解释道:“当然,我们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太提醒你一下,若真的凶手另有他人,你……”
说到这里,他看着我,停顿了一下。
“那个凶手还想要杀了我?”我皱眉问道。
“只是有这个可能!”陈湛神色冷凝道,“所以你近期最好不好擅自外出,小心为妙。”
在他们要起身告辞的时候,我鬼神使差地问了一句话:“徐旭明的毒是什么时候吃下去的?”
陈湛深深看了我一眼:“在你被他抓获前的半小时……”
什么?
我怔住了。
这是为什么?
他抓了我要杀我,却在抓我半小时前服下了毒药?
我忽然感觉浑身一阵发冷。
这个案子从我被救并未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
“地狱之门已经开了,大家都在找你……”
这是他死亡前对我说的一句话。
“陈警官!”
我追上了即将要上车的陈湛:“我能去看看徐旭明的住宅吗?”
“恐怕不行!”陈湛直接拒绝了我,“那里已经被封了。”
看着警车驶离孤儿院,我的心头颇有些沉重。
回房间的时候,我又看到了站在黑塔塔顶的老徐头,正用一双阴沉而怪异的眼睛盯着我。
晚上洗漱过后,我回到了房间,才看到手机里有未接电话。
有两个是楚英的,一个崔芸的,最后是两个陌生号码。
回了楚英,说是楚墨让我直接呆在孤儿院里做重修孤儿院的计划,这段时间不必赶去公司了。
崔芸则是关心我的伤势,又闲聊了几句就挂了。
看着两个陌生的未接来电,我没理会。
刚想要入睡的时候,手机里忽然就跳出了一条信息。
云帆大厦1304。
云帆大厦?
黑林铺最高的一栋公寓楼,也是这片老城区里价格最贵的。
看着这条突然跳出的信息,我浑身打了个哆嗦。
似乎从我去楚氏集团之后,就再也收到这样的信息了,这一次又是什么地方?
看着屏幕上那诡异的地名,我触摸了一下挂在胸前的獠牙,咬了咬牙双击了一下。
瞬间,我出现在了一条黑而长的走廊里。
两边隐约看见紧紧关闭的房门,头顶上方的一盏走廊灯昏暗得如同萤火虫一般,还忽明忽暗,诡异无比。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肉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楼道里,墙壁的两侧隐约看得见一道道黑色的痕印。
那是血!
整个楼道的两边墙壁上被黑色的血液覆盖,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血腥气。
我缓缓朝前走去,却感觉到从背后吹来一阵阴森的凉风,吹得我脊背发凉。
抬头望去,左侧最近的一道门上有一个门牌号——1301。
对面是1302,那么再过去右边的那道门就该是1304了。
13楼。
一般地产商在售卖楼房的时候,为了避免晦气,一般会标记成12+,但是这云帆大厦似乎不信邪。
看着1304的门牌,我忍住浑身传来的颤抖,刚想要去推开那沾满了黑色血液的门把手,褐色的大门却缓缓地朝里开去。
里面微微透着一抹淡淡的光芒,但却非常模糊。
我紧握着手里的獠牙,缓缓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去,身后的防盗门便“啪嗒”一声关了起来,然后便传来一阵锁门的声音。
我本能地转身去开门,已经被锁上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就在这时,客厅前方的开放式厨房里,竟然缓缓地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立刻转身朝左侧的开放式厨房望去,但是一只巨大的冰箱却阻挡了我的视线。
“咯咯咯……”一阵轻笑忽然从客厅的某个角落里传出。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眼前的客厅是极为普通的户型,靠近大门的一侧是厨房,对面有一条走廊,走廊里应该有其他的房间。
而此时,我在厨房里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叹息,又在沙发后面的某个角落听到了笑声。
这个客厅里有两个女人。
整个屋子黯淡无光,连窗外都不见一丝光亮,我甚至看不清楚窗外城市的夜景。
我紧紧捏着獠牙,心里很清楚眼前的一切是什么。
这是梦!
噩梦!
屋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厨房的深处忽然就响起了切菜的声音!
“咚咚咚!”
像是在剁肉!
就在这时,我望向厨房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缓缓地从沙发角落的暗处游了过来。
就像是在水里游泳一样,“它”就这么紧贴着地面游了过来。
我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头皮一阵发麻,整个身子变得僵硬无比。
那个紧贴在地面上游过来的东西很像是一层薄薄的塑料袋,但是当我看到它具体的形象时,已经吓得几乎不敢动弹了。
那是一个人!
一个女人的形状,有四肢,有头部,但是却没有脸部,头部的地方全是幽黑的长发。
她就像是被熨斗熨平了身体一样,在地上一起一伏,就好像飘在水上一般。
长长的黑发随着她的身体起伏而起伏不定,整个情形恐怖极了。
我呆呆得盯着不断朝我游过来的女人,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浸湿,右手紧紧捏住了獠牙。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旁边的厨房里,那种在夜深人静发出来的剁砧板的声响,几乎让人窒息。
可是眼前这停留在我面前的人皮一样的怪物,越发让我不敢呼吸。
屋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可停留在我脚边的女人皮始终在一起一伏,就好像这屋子里的地板是水池一般。
厨房里的剁菜声越来越急促了,就好像在狠命地剁着什么肉糜。
我被吓得不敢动弹,脚下的人皮却开始缓缓地顺着墙壁往上游去。
她的动作就像是一条蛇,顺着墙壁一直爬到了天花板。
我就站在玄关处,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但是余光却看到,那个女人爬到了我的头顶,瘪平的头颅忽然就像水一样,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