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姐没好气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能有那点胆量去杀人?打死我也不信。”
“一定是楚墨那个未婚妻在搞鬼!她竟然说是你打电话要挟她去山庄的!”吴姐愤愤不平道,“你是在京都认识的楚墨,来A市还不到一周时间,怎么可能会设计去害他未婚妻?”
说到这里,她带着一丝疑惑看着我:“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雇人去拍摄那段视频?”
“什么视频?”
“绑架孤儿院的院长……”吴姐满脸疑惑道,“你不应该认识那个女人啊!”
我没法向她解释发生的这一切,只是淡淡说道:“如果这一次白律师没有找到相关证据,我会被怎么处置?”
吴姐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去:“恐怕要坐三五年牢……”
我的心沉了下去。
羽鹤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我心里一团乱麻,心情烦躁不安。
“别多想了,白律师这几天为了你的事焦头烂额,我们等他的消息吧。”吴姐听到窗外传来的那些叫声,也有些心烦道。
我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楚墨给我三个月时间,是要做什么?
我根本就不清楚羽鹤忽然出现的目的是什么,怎么做?
那如果三个月我没有完成应该是羽鹤的任务,他要让我消失?
我皱了皱眉。
所以,楚墨是可以对付羽鹤的。
他是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让羽鹤消失!
但,前提是我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这两天我已经发现,羽鹤是直接将我的神识换了,所以我现在的这具身体,应该是真正的月光的。
羽鹤抢了我的身体!
所以楚墨才会坚信她是我。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忽然如同针扎一般难受起来。
既然羽鹤在我的身体里,那么她和楚墨……
一想到他们俩在一起亲密的画面,我痛苦地几乎想要从这楼上跳下去!
第一次深深地感觉到,这样撕心裂肺的痛苦,简直比杀了我更难以让人承受!
吴姐静静地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我真没想到你对楚墨会有这么深的感情。”
说着她便默默地递过来一张纸巾。
我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朝她笑了一笑:“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不甘心而已!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吴姐沉默了一下道,“才刚刚爆出的新闻,他那个未婚妻怀孕了,楚墨在准备着要举行婚礼呢……”
“你说什么?”我猛地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变得尖锐无比。
吴姐被吓坏了,结结巴巴道:“说那个女人怀孕了……”
怀孕了?
我怀孕了!
我整个人就像是被重锤暴击过一般,觉得顷刻间粉身碎骨!
这就是羽鹤千方百计取代我的真正原因!
她要成为楚墨心尖上的人,就必须要我这身皮囊,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我忽然爆发出一声怒吼:“不——”
那是我的孩子,凭什么就这样被她夺走了?
吴姐被吓坏了,急忙上前抱住我:“月光你怎么了?别这样!别这样!”
我猛地一把将她推开,掀开被子跳下床去。
结果腿上的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我一下就跌倒在地,整个人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头部传来一阵眩晕。
这具身体太差了——
我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时候,心里发出了怒吼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恍惚中,我看到医院的护士和医生赶了过来,又对我进行了急救。
剧痛中我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一片浓稠的黑暗。
我置身在一片浓墨一般的黑暗之中,浑身一阵战栗。
我这是在哪里?
四周都是一片可怕的黑暗,寂静无声。
静得让人可怕。
第一次我在梦里感受到如此无助的可怕。
一声重重的叹息忽然从头顶上方传来。
我猛地朝头顶上方望去,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一片浓稠的黑暗之中,一只巨大的眼球正高悬在我的头顶上方,正静静地看着我。
周围一片黑色,衬得这只眼球既怪诞又可怕。
就好像这只眼球是整个世界的造物主,正用一种怜悯的神色打量着我。
我浑身颤抖无比,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余珊珊,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逃?”
头顶上方的那只巨大眼球忽然就发出了一道怪异的声音。
我惊愕无比地抬头朝它望去。
它竟然会说话,声音却冰冷得不像任何活物。
“你就不想问问我是谁?”眼球忽然就转动了一下,盯着我讥讽道。
我生生咽了咽唾沫:“你是谁?”
“你不是一直好奇梦冢在哪里吗?”眼球忽然就笑了一下。
我浑身猛地紧绷起来。
梦冢?
这里是梦冢?
不是应该是一个类似黑客帝国那样巨大的电脑程序吗?
“你的想象力被限制了!”眼球冷笑一声,“不是所有的程序都是电脑的样子。”
我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就是梦冢?”
眼球嘿嘿笑了起来:“看上去不像?”
我惊愕了半晌后问道:“那梦棺又是什么?”
眼球深深地盯着我看了好半晌:“这对你很重要吗?”
“因为有人建议我毁了梦棺!”我想起陈湛临死前说的那句话。
眼球忽然就嘿嘿地笑了起来:“毁了梦棺?毁了梦棺?”
它竟然是用一种陈述的口吻,又像是在讥讽。
“你为什么要毁了梦棺?”它忽然问道,带着一种戏谑的口吻。
我皱了皱眉,十分不喜欢这样的口气,没说话。
“答不上来是吧?”眼球忽然就讥笑道,“你真以为你看到的那些恶事,都是由梦棺制造的?”
“如果人心不恶的话,这世上哪有什么恶事?”
人心不恶,世上就无恶事。
我惊讶地看着它,说不出话来。
“我想要找回我的身份!”我忽然开口道。
既然这么机缘巧合梦到了这个古怪的东西,我自然是祈求的。
“那是你自己的事!”
没想打我却听到了它这样的回答。
“身份只是一个象征,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份,必须自己去争取,谁也帮不了你!”
听到它冷冰冰的话语,我顿时就怒了。
“羽鹤是你的人,她是带着任务去的,结果却抢了我的身体,抢了楚墨,抢了我的孩子!”我顿时就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