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丽回头看着我：“他是千面！”
千面？
这是谁？
我总觉得那个男人的声音有点熟悉，但是却不认识谁是千面。
“能具体说说他的情况吗？”我有些着急了。
陈丽丽看着我，眼底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我知道你想要抓他，可是他帮了我很多，我不能透露给你太多的信息。”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可是你们母女俩不都是被他害的？”
陈丽丽满脸慈爱地看着怀里的高梅：“害死我们的，是高文清和那个女人，不是他！”
我无言以对。
她竟然对杀死自己的凶手怀着一种畸形的感恩情怀！
我有些着急：“除了千面这个名字，你还能告诉我一些重要的信息吗？”
陈丽丽看了我一眼：“你帮我找到了梅梅，我只能答应你一个条件，你是想要找到千面，还是想要救醒这个畜生？”
我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高文清，顿时哑然。
这好不容易可以获知真正凶手的身份，我却难以抉择。
想到病房外的那个赌注，我神色无奈之极：“好吧，你放过这个畜生吧！不过你放心，他清醒之后，法律会制裁他的。”
陈丽丽却轻蔑一笑：“法律？他害得我们这么惨，法律的制裁能让他体会到我们母女俩的感同身受吗？”
我无言以对。
“不管你的目的何在，我还是很感谢你为我们母女俩的付出……”陈丽丽将那只项链递给了我，“我们暂时会去一个我们喜欢的地方，你若是需要我们的帮助，对着项链呼唤我们就行。”
我本以为她们俩会像周慧蓉母子一样寄居在獠牙里，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有自己的主张。
我接过项链之后，陈丽丽和高梅相拥在一起，浑身渐渐泛出一道淡淡的光晕，化成了两股光芒消失不见。
看到她们母女消失，蜷缩在角落里的高文清忽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告诉我，你在血池看到了什么？”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之前狂乱而惊恐的神色在陈丽丽母女消失之后，渐渐恢复了明智。
他张了张嘴：“其实我也想要找到杀死陈丽丽的魔鬼，有一次追着他就去了那个可怕的地狱，可是却跟丢了，却在那里看到了我想要的……”
我愣住了：“你想要的？”
难道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那个女人？
“那是世间顶级外科手术都没有的尖端科技，完全可以将人类送到一个崭新的世界！”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眼竟然放出了光芒，带着一种痴迷的向往。
“你说什么？”我惊愕无比，“我也去过那里，那里有尖端科技？”
高文清惊讶道：“你没看见吗？就在血池旁边，是一座通往未来的科技屋，里面的设备全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感觉像是去到了外星人或者未来人类的实验室！”
我嘴角狂抽：“我只在那里看到了十分普通的实验室和里面的……僵尸！”
“僵尸？什么僵尸？”高文清诧异道，“那样洁净又美丽的地方，怎么会有僵尸？”
我开始怀疑他去的血池和我见到的血池，根本就是两个地方，立刻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一间关押僵尸的玻璃房，还有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女尸？”
高文清完全怔住了，冷笑道：“恐怕你去错地方了，我去的那个地方，前面那几段就如同地狱一般令人恐怖，但是走进血池旁边那道门，就像是去了传说中的未来世界，那里的一切都是光明的，美好的，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具有高贵血统的俊美年轻的医生，怎么可能会有僵尸、女尸？”
高贵血统、俊美年轻的医生？
这个说法简直让我无法想象。
此时我也没法向他说明我看到的情形，便问道：“你能帮助楚墨成功移植心脏吗？”
听到这话，他叹了一口气：“能够找到和他相匹配的心脏实在太难了。原本在上个月找到了一个，只可惜他家人临时反悔，不愿意签署捐赠协议，我们追踪了三年的功夫全都白费了……”
“那现在怎么办？楚墨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高文清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现在倒是还有位候选者，但却没有捐赠的意向。”
“是已经快要病死的病人吗？”我问道。
高文清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道：“如果是别人，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但是我也看到了，是你劝说陈丽丽离开了我，所以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他已经住在了我英华医院里，现在陷入了深度的昏迷，我们只能等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再移植心脏……”
陷入深度昏迷，住在了英华医院。
等等。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问道：“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周瑞航？”
高文清惊讶无比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追问道：“你确定他的心脏和楚墨的匹配？”
“匹配度达百分之八十！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我的心忽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难过得要命。
周瑞航是在逃离A市的时候被楚墨抓回来的，而且抓回来的时候竟然自己在拘留所里撞了墙陷入的昏迷。
世上竟有这么巧的巧合？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周瑞航的心脏适合楚墨？”
“就在他昏迷之后被送到医院之后，我也没想到水医生会这么神通广大，竟然遇到了这样一个匹配者……”
“等等！你说谁？”
“水岚，水医生！”
我难以置信：“她怎么和周瑞航这事有关？”
“是她主动将周瑞航从附一院接来的，已经签署了免费帮他治疗的协议书了。”高文清有些不解地看着我，“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
为什么偏偏是周瑞航？
等等……
他那么崇拜水崇，在拘留所里撞墙昏迷之后，这么巧就被水岚知道了他的匹配度。
“其实水岚早就将楚墨的资料发给了国内外的几家大医院，都让留心着相似匹配的心脏，所以提前告诉了水岚也没有什么不妥吧？”高文清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