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怪物被释放出来的时候,望向我的眼神变得可怕极了,无数双眼睛全都充满了血丝,就好像我是一个什么可怕的敌人。
当那些虫子纷纷长着血盆大口朝我冲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杀死了她们的同类。
想要将我困在水中的黑色长发被我的喷火器消灭了,但是这群带着仇恨眼神的虫子却将我围了起来。
真是可笑呢,这些虫子想要吞食我,就理所应当。而我不过是为了自卫将那条虫子斩断,就成了它们同伴的仇人?
这是什么混账逻辑?
不过,面对这些低等软体动物,我根本就不会和它们说什么道理和逻辑,只能依靠手中的武器!
一条虫子忽然大喝一声,所有肥白虫子的身体,立刻就变成了各种五彩斑斓长满了毒刺的身体。
看着眼前这群令人头皮发麻的虫子,我狠狠咬了咬牙,手里的喷火器忽然就冲着最近的一条虫子喷出了激烈的火光!
雪亮的激光火焰丝毫不受水流的影响,带着犀利的杀伤力朝前喷.射而去!
几条靠我最近的虫子,立刻就被这道激光射中,浑身顿时就被烧灼成了一团焦炭!
没想到我手里的这只喷火器会有这么厉害,竟然可以直接将这些虫子烧焦。
可是,这几条虫子的死亡并未让后面的那些虫子感到害怕,反而如同潮水般朝我涌来。
我心中大惊,顿时就纵身往水面上冲去!
就算我手中的喷火器厉害,但是也没法阻止这么多的虫子对我的袭击。
但是我没想到头顶上方也被无数的虫子密密麻麻地盖住了。
看着周围不断涌来的虫子,我硬着头皮用喷火器直接在头顶上杀开了一条血路!
被烧焦的虫子不断地朝水底坠落,我借着这个机会,脚尖踩在不断坠落的虫子尸体望向跳!
如果今天我没有用心念幻化出喷火器,我是不是就会被眼前这些可怕的虫子给分尸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怒不可遏,动作更加迅捷了。
如果被我找到那个该死的鬼母,我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我一边射杀不断冲来的虫子,一边狠狠地想着。
我可没有妈妈那么善良,当初还留下了鬼母的命。
结果被人暗中将鬼母的石像偷走,不知道要在噩梦世界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呢!
我一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现在,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冲出这片可怕的水域!
就在我将无数的虫子射杀之后,已经看到了水面上方的情形时,脖颈处忽然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那股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疼痛,立刻让我浑身痉挛了起来。
手中的喷火器就这么无力地从手中掉落了下去,沉入了深深的水底。
我惊骇不已。
看着周围不断扑过来长着血盆大口的虫子,我惊恐地失声大叫了一声!
醒来后浑身的冷汗已经将睡衣湿透,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脖子上传来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要晕厥。
妈妈扑了过来:“小乖!小乖!”
祖奶奶一把就拉住了我的手,将我的脑袋扭了扭,让我的脖子呈现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
我听到了有人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爸爸咬牙切齿的声音响了起来:“要是让我找到她,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我只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突突”的剧烈跳动,伴随着这种奇怪的跳动的,就是几乎要让我浑身筋脉断裂的疼痛。
这种疼痛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已经变得神智不清,双手抓住床边的栏杆用力,忽然一下子将栏杆直接掰断。
“妈妈!我疼啊——”我终于忍不住失声大叫了起来,只感觉到全身的神经末梢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在我渐渐失去知觉前,我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阻止什么。
不一会儿,我的头被人轻轻抬了起来,被人捏开了嘴角。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入了我的嘴里,一股咸腥却带着一丝香气的味道顿时蔓延在我的整个口腔。
当这滴温热的液体进入到我的口腔之后,就仿佛有一股清凉的气息钻入了我的五脏六腑,我的疼痛顿时就减缓了不少。
紧接着,不断有液体被滴进我的嘴里,我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甘露一般,急切地将这些液体全都咽了下去。
当我感觉到身体的机能渐渐恢复之后,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妈妈那急切的眼神,还有爸爸那不安的神色。
屋子里几乎站满了人,连老浦头和黑寡妇都来了。
看着一屋子的人,我觉得非常不安,立刻就扎进了妈妈的怀里。
妈妈的手在我的脊背上轻轻抚摸着,低声道:“好了,没事了,小乖。”
有人陆续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听到妈妈说:“他们都走了。”
我才缓缓将头从妈妈的怀里抬了起来。
屋子里只剩下了妈妈和爸爸,水崇大叔和祖奶奶。
除了妈妈,其余的三人脸色都有些不对劲。
他们看我的眼神是担心和关切,但看妈妈的眼神却变得悲哀起来。
尤其是爸爸,他望向妈妈的眼眶竟然是红的。
我诧异不已:“爸爸怎么哭了?”
妈妈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爸爸看看我,又看看她,神色悲愤地转身出去了。
水崇大叔也急忙道:“我出去看看他。”
我这才发现,妈妈的手腕间,多出了一道伤痕,一股股鲜血正在从伤口中往外流淌。
那些血液都被一只小碗接住了。
当接得差不多的时候,妈妈将碗递给了我:“喝下去吧!”
我怔住了:“您的血?”
“你忘记你妈妈的神奇力量了?”妈妈轻笑一声。
我忽然想起好几年前,有人来请求妈妈给予一点她的血液救人。
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猪小四说的。
他偷听到的原话是,妈妈的血液是这个噩梦世界的无价之宝,只要喝下妈妈的血液,就可以得到永生……
爸爸是绝对禁止让妈妈受一点伤害的,为了这事把那个人直接给打出去了。
为此还引发了一场不算小的战争,不过荒野者最终赢了。
可现在,我却需要妈妈的血液来减缓我伤口出现的痛苦。
我想要拒绝,但是当我闻到碗里红色的血液散发出来的清香时,我的喉咙忍不住咽了咽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