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亭被我的话给弄得一时竟怔住了：“白素贞？谁啊？”
“白娘子啊？被法海镇在雷峰塔下的那位！”我笑嘻嘻道。
白锦亭嘴角抽抽：“那只是个杜.撰的神话好不好，历史上哪有这号人物？”
我却不以为然：“或许真有这样一个人物呢？”
“那你也可以找找，这白家的族谱人物太多了。”白锦亭道。
我今天的目的却不是什么白素贞，而是黑蛇和黑塔。
黑蛇专门被设置了一栏，作为白家的守护神存在着，但是网页上的介绍却十分简单。
“传说当年白家老祖宗曾经冒死救过一条黑蛇，那条黑蛇为了报答白家的恩典，就发誓子孙后代都作为白家的守护者存在，时间一长就变成守护神了。”
白锦亭指着页面上的那条手绘的黑蛇道：“咱们白家的守护神是条蛇，你说白素贞怎么可能是白家人？蛇永远也不可能变成.人，这和进化论是相违背的，那不过是古人的一个幻想罢了。”
我没反驳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或许是对的。
但如果是在噩梦世界里呢，进化论是不是就要变一下规律。
比如孙晓芸，在噩梦世界里“进化”成了一条血红的长裙。
而许家三胞胎的母亲，在噩梦世界里则“进化”成了一个泡菜土罐……
还有老殷被烧死的妻子，已经“进化”成了一截焦炭……
在现实世界中不可能出现的情形，在噩梦世界里为什么不可以呢？
看着关于黑蛇和黑塔那并不多的内容，我微微蹙眉。
“从这上面来看，黑塔不过是就当年白家人供奉黑蛇的祠堂，看上去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性啊。”我不由道。
这样的话，还不如去问问老徐头。
他在孤儿院那么多年守护着黑塔，说不定还能知道黑塔的秘密……
我忽然一下愣住了。
立刻又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翻看着刚才看过的网页。
在看到羽鹤高调现身在孤儿院的各种照片时，我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老徐头的影子。
我心下一沉。
难道老徐头出了什么意外？
我立刻就颤抖着手拨打了蒋老师的电话。
电话关机。
我一时慌了，神色紧张地又拨打着蒋老师的电话。
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按住了我再次拨打电话的动作：“这都几点了，多数人都已经休息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虽然知道蒋老师这会子已经睡了，但我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我急忙对白锦亭说道：“有一个姓徐的大爷，是孤儿院成立前就守着黑塔的人，但是我在近期的照片里没看到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我将老徐头大致的情况对白锦亭说了。
“他一直守着黑塔，我十八年来从未见他走出过孤儿院半步，可是近期的这些照片上，却没有了他的身影……”我一边说着，声音竟然哽咽了起来。
要是老徐头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白锦亭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守护着黑塔的人？为什么我们白家人会不知道？”
他想了想：“要不这样，明天我就让人去查查他的情况，你先别急。”
我心里有些乱，看着网页上羽鹤那张笑靥如花的面容，心里竟然开始厌弃了自己这张脸。
楚墨在噩梦世界里被夺走了面容，我在现实世界不是一样，也被夺走了属于自己的脸？
那张脸，我一定要夺回来。
白锦亭见我神色不好，安慰了我几句就下楼了。
只不过我看到他帮我关门的时候，脸色有些沉闷。
我没多想，便沉思着要如何实现我的计划。
趁着距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我在手机上订购了一批东西，全是都噩梦世界里用得上的。
午夜降临之际，我再次回到了阴楼之中。
我走出娟姨的卧室时，孩子还在沉睡，阿杜和娟姨正在低声说着什么，见我出来之后便停止了谈话。
“娟姨，能问您一件事吗？”
娟姨朝我笑笑：“你说。”
“我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外面的恶魔进入这个噩梦世界？”
我想要让杀害孙晓芸那七个畜生，好好体会一下这里的世界。
娟姨望向我的神色惊讶极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朝门外看了一眼：“那两个‘女人’还在吗？”
阿杜插了一句：“昨天在外面打了大半天，现在已经离开了。”
我沉默了一下，将孙晓芸的悲惨经历说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件被血染红的婚纱长裙，就是孙晓芸的怨念。”
“我想要将那七个畜生抓进来，让她亲自报仇！”
娟姨却静静地看着我：“你也看到昨晚那个屠夫的下场了，你真想要将那七个凶手送给血衣？”
“是！”我点头道，“如果这样能够让孙晓芸怨气消散，为什么不可以？”
“如果那件血衣真是孙晓芸的话，那也未尝不可。但若不是呢？”娟姨反问了一句。
“不是？”我瞪大了眼睛，“那件血衣是不是住在405号房间？”
娟姨冷笑道：“阴楼里所有的住户都没有固定的住所，包括我现在的这个房间，会随时被人取代，405有可能住过无数的怨念。”
“那……”
“余珊珊！”阿杜忽然就打断了我的话，带着一种怒气道，“余珊珊，你要将活人带到这里来接受惩罚，那和梦冢有什么区别？”
他的话忽然就让我怔住了。
“梦冢随时将人送到这里来，让所有的人都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怨念。这些就是足够维持她继续永生的能量！”阿杜大声呵斥道，“你真要为了自己那么一点同情心去干这样的蠢事，将活人送到这里来，那就是在助纣为虐！”
我助纣为虐？
我惊讶半晌望向娟姨：“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些可怕的人间恶魔逍遥法外？”
“现实世界自然有那个世界的生存法则，那些畜生犯了罪自有法律来处置！”阿杜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不要再为这个世界添乱了。”
我沉默了。
是，噩梦世界是梦冢用来给她补充能量的源泉，这里充满怨念的怪物越多，她就能够在世间长久地生存下去。
所以，解决恶魔的方法，不是将这些畜生送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