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声音戛然而止,屋子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但是没有沉寂出几秒钟,四种声音再度激烈地响了起来。
而我也看到,手中的獠牙开始闪烁出红光!
她们竟然对我有了杀意!
我急忙朝后退了几步,惊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凶手是谁?”
獠牙忽然发出剧烈的光芒,就像是一盏警示灯一样,提醒我这里的危险。
我咬咬牙,用獠牙对准了她们:“我和我朋友都是无辜的,我不许你们伤害她们!”
我还以为这样的话会激怒她们对我出手,楚墨就会出现。
结果却令我大吃一惊。
她们一边惊恐地发出怪声,一边却都齐齐地转向了走廊尽头,死死地盯住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那个遍地都是黑色长发的房间。
难道,凶手是在那个房间?
我将獠牙对准了那个房间,那急促闪烁的红光竟然越来越强烈。
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忽然从前方传来,而那道房门正以一种诡异无比的情形,缓缓打开了。
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正前方。
长而黑的头发几乎掩盖了它的全身,在黯淡的光线中,我只看到了在黑发中露出了一双血红的双眼。
当这个黑影出现的时候,屋子里的三个女人竟然一动也不敢动,卫生间里没有了任何声响。
她们害怕那个黑影!
我诧异极了,看着獠牙上发出的红光,生生咽了咽唾沫。
我在赌!
赌楚墨会不会出现!
地板上传来一阵阵怪异的声音,就像是什么爬行动物在地上密密地游走。
头发!
从黑暗中缓缓延伸出来一缕缕诡异的长发,竟然就将一条走廊全都布满。
头顶上方的女人吓得缩成一团,头上的头发在对面黑影的头发衬托下,显得贫瘠而渺小。
刚才还在狠狠剁肉的女人也缩在了厨房的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布娃娃更是好笑,竟然就躲在了我的身后。
黑色的长发慢慢靠了过来,但是却在卫生间前停留了一下,转而蔓延了进去。
卫生间里顿时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就是那个唱歌女鬼发出的恐怖声音!
我惊得朝后退去,脚上竟然被一个东西抱住,低头一看,那布娃娃直接就抱住了我的小腿,吓得浑身直哆嗦!
一股带着恶臭的血腥味忽然冲了过来,黑色的长发从卫生间退了出来,带着黑色的血液向客厅而来。
獠牙上的红光几乎要爆了,我浑身的肌肉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想动都无法动弹。
就在黑发刚要迈进客厅的那一瞬间,一道黑影闪过!
我即刻被蒙住了双眼。
“蠢透了!”
耳边传来楚墨的呵斥声!
是在骂我吗?
我非但没有一丝不悦,反而有了一种被救赎的感觉!
我的猜测是对的,只要有危险出现,獠牙一旦爆出红光,他就会现身!
被蒙着黑袍,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却听到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继而就安静了下来。
黑袍再次被掀开的时候,眼前是楚墨那依然看不大清楚的面容。
尽管看不清楚,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他望向我时的沉冷和恼怒。
“你又来做什么?”他怒喝道。
我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地板上的黑发消失地一干二净,走廊尽头的房门被关上了。
也就是说,那个浑身黑发的怪物被他驱赶了,还是收了?
我结结巴巴道:“敏、敏敏姐死了,我怀疑是这里的怪物作祟……”
“真是愚蠢!”楚墨几乎是用吼的,冲着我怒道,“这根本就是阴阳两界!谁也伤害不了谁!”
什么?
谁伤害不了谁?
袁敏不是被怪物的长发勒死的?
我不明白……
“你以为这个世上只有这些怪物会害人?”楚墨冷笑一声,“你可知,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人心一旦变得腐烂,比任何怪物都可怕!”
说完我的眼前一黑,再一次回到了孤儿院的房间里。
旁边传来崔芸那起伏不定的呼吸声,我还好好地躺在被子里。
刚才楚墨提醒我,阴阳两界谁也伤害不了谁?
袁敏不是被黑影的长发勒死的?
那还是有别的凶手?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
早上睡醒的时候,脸颊旁像是有什么东西,毛茸茸的。
睁开眼睛,房间里天光大亮。
身边的崔芸已经不见了,大概赶着去医院上班了。
我刚想要转身,却在枕头上看到了一样东西!
这一下惊得我差点没从床上摔下去!
布娃娃!
梦里那个红色的中式布娃娃!
她此时正静静地躺在我的枕头边,一双毫无生气的玻璃眼珠看着我,却没有任何焦距。
我顿时吓得浑身都虚脱了,急忙用枕头一把将她给掀到了床下!
依然没有动静!
我趴到床边盯着她看了好几分钟,她也没有任何动静!
我感到诡异极了,这是怎么回事?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吓得我直接跌下了床。
“喂?”
“姗姗!刚才在你屋子里看到你以前玩过的布娃娃,就顺手放你床上了,别被吓到啊!”电话那头传来崔芸的一声轻笑。
我眼角狂抽。
我以前玩过的?
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还有,我才搬来这间屋子没几天,我亲自收拾的所有物品,哪来的什么布娃娃?
唯一的可能,就是昨晚跟着我回来的!
我急忙穿好衣服,大着胆子用一块毯子将那一动不动的布娃娃给包上,朝着楼下冲去!
我要一把火将那可怕的布娃娃烧了!
可没想到,刚刚冲到一楼,直接就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哎哟!这么着急是去做什么?”
头顶上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看着眼前久违了的一张笑脸,顿时惊喜道:“正月哥!”
吴正月,蒋老师妹妹的小儿子,因为出生在正月,他那位粗枝大叶的母亲就直接取名为正月了。
吴正月是孤儿院的常客,小时候也经常来孤儿院玩耍,但是逗留的时间却不长。
毕竟我们这所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女生,他一个男孩经常来还是不好。
后来再大一些,他就去外地读了大学,听说去年已经毕业了,回到了A市找工作。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好奇地拿着那只诡异的布娃娃看个不停:“怎么有点像你小时候做的那个?”
我做的?
我愣住了。
刚才崔芸在电话也说这东西是我以前玩过的!
我皱着眉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这么急匆匆要去做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一把抢过那只布娃娃就朝楼下厨房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对他叫道:“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