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笑了：“你尽管瞪吧！等进了监狱，咱们俩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刘晓蕾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急忙望向方芳：“警官，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老实交代，就会减刑吗？”
“没错！”
“那你们现在就赶紧赶去春登小区10栋305室，张松还在那里睡觉呢！只要抓到他不就行了！”
她这话一出，我们几人全都怔住了。
“等会儿！你说谁在睡觉？”方芳和我对视了一眼，问道。
“张松啊！他昨晚跑回去后对我说失手了了，警察到处在找他，我就让他睡在了我的家里！”刘晓蕾道。
我终于明白她刚才听到我说她男朋友的话时，表现出的怪异神色。
“你确定睡在你家里的，是张松？”方芳掏出了手机，翻开了相册，将一张照片递给了她，
“你看看这是谁？”
那是昨晚那凶手被我刺伤眼睛后，被送往急救室的时候，方芳拍下的照片。
看着她手机里那满脸鲜血的男人，刘晓蕾惊呼一声：“他怎么了？”
“你看看，他是不是张松？”
刘晓蕾满脸惊愕，仔细看了之后点点头：“好像是他！他怎么了？”
“他昨晚什么时候去你家的？”方芳却没回答她，又问道。
“好像是夜里两点多……”刘晓蕾的眼神变得慌乱起来。
她显然没想明白，照片里的张松怎么会满脸鲜血地躺在医院里。
昨晚两点多，我们都还在英华医院的那处密室里。
而那个时候，张松已经被我刺伤了眼睛，小腿胫骨也被楚墨踢断，昏死在了太平间，由楚墨的两名保安看守着。
所以，那个半夜跑到刘晓蕾家里的男人，不是张松！
方芳也觉得此事诡异异常，肉眼可见地打了个哆嗦。
她也没含糊，立刻用手机通知了局里，报出了刘晓蕾的住址：“多带点人过去，事情有些复杂……”
挂上电话之后，她又不太放心，给局里打了一个电话：“是我，我想问问一个小时前送回局里的那具无名男尸还在不在……在的？好！我没疯！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刘晓蕾莫名其妙地听着她的电话，诧异道：“什么男尸？”
方芳看了我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她：“昨晚张松跑来英华医院袭击余珊珊，是谁告诉他的？”
刘晓蕾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医院？他跑来医院了？”
她竟然不知道张松是跑来医院袭击我的。
方芳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要不我们等等看，看我的同事在你的屋子里找到的人是谁再说！”
“张松啊！我还能不知道……等等！你刚才说的男尸是什么意思？”刘晓蕾终于感觉出了什么。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情况——她头顶上方的黑雾不见了！
方芳看着她轻笑一声：“我是个唯物论证，所以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只能等！”
见她就是不说，刘晓蕾越发不安起来。
我看了一眼掌心里的虫蛹，心里微微一动：“你怎么就选了这样的东西？”
刘晓蕾道：“他说让我拿一件用头发编成的东西，这东西不是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望向我的眼神满是厌恶。
“张松竟然知道我房间里的东西，还真是奇了！”我笑了起来，望向她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刘晓蕾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本对你那些破烂东西没兴趣，都是他说要的！”
我盯着手里那黑色的虫蛹，心里涌出一股怪异的感觉。
就好像这东西一直以来都在我身边，我竟然有种熟悉但是却憎恶的感觉。
楚墨轻轻地拉住了我的手。
方芳再一次打破了短暂而诡异的安静：“你和张松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刘晓蕾低着头不说话。
“那就是已经有了关系了？”方芳冷笑一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我看着刘晓蕾的样子，心里不由冷笑了一声。
已经和张松有了不可告人的关系，还在想着要接近近楚墨，她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或许，她接近楚墨，也绝非不止想要成为有钱太太那么简单……
“张松他的家在哪儿？平时和什么人有过密切的交往？”方芳又问道。
刘晓蕾满脸狼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是不是本地人？”
“不是！”
说这话的人，却是站在大家身后的楚英。
“张松我认识，是两年前从一个叫云县的地方来的，考取我们公司的电工之后，在公司里也算是个青年才俊，去年年底还被升为了电工小组的组长。”楚英道，“只不过他平时沉默寡言，和公司里的同事交往也不多，真不知道他还有胆量追求女孩子……”
说到这里他朝刘晓蕾看了一眼：“据我所知，张松平时见到女同事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什么‘狂热的追求’，简直是闻所未闻！”
刘晓蕾瞪着他：“你觉得我撒谎？就是他死缠烂打地追求我的！”
楚英冷笑一声：“反正人都死了，你怎么说都有理……”
“楚英！”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墨厉喝了一声。
“什么？人都死了？”刘晓蕾整个人都惊愕了起来，“说清楚，谁死了？”
方芳见瞒不住了，只好道：“如果这张照片上的人确定是张松的话，我可以遗憾地告诉你，他已经在今早凌晨五点三十四分，死在了这所医院的急救室！”
刘晓蕾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那双眼睛瞪得几乎要撕.裂一般：“不可能！我今早上班的时候，他还在睡着！”
方芳耸了耸肩膀：“所以，我们得确定，你家里的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楚英道：“张松在公司有体检报告，进行比对就知道了！”
刘晓蕾的脸色顿时像是被抽光了血液一般，毫无人色。
方芳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立刻接听：“我是……明白了！”
挂上电话之后，我看到她捏住手机的手都颤抖了一下，心里往下一沉。
她盯着刘晓蕾，一字一句道：“你确定昨晚和你睡在一起的男人，是张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