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我坐上了通往黑水古镇的火车,三个小时后便抵达了那座闻名于中外的古朴小镇。
才过了不到一个月,我又来到了这座古镇。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在站台前,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湛蓝的天空中,游荡着几丝淡淡的云。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我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置身在地狱之中?
我深吸一口气,朝阳光处大步走去。
我在黑水古镇的镇外,找到了一处当地村民自建的房子,租下了位于二楼的一间小屋。
小屋虽然简陋,但是我却看中了门外的屋顶小花园。
房东在屋顶上种植了许多肉肉植物,每一盆都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望着那些生机勃勃的肉肉,我的心也渐渐温暖了起来。
房东和热情,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还特意给我送来了一碗她自己腌制的酸辣椒。
我晚上就着那碗酸辣椒吃了一碗泡面,虽然简单了点,但却是这段时间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顿。
只是在半夜的时候,我的肚子就被闹醒了。
我租住的房间没有卫生间,要去上厕所就必须跑到一楼房东公用的那个卫生间去。
我匆匆跑到卫生间的时候,卫生间里竟然亮着灯。
我也没在意,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但是里面迟迟没有人出来。
我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实在忍不住了,便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大姐,在不在?”
没人回答我。
我皱了皱眉,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里面空无一人,我急忙就蹲了进去。
可就在我刚刚蹲下之后,头顶上的灯忽然就熄灭了。
我眨了眨眼。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这卫生间里没人亮着灯,我蹲进来了灯却熄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狭小的卫生间里涌出一股寒气,就好像腊月期间的冬夜里,那种透入骨髓的寒意。
可现在却是六月!
我忽然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这卫生间里有东西。
我镇定无比地完成我拉肚子的程序,缓缓地起身朝外走去。
可是我走到了房门处,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我冷笑一声,缓缓朝四周看了看。
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地方,或者什么奇怪的鬼影,但这屋子里就是充满了一种诡异的寒气。
我不由笑了笑,朝着空空的屋子说道:“想要吓唬我吗?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股寒意似乎还在空中曼延,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躲在这卫生间的某个角落里,静静地盯着我。
那种感觉让我十分不舒服。
我皱了皱眉,在并不宽敞的卫生间里转悠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吧,我今天第一天住进来,你也别吓唬我,真有什么事,待会儿我睡着了来找我!”
寒气似乎还没散去。
我没好气道:“等我睡了,你来梦里找我行不?有什么我帮你解决!”
“咔嚓”一下,房门被打开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走出了卫生间。
房东大姐一家四口住在一楼朝南的那两个屋子,此时静悄悄的黑着灯。
不知道刚才我在叫门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听见?
我看了那两间屋子一眼,转身朝二楼的楼梯上去。
上了二楼我来到自己的屋子前,故意开门又关了门,然后悄悄地走到了走廊的一侧。
楼下的屋子门轻轻响了一下被打开了。
“那东西又出来了?”
这是房东丈夫的声音,带着一抹惊慌。
“好像是的!我刚才也听见了小杨在敲门,然后就进去了。”房东大姐的声音有些哆哆嗦嗦的。
“那怎么办?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新房客,总不能又被吓跑吧!”
“刚才我听她上去了,好像没被吓到,明天再看看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退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我静静地站在楼道口,朝下望向那间诡异的卫生间,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回到屋里,我重新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我答应了卫生间里那东西,让它来梦里找我,我不能食言。
我沉沉睡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古怪了。
我依然还在我刚刚入睡的那个房间里,只是这房间已经大变样了。
整个房间的四周墙壁上,全都布满了黑绿色的污渍,墙角处还有大面积的干涸的黑红色液体,就像是早就散落四处的血液,没来得及清洗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味,令人作呕。
我躺着的床上,虽然也有一床被子,但是却像是被什么液体浸泡过一样,潮湿阴冷,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我没法在这样的床上躺着,立刻就起身站了起来。
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摆设。
床边有个年代久远的床头柜,上面有一盏老式的布艺台灯,但那罩在外面的灯罩却像是被什么动物啃过一样,破烂不堪。
床对面是一张三抽桌,旁边放着一只黑色的木制大衣柜。
而那股刺鼻的腐臭味就是从那只黑色的大衣柜里传出来的。
我的这个梦还真是有些蹊跷,竟然是梦到了和现实同一个房间,只是时空不一样。
所以,这是我重生后的任务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我捏住鼻子慢慢地朝黑色的大衣柜走去。
只希望柜子里的东西让我不要太过恶心就好。
周围的寒意越发浓烈了,我轻轻地打开了大衣柜的门,一团黑色的东西就猛地朝我扑了过来“喵呜——”
老黑!
我手忙脚乱地一把就揪住了老黑的脖子:“你怎么在这里?”
“喵呜——”
我皱了皱眉将它放下:“你也不知道?”
老黑急忙在我脚边蹭了蹭又“喵呜”了一声。
“得了,既然来了,就乖乖听话!”我朝黑色衣柜里看了看,里面黑魆魆地几乎都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打开了床头那盏支离破碎的台灯,整个阴暗潮湿的房间稍稍有了一点光亮。
但是那惨白的灯光却让整个房间看上去更加诡异。
大衣柜里散发出来的腐烂气息,竟然是挂在柜子正中央的一件黑色的旗袍!
看着那黑色衣柜里的黑色旗袍,又看看脚下的黑猫,我过去再有经验,此时也感到了一股阴寒的气息。
是旗袍的主人在找我?
我壮着胆子朝里看了看,那旗袍上面原本绣着精美的金线,但是此时那些金线上却沾满了黑红色的液体。
血渍!
要不是金线上的血渍,还真看不出来这黑色旗袍上的血液。
所以,楼下卫生间里的东西,应该是这件旗袍的主人?
看着那悬挂在衣柜里的黑旗袍,我忽然有种置身在怪谈奇说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