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处的义父,并无他意,仅是单纯的称呼。
干哥哥的含义有所不同。
于莉选择认李建设为干爹而非干哥哥,这符合她精明算计的性格。
毕竟,成为干哥哥意味着需要真心付出。
而干爹,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干爹与干哥哥,待遇上或许相当。
但付出的代价却大相径庭。
于莉虽然欣赏李建设,但若能坐享其成,谁会拒绝呢?
李建设心里清楚于莉的小九九。
他本意是利用于莉来对付院里的败类,并非非要占有她。
既然她想占便宜,
那李建设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他轻咳一声道:
干爹就免了,我虽比你大些,但也不愿被人叫老了。”
“不过,想让阎解城不怪你,你确实该做点什么。”
“这样吧……”
李建设即将道出自己的意图。
他沉吟着说:
“今天的不愉快,全是刘光齐搞的鬼,这小子明知你和阎解城有婚约,还故意纠缠你。”
“我和他家本就不和,现在他又当着众人的面,破坏大院的和谐,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演一出戏。”
于莉立刻应允:
“干爹,您说。”
“我一定照做。”
尽管李建设说不必喊他干爹,但于莉还是执意改了口。
李建设也未再纠正。
毕竟,只是个称呼嘛。
“首先,你得这样做……”
李建设从容不迫,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告知于莉。
七点三十。
轧钢厂的大门变得喧嚣起来。
工人干部们从四面八方的街道汇聚,排成长队步入轧钢厂。
刘光齐也在其中。
刘光齐因父亲刘海中的事情,在轧钢厂里备受冷落,连锻工师父也不愿教他技艺。
但他并不在意,因为知道有易中海和李副厂长支持,无所畏惧。
他目前最挂念的是于莉。
每天,刘光齐都会提前十几分钟到机关楼的采购处办公室找于莉。
尽管他本可以更早来,但懒惰让他只提前十分钟。
这天,他带着家里的早饭,一块杂面馒头和蒸咸菜,想给于莉吃。
然而,于莉的态度却异常冷漠。
“刘光齐同志,以后没事就别来找我了,这会影响我的工作。”于莉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拒绝了他的饭盒。
刘光齐愣住了,“于莉,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边说边伸手想摸于莉的额头,却被她迅速躲开。
表情凝重地说:
“刘光齐,你在做什么?”
刘光齐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尽管他的行为确实有些突然,之前他从未碰过于莉分毫。
但他自觉与于莉的关系已颇为亲近。
趁着她身体不适,想探探她的额头温度。
似乎并非什么大事。
未曾想于莉反应如此强烈。
“不是的,于莉,我只是想确认你是否发烧。”
刘光齐赔笑道。
“我没发烧,我好得很。”
“再说了,就算我发烧,也有医务室处理,不用你动手。”
于莉毫不客气。
说话声音响亮。
门外走廊人来人往,有人闻声放缓脚步,不时向屋内张望。
刘光齐面露尴尬。
低声问于莉:
于莉,你今天怎么了?”
“咱俩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吗?怎么突然这样了?”
“我人笨,不懂变通,若有做得不对之处,你直接告诉我。”
“我改还不行吗?”
刘光齐语气卑微。
在于莉面前,他毫无尊严可言,正如于莉在李建设面前一样。
并非于莉条件多么优越。
事实上,即便刘光齐家条件再差,也远胜于莉家。
关键是,于莉有阎解城撑腰。
刘光齐若想插足,只能更加主动。
“你没错,是我错了。”
“我就不该相信你。”
于莉看似道歉,实则仍在抱怨。
刘光齐恍然大悟......
试探地问:
“是不是因为你妈昨天来我们院子的事?”
“于莉,如果是这事儿,我得解释一下。”
“昨天你妈来时,我根本不在家,是有人告诉我妈,我妈着急就亲自过去了。”
“但我妈对你妈非常客气。”
“她当时确实生气了,但那都是针对阎解城一家,你妈一个字儿都没挨骂。”
刘光齐只猜对了一部分。
他误以为于莉的怒火源于她母亲昨日在院子里受惊。
“对吧?你一句话没骂,就是拦着你妈不让走?”
于莉怒气冲冲地说:
“我们之前怎么商量的?让你稍候几日,阎家那边的事我会妥善处理。”
“你们倒好,一刻都等不及,直接拦住我妈,还逼着她把事情讲明白。”
“你想让我妈说什么?说你企图抢阎家的儿媳吗?”
即便你不介意听,我妈能在阎埠贵面前说吗?”
于莉气愤的低语,只为了让刘光齐听见,毕竟这种事传出去对她无益。
“怪我,都怪我。”
“我没跟我妈讲清楚。”
刘光齐连忙道歉,一心想着先平息于莉的怒火。
他在道歉方面确实有一手,毕竟曾差点成为上门女婿。
于莉的气似乎消了一些,但仍闷闷不乐地说:
“刘光齐,你知道我妈昨天去你们院子干什么吗?她悄悄去,其实是想找阎埠贵,商量推迟我和阎解城的婚期。”
“你呢?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跟你妈说的,竟然怒气冲冲地带人去**。”
“现在好了,阎家知道了我们的事,李主任也知道了。”
“你跟他们同住一个院子,该知道李主任和阎家关系有多密切。”
“你们这么一闹,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刘光齐瞪大眼睛问:
“李建设威胁你了?”
于莉冷哼一声:
“那倒没有。”
“李主任念在我工作勤快,非但没想开除我,还在阎家面前替我说了好话。”
“但问题是,阎家现在逼我做决定。”
“要么立刻嫁给阎解城,要么……”
“就算李主任真的赏识我,但他和阎埠贵的关系毕竟更近。”
“我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万一被开除该怎么生活呢?”于莉忧心忡忡。
刘光齐心疼不已,拍着胸脯保证:“于莉,别怕,有我在。
就算你没工作了,我也能养你。”
于莉听后稍感宽慰,但还是摇了摇头:“那可不行。
我本来觉得你挺好,但现在发现,你妈和阎解城的爸一样爱多管闲事。
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也不能连他们的家人都对我指手画脚吧。
要真那样,我还不如嫁给阎解城呢。”
刘光齐明白过来,于莉并非生自己的气,而是另有原因。
看来,要赢得于莉的心,必须在她和老妈之间做个选择。
刘光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于莉。
“于莉,你放心,咱俩结婚后,家里的指挥权都归你。
我说话算话,要是我妈敢对你指手画脚,我一定帮你教训她。”
于莉笑了,笑得妩媚动人:“傻瓜,我又不是狠毒的女人,怎会让你伤害你妈?其实,这次你妈这么一闹,也不是全无好处。
至少让我和我妈达成了共识。
之前我妈想让我嫁给阎家,但这次阎家的表现太让人失望。
不过我妈也说,阎家有一点你家比不上。”
刘光齐连忙问:“哪一点比不上?”
“房子。”于莉直言不讳,“阎家为了结婚,提前给阎解城和我准备了一间大房子。
你家呢?只有一间房。
咱俩要是成了,你让我跟你妈还有两个弟弟挤在一起吗?”
“暂且不论你母亲,你的两个弟弟都已半大不小。”
“特别是光天,他即将成年。”
“若全家共处一室,我尚存疑虑,你更该不放心。”
于莉此言,直击刘光齐内心。
尽管血脉相连,
但日夜同檐,难免生出枝节。
任何男子,皆不愿此类事端。
“你说得在理,或许我该让母亲与光天、光福搬出,另寻他处租房。”
刘光齐似白眼狼,为于莉毅然舍弃至亲。
于莉却摇头:
“此举欠妥,外人知晓,恐会诟病你不孝。”
“然,共居亦不可取。”
“不仅是你弟弟,你母亲昔日能与阎家争执,日后同住,难免与我有隙。”
“我知道你定会站在我这边。”
“但能避则避,咱们还是该尽量避免。”
刘光齐苦恼:
“那该如何是好?”
“搬出不可,同住亦难。”
“难道,要咱俩搬走?”
于莉浅笑回应:
“我便不知了,你自己决定。”
“我的底线,是不能与你母亲及弟弟同住。”
“这点做不到,其他免谈。”
未及刘光齐回应,于莉续道:
“再者,阎家仅给我与我母亲两日时间,若过期未解决住房,我可不会等你。”
两日租屋本非难事,
关键在于房源稀缺。
当下街道房屋紧张,
哪有空闲租予刘光齐一家。
此,恰为李建设所乐见。
他欲**纷争,逐人出院,最佳手段便是房屋。
因唯有房屋,才能驱使人设法逐他。
“好,我即刻请假归家,与母亲商议此事。”
“于莉,等我,好消息定会带给你。”
刘光齐满怀自信。
这份自信,源自全家(钱诺赵)的鼎力支持。
刘海中不在,刘光齐便是家中主管,房屋之事,租一间便是。
然而,刘光齐的想法过于乐观。
向车间主任请假后,他匆匆奔回家中。
“咦,光齐,怎这么早就回了?”
“厂里今日休假?”
贰大妈见儿子归来,急忙上前询问。
但转念一想,似乎不对。
若轧钢厂放假,院中他人为何未归?
莫非,儿子被解雇了?
一念及此,贰大妈心中一紧。
此时,刘光齐已步入屋内,一边脱外套,一边不悦地说,
“休什么假,全因你所为!”
贰大妈愕然。
“我做了什么?”
“哪门子好事?”
刘光齐怒气冲冲:
“你说做了什么?于莉之母昨日来访,本是与阎家商议推迟婚期,你倒好,事情未明,便领光天光福去前院闹腾。”
“还阻拦于莉之母离去?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
贰大妈闻言,顿时明白儿子为何动怒。
原来自己昨日帮了倒忙。
“光齐,妈错了,你回来就为这事?”
贰大妈松了口气。
对她而言,儿媳没了无碍,工作不失便好。
“怎,你觉得这是小事?”
刘光齐一瞪眼,贰大妈立刻偃旗息鼓。
“不是,我没说是小事,只是……”
“行了行了,别支支吾吾了。”
刘光齐不耐烦地摆手,见其母如此模样便心生厌烦。
“此番幸得于莉之母通情达理,未怪罪于你,且因你昨日之举,此事已挑明,迫使于莉家无退路可选。”
“于莉她妈说,这两天要决定她的婚事。”
“于莉还是想嫁给我,已和她妈谈妥条件。”
“只要咱家多一间房,她就拒绝阎家。”
“我今天回来,就是商量这事。”
“要么你们帮我租间房,要么光天光福搬出去,我和于莉住这。”
刘光天和刘光福在旁,终于插上话。
“妈,得给大哥租间新房啊。”刘光天急忙说。
“对啊,不然我们住哪儿?”刘光福也附和。
事关住处,他们不得不表态。
贰大妈也开口:
“光齐,你弟弟们说得对,你要结婚,肯定得再租间房。”
“可年前易中海被赶出,找了好久才安顿下来。”
“咱们想临时租房,怕是不容易。”
“要不,让于莉稍等两天?”
刘光齐坚决反对:
“不行,于莉只给两天时间,弄不到房,她就得答应阎解城。”
贰大妈一时无言。
她其实并不想分家,刘光齐是她最疼爱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