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得宝回神，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我不认识那个男的啊。”
“那你跟着他做什么？”
姜得宝叹气，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只是在捉奸。”
林牧川瞪大了眼睛，蹲下来捂住姜得宝的嘴巴，震惊的看着她。
“得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姜得宝眨了眨眼睛，拉开林牧川的手，点头。
“牧川哥哥，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哎呀！你就不要问了，帮我做完这件事。”
林牧川拧眉，严肃的坐下来，准备和姜得宝仔细的谈一谈。
然而她还没开口，姜得宝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来了。”
林牧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刚才上去的男人，此刻换了身衣服，正从楼梯间走出来。
男人朝着刚才来时的方向走去。
姜得宝和林牧川连忙跟上。
那男人又回去了二楼的房间，他刚走到，房门就开了，男人走进去。
见状，姜得宝拉着林牧川上了二楼。
那间屋的门是蓝绿色的铁门，在八十年代十分常见的门。
姜得宝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个年代的屋子还没有那么好的隔音效果，虽然听不清楚具体的内容，但是依稀能听清里面是在争吵。
突然，耳朵里传来脚步声。
姜得宝连忙拉着林牧川躲在不远处的灶头后面。
“哐——”
铁门开了。
男人气冲冲的走出来。
“你别走！你走了我们母女怎么办？”
张莹莹追出来，满脸通红，眼里还含着泪水。
男人不屑的看了张莹莹一眼，没好气道：“你们怎么办？你不是找了个老实人接盘，那就继续找那个老实人要钱。”
张莹莹抿唇，泪水如同雨滴一样，不停的往下落。
“这个月我已经向他要了三次，在要他不会给了。”
“不给那你们母女两就饿着，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这个孽种，你偏偏要生下来，便宜货！呸！”
男人甩手离开，留下张莹莹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关门声响起。
姜得宝和林牧川从灶台后面站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二楼。
下到一楼，姜得宝拉着林牧川往巷子外走。
林牧川回头看去，他们距离那房子越来越远，到现在林牧川都还没弄清楚姜得宝到底是什么意思。
走出巷子，姜得宝带着林牧川往另一个方向走。
“牧川哥哥，一会回去娘要是问我们去哪了，你就说我们去书店了。”
林牧川点头。
他知道自己现在在想问什么，已经问不出来了，除非姜得宝亲口告诉他。
两人回到店里，陈香竹正忙着店里的生意，压根没有注意到两个孩子回来了。
林牧川和姜得宝在店里坐了一会，隔壁的小丫头突然跑过来，拽着姜得宝去隔壁玩了。
林牧川一个男孩子，也不好参与女孩们的游戏，只能继续待在店里。
当天回去，姜得宝没有在和林牧川说那个巷子的事情。
林牧川虽然耿耿于怀，但是也没有继续问。
又过了一周，这次姜得宝自己要去城里，并没有带上林牧川。
“爹，你就让我去嘛。”
姜得宝抱着姜喜的手臂撒娇。
姜喜皱眉，按住姜得宝的手，无奈的看着姜得宝。
“得宝，我和你娘都很忙，没有时间看着你，你一个人去不行。”
一个人去不行？
姜得宝立刻想到了林牧川。
没等姜得宝开口，旁边的林牧川主动的申请。
“四伯，那我和得宝妹妹去吧，正好我想去买几本书。”
这下姜喜答应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林牧川听见敲门声。
他开了门，看着鬼鬼祟祟站在门口的姜得宝，语气有些无奈。
“得宝，你可以明天早上来找我。”
姜得宝摆手，着急的挤-进屋子。
“明天来说就来不及了，牧川哥哥，你听我说，有件事要你帮忙。”
林牧川关上门，在姜得宝对面坐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帮你可以，但这次你要和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对上林牧川认真的目光，姜得宝明白今晚自己要是不能拿出个合理的解释来，林牧川肯定不会帮忙了。
她想了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斟酌了片刻，才开口。
“事情是这样的，我爹，就是你四伯在外面给我们生了个妹妹。”
林牧川微愣，眉头皱起。
“得宝，这种事可不能瞎说。”
私生子这种事情，在林牧川以前接触的那些家庭里面，倒是有很多。
但是姜喜这人，本性纯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见林牧川不相信，姜得宝连忙道。
“对啊！我也不相信我爹能做出这种事，所以上次带你去，就是去调查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你也看见了，那个女人背着我爹还有别的男人。”
经姜喜这么一说，所有的事情都联系起来了。
林牧川拧眉，盯着姜得宝的目光越发的严肃。
“所以你明天进城，是想做什么？”
姜得宝扬起下巴，得意的看着林牧川。
当然是让我爹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在弄清楚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爹的。
林牧川是见过张莹莹的，只是那天他们躲在灶头后面，没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所以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但是明天林牧川也要去，他知道这件事早晚的事情。
姜得宝现在和他说开了，免得林牧川太过惊讶，忘了正事。
“那个孩子你也见过，张希，你记得吧？”
林牧川怎么会不记得张希。
那个四婶婶的好朋友，经常带着孩子来姜家玩，那个孩子就叫张希。
如果真如姜得宝所说，那个叫张莹莹的，经常带着孩子来姜家玩，又是什么意思？威胁姜喜？
林牧川眉头越皱越紧。
“得宝，你既然知道这些多，那明天是怎么打算的？”
见林牧川回过味来，姜得宝嘿嘿笑了两声，凑到林牧川耳边低声耳语。
这一夜，有人彻夜未眠，有人酣睡如猪。
次日凌晨，姜得宝看见林牧川眼睑下吊着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