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子想反驳，余光瞥见陈香竹端着水果出来。
“这是给你们几个小孩的苹果，快来。”
听见苹果两个字，姜得宝立刻睁开了眼睛。
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年代，苹果还是很稀罕的东西。
她的空间现在种了不少菜，品种很多，但是没有水果类的。
如果能在空间里种苹果，水果可比菜值钱！
姜得宝睁开眼，看向陈香竹。
陈香竹手中端着水果盘，不大的苹果，被分成了五份。
她将其中四份分给了大柱子他们，剩下的送到姜得宝嘴边。
“哥哥们有的，我们得宝也要有，对不对？”
姜得宝伸出自己的小短手，抓住只有她手掌大小的苹果。
她将苹果放在嘴边不停地吸，勉强才能吸到一些苹果的味道。
四蛋子吃完自己的苹果，见姜得宝的苹果上全都是口水，忍不住伸手。
“干什么？”
大柱子拦下四蛋子的手。
“这是得宝的。”
四蛋子撇嘴，推开大柱子的手，指着苹果上的口水。
“脏兮兮的，不干净。”
“你知道什么？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她吸味道就行了！”
大柱子态度十分坚定，不让四蛋子拿走苹果。
四蛋子不服气，去找陈香竹，然而陈香竹没找来，家里倒是多了个不速之客。
姜海看见几个孩子围在床边，露出慈祥的笑容。
“让我来看看我的侄子们，都在做什么呢？”
跟着姜海进来的还有姜喜师兄弟，倒是姜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房了。
姜禄说话阴阳怪气。
“姜海啊，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这来了？”
姜海看了眼姜禄，神色不变。
“我这不是来看看我侄女。”
说话间，姜海已经坐下来，那自若的神态，就像是回了自己家。
“听说你们最近在卖菜，还赚了不少钱？”
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并不因为这件事惊讶。
姜禄上前想说什么，被姜喜拦住。
姜喜走上前，书生气的面上，带着和讯的笑容。
“海哥，今天大年三十，来的都是客，吃饭没？我让媳妇给你做点。”
姜海赞赏的看着姜喜，抬了抬下巴。
“还是小海懂事，小喜，你也别忙了，坐下来和哥聊聊天。”
“谁要跟你聊天？”
姜福把姜喜推开，看了眼姜得宝。
“老四，带孩子们回去，大过年的，不要见那些晦气的人。”
姜海脸色变了，不怎么友好的眼睛盯着姜福，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强硬。
“你说谁晦气？”
姜福还没说话，旁边的姜禄也跟着开了口。
“大哥说得对，新年大吉，不要跟晦气的人说话，老四，你先带弟媳和侄女回去。”
姜喜看了眼姜海，没说什么，揽着陈香竹进了屋子。
姜得宝还抱着苹果在啃，两只眼睛却已经转悠着听他们说话。
“那姜海来又想干什么？”
上次特地跑来说要带他们女儿走，今天又找什么事来了？
姜喜摇头，安抚陈香竹坐下。
“放心吧，大哥不会让我们吃亏的，你带着几个孩子晚会，等他走了，我在过来叫你们出去吃饺子。”
守岁的时候吃饺子，是他们这的传统。
陈香竹看了眼聚在一起，没有任何危机感的孩子们，犹豫了片刻，才点头。
“好，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姜喜点点头，转身走出去。
姜得宝本以为能看戏，结果被送进来了，只能继续抱着苹果啃。
四蛋子和大柱子还在因为她手上全是口水的苹果争论不休，无奈之下，陈香竹只能从姜得宝手中将四分之一块苹果取走。
姜得宝也不闹，她没牙齿，本来就吃不了苹果，只是在想怎么才能在空间里种水果的事情。
另一边姜喜刚回到堂屋，就听见姜福和姜海吵起来。
“那郭家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不是我们这些穷乡僻壤的人能比的，把得宝送过去，只有享福的份！你们懂什么？”
姜福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气。
“你怎么不把你家的闺女送过去？得宝是我们姜家的孩子，凭什么要送去别人家？”
姜喜冲进堂屋，速来稳重的脸，也戴上了怒意。
“海哥，得宝是我的孩子，她哪里都不会去的。”
姜海看见姜喜，面上一闪而过的尴尬，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姜喜，站起来。
“老四，郭老板那边可是承认过了，只要我把得宝送过去，就能拿到这个数。”
他伸出五个手指，表情渐渐变得贪婪。
“五万！”
姜家人一时间全都愣住。
五万在这个年代，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相当于天文数字了，就是晚上做梦，也不敢梦这个数字。
可这个数字就这么轻易的从姜海的嘴里说出来了。
他见所有人都愣住了，戳戳手继续说服姜喜。
“得宝去那边就是去享福的，郭家那边就等着得宝这个福星过去，心疼还来不及，会善待得宝的，所以老四你就放心。”
姜喜终于回过神来，眉头皱起来，嫌恶的看着姜海。
五万虽然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姜喜是个有良知的人，那是自己的女儿，他怎么可能做出卖女儿的事情？
看着姜海那张贪婪的脸，姜喜眉头皱得更紧了。
“海哥，我不稀罕那五万，你也走吧，今天大年三十，别逼我们兄弟几个动手。”
连最文静的姜喜都说出这话，姜海知道，今天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他扫了眼姜家四兄弟，神情莫测。
“活该你们家穷！”
姜海气冲冲的走了。
姜海前脚刚走，姜老爷子后脚就出现了。
姜福把姜海的来意说了一遍，姜老爷子还没说话，姜老太太倒是先发了脾气。
“这个畜生！枉费我们养了他这么多年。”
为了钱卖自己的侄女，这得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做得出来。
上一次姜海来，他们只当姜海是听信迷信，这次来，直接暴露了本来的目的。
四兄弟都没有说话，他们对姜海怨言颇多，但是在姜老爷子那里，毕竟是自己带着养大的，多少有几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