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枳想叫住她,可是她开不了口,她说过不会再去打扰戈壁,可真的又一次遇见了,她根本无法按捺心中的想法,哪怕撞的头破血流,她依旧义无反顾。
洛枳的脑袋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也不全是,在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店铺门口。
在这一刻,她突然能理解江百丽对戈壁的感情,也能理解赵文瑞对盛淮南的偏执。
明明被人无视,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还不懂放弃,为的就是心中那一点为爱付出的喜悦和欢庆。
痛并快乐。
怀抱着打包好的清粥,这一刻她的心情是炙热的,回到大学里,她才想起自己应该怎么把这份东西送上去。
洛枳拿出手机犹豫了半天,看着男生宿舍十分纠结。
充斥着荷尔蒙的地方出现一丝违和都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叶展颜带着帽子拎着保温盒大摇大摆的从里面出来。
这一幕刺痛了洛枳的眼睛,她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叶展颜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也知道盛淮南生病了,而且她更用心,又或者说……他们重新在一起了。
洛枳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拿不出手,她又是以什么立场出现在这里?
她想站在背后再次当那个默默无闻的观众,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又成了什么?
没有交集还能回到过去,当一切变得不同,她就不再是以前那个洛枳了。
不甘心和愤怒化作勇气,拿起手机决定痛骂一顿的洛枳,在打下第一个字符的时候又妥协了。
‘你感冒怎么样了,吃了吗?’
消息顺利发送,静待片刻的回复只有:‘吃过了。’
接下来的接下来并没有了下文,洛枳也没有勇气在询问他什么,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酸酸的情绪化作一口气顶在喉咙间下不去上不来。
她的担心在别人眼里,一样成了笑话。
突然脑袋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身体失重,眼睛下意识紧紧闭起,在受到伤害的那一刻身体会比大脑率先做出反应,等大脑运转的时候,她已经跌倒在地,紧接着就是疼痛感的恢复流遍全身。
“同学!你没事吧!”
洛枳愣愣的发呆都没注意到一群人往她这儿来,一颗跌落的篮球渐行渐远将她的思绪慢慢拉回。
她本来就瘦小的仿佛一阵风就吹散了,撒了一地的清粥和她此刻的心一样收拾不起来,被人肆意践踏,而只能眼睁睁看着。
洛枳很想起来,可是她的膝盖一动就传出一阵紧缩的疼痛,手掌心传来的麻痹感让她像个蛤蟆一样停在了半空。
她现在的样子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围着她的一群男生纠结着要不要上去扶她起来,可是叫了这么久洛枳也没有回应他们,他们都觉得很奇怪这人是不是被砸傻了。
现在的难堪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叫她难以忍受,洛枳勉强着撑着地缓慢起身,一身的狼狈她自己都想笑上几声。
昨天的玛丽苏苦情戏此时此刻上演了一部分,却是一个人的独白,她不会傻到觉得那个‘男主角’会如电视剧里那样带着光环出现。
“同学,皮都破了,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不用了,我没事。”
洛枳挥挥手并不需要他们,她不想被别人可怜,也不想被别人看见她这副样子,她只能高傲着头颅维护自己的自尊,哪怕没有人看见,也不想上演只有一个人的悲情戏码。
男生宿舍的某一个窗户边,盛淮南拉着窗帘目睹了‘事发现场’,他的纠结他的不忍在克制下成了无关自己的旁观者。
他想下去,可是又无法忍受她的别有心思,她的某些‘心机’,他对她坦诚,她说只做自己,无需在意别人眼光。
他以为他们心有灵犀,在叶展颜对他说的那些话后,所有的一切又开始崩塌。
互相的矛盾变成拉锯战,在另一个‘我’的反驳下逐渐占据上风。
“别扯了,在扯就坏了!”
张明瑞喝了一大口方便面的汤叫盛淮南放开那个被拽的皱皱巴巴的窗帘,脸上还带着些不满:“你说你,我辛辛苦苦打包上来的饭菜一口不吃就算了,我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就全送人了。”
“你……”
盛淮南欲言又止,张明瑞放下手里的泡面:“有事快说。”
“帮我送点东西。”
“送东西?”
张明瑞一脸的不解,盛淮南写了几个药膏的名字塞到他手里:“别说我送的。”
这是搞什么?
两个人演的什么偶像剧?
昨天还黏黏糊糊的在一起,大伙儿还讨论他转性子了,现在又搞这一出,张明瑞被他们两个搞得一头雾水,看在他是个病号的份上,他只能在替他跑一趟。
刚刚将纸条塞进口袋,盛淮南又从他手上抢了过来:“不用送了。”
张明瑞只能摊开手满脸的疑问。
一到这个点,沿街的商铺就热闹起来,阳光铺满地面亮澄澄的,像是披了一张金毯。
江百丽也时常来这儿玩,不过今天她不是来玩的,而是躲在远处悄悄跟着一路走来的戈壁。
她想出现在戈壁的面前,想看他帅气的脸庞,想听他说话的声音,想双手奉上一份甜甜的奶昔。
可是又害怕戈壁生气,所以她只能在不打扰到他的情况下在街角偷偷的望着他。
“今天的戈壁依旧帅气逼人。”
江百丽伸出食指和大拇指组成一个相框将戈壁放在框框里,只是见到他,心里就很满足,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宝马车停在路边,戈壁绅士般的打开车门将车里的‘公主’迎接出来。
陈墨涵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在戈壁的搀扶下下了车。
一头乌黑的头发衬着白皙的肤色像极了瓷娃娃,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公主。
灰姑娘本来就不该奢望帅气的王子会对她动心。
江百丽的眼中流连着透明的液体,视线变得模糊,她没有嫉妒,她全明白,就是伤心,再美的童话在她这里都不可能有实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