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进了屋,长公主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斗不过便请老夫人,真是窝囊。
老夫人自然知道了长公主的行径,拐杖重重的一顿,一时间众人都不敢说话了。
“老大媳妇,听说你差点杀了安儿。”
长公主动也没动,“又劳烦母亲出来了,母亲哪里听来的假话,什么杀不杀怀瘆人的,只是安儿来找我跪着,不愿意起来总不能让我来扶她起来吧。”
姜延依旧一言不发,姜母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你胡说,分明是你不让安儿起来,安儿那孩子听话,再者不听你的话岂不是会被你打死!”
“弟妹可不要血口喷人——”
“够了,都闭嘴。”
老夫人声音不大,但是大家却都安静了,带的是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夫人看向长公主,“你,身为皇室中人,丝毫没有大度之心,处处刁难,后宅将就和顺,可是在你的治理之下越来越乱。”
长公主不屑的开口,“母亲这话的意思,是想换个人治理后宅,自古都是长嫂,哪有别人之理。”
“那也应该是贤者,对于无德之人理应该退位让贤。”
长公主笑容凝结,“好,母亲,就算如此我是皇帝哥哥亲自委派的,姜府不得分家且由我掌管。”
老夫人从身后的金匣子里面取出那个冰凉凉却十分重的物什——尚方宝剑。
一时间众人纷纷跪下,长公主也十分不情愿的起身行礼,老夫人开口,“怎么样,这样我还说不说的动你。”
长公主开口,言语间已经有了些慌乱,“但是母亲,即使皇兄亲自来此处,答应了的事也是君子一言……”
“慕柯,你看好了,这是先皇的尚方剑。”
一时间连姜柏都忍不住去看一眼,通体黄金镶嵌着玉石,剑身一面刻着腾飞的蛟龙,一面刻着展翅的凤凰,还纹饰着北斗七星,以剑应天象之形。
一时间长公主再无话可对,老夫人看着众人参拜默默的叹了口气,她不想把尚方宝剑拿出来的,若不是被逼无奈,若不是长公主太过嚣张,若不是姜家面临危险,老夫人都不想拿出来的。
因为这其中的故事杂乱冗长,是老夫人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老夫人淡淡开口,“从今日起,夺慕柯治家之权,任何人需恭俭配合,否则,杀无赦。”
长公主早就已经傻了眼,老夫人继续开口,“治家之权交给吴氏荣因,日后,需要更加慎独。”
姜母眼泪还挂在半路呢,听闻此处嘴巴张得老大,“臣妇,臣妇领旨。”
姜延扶住要倒下的长公主,轻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长公主的指甲嵌进肉里,眼泪一把一把的,“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姜世安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是碧陶没在身边守着,一个是姜母这么多年,终于管了家。
姜母摸着那一串沉甸甸的钥匙有点恍惚,“我是真的官家了?”
姜柏斜了她一眼,“是,三十遍了。”
姜母白了他一眼,“你不明白我这一辈子还没管过谁呢,长公主是吧,给我等着,我一定加倍奉还。”
姜世安床上躺着听着母亲讲第五遍夺得掌家权的过程,心里无奈的摇摇头。
“祖母怎么样?”
“身子很硬朗,就是整日不愿意出怡园,估计是不想惹麻烦。”
“那长公主那边呢?”
姜母想了想,“倒是没见过,自从被老太太整治,再也不敢张扬了。”
姜世安起身,“我去看看祖母。”
姜母把她按在床上,“省省吧你,先照顾好你自己,老太太为了你把这珍藏了多年的尚方剑都亮出来了,你可不能作践人家心意。”
“往常祖母帮我没见母亲如此,定是因为拿了掌家大权。”
姜世安虽然很虚弱,但是出言打趣姜母,姜母拍她头,“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姜世安笑了笑,笑着笑着就沉默了,总算在临出嫁前把长公主处理了,原本只是想用这次舆论之事给长公主一个教训,哪知道老夫人做的如此彻底,到也省了她许多麻烦。
以后她再嚣张,终究没有掌家之权,先皇的尚方宝剑就是当今见了也得磕头迎接,见剑如朕。
慕白登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碧陶拖着大鼻子声音闷闷的,“小姐,姑爷……不对,王爷来看你了。”
姜世安喝粥的手一顿,“嗯?”
慕白是来找姜柏的,明里是来讨论什么,暗地里就是来看望姜世安的,姜世安很是诧异,平日里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怎么今日走了正门?
何况这样的场面他是不能同姜世安见面的,果然慕白待了没多久,碧陶便来禀报,“小姐小姐,王爷回去了。”
姜世安无奈的笑笑,“当然回去了,不然你以为,你这满脸遗憾是为了什么。”
碧陶开口,“我还以为王爷是来看望小姐的呢。”
“傻瓜,官家虽然赐婚,但到底未成婚,此刻就是不能轻易相见,王爷此次来也是为了……”
“等会等会,小姐明明同王爷见过很多次了。”
姜世安嗔怪她,“快小声些,让人听见了还做不做人了,暗地里的不算数。”
“哦。”碧陶说的意味深长,姜世安背去不理她,碧陶忍俊不禁。
晚上姜世安偷偷把窗户打开了,睡的迷迷糊糊便有人从身后抱住她,姜世安惊醒反手就要给他一巴掌,那人拦住她,“世安,是我。”
姜世安听着是慕白的声音,可能是因为窝在她脖颈的原因,听着很闷。
“我都听说了,你受苦了。”
姜世安笑了笑握着慕白的手,“我没事,你别担心了,再说你今日来不就是在吓唬别人的吗。”
慕白轻声笑了笑,“你看出来了。”
“嗯。”
慕白搂着她搂的紧了些,压到了伤口,姜世安轻声哼了哼,慕白紧张的开口,“怎么了?”
姜世安抚着右肩膀,“没事,伤口没长好罢了。”
慕白沉默,良久宽大的袖子覆上,他在解她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