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予看着事情进展顺利,不由得笑了笑,这样距离自己的计划就又近了一步。
官兵和清风山寨的人打的不可开交,慕清予不语,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们根本来不及布局,加上她对他们可能利用地理位置优势的掌握,所以被打的节节败退。
慕清予在山寨外边的马车里,坐得肆意,她告诉那些官兵,如果看到一个独臂之人不要杀了他,带到她身边,她重重有赏。
果然胡泽被几个人押着,到了慕清予面前,慕清予透过面具冷冷的看着他,“又见面了。”
胡泽满脸血污,慌张的抬起头对上慕清予视线的一瞬间,眸子骤然一紧,花像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是你——”
慕清予笑着低头看着他,“是啊,是我,你想没想到,我没有死。”
胡泽挣扎着起身,奈何根本就没有力气,他被五六个人押着,慕清予无所谓的盯着他,“而你现在,可以死了。”
胡泽愤恨的笑着,“你杀了我啊,大丈夫哪里怕死!”
慕清予笑得嫣然,“我当然不会让你死,我只是会让你,生不如死。”
慕清予让人砍掉他另一只胳膊,并处凌迟之刑,慕清予红着眼睛看着他,“为何你一定要我死,为何你要杀了那对老夫妻,我要报仇,我要你生不如死!”
她眼睛里已经有了浓重的恨意,她恨胡泽,恨他们的无情,胡泽被绑在柱子上,浑身都是血,一张脸苍白的。
“你对得起大哥吗,大哥待你那样好,你这个毒妇,贱人!”
慕清予闻言狠狠的一巴掌抽向胡泽,“闭嘴!”
慕清予为何恼羞成怒,因为她从心里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魏辽。
魏辽或许对别人凶神恶煞,滥杀无辜,可是对她,实在是千依百顺,无微不至。
她愤怒的盯着胡泽看了很久,末了突然感觉一阵恶心,扶着柱子疯狂的呕吐起来。
“大人,你没事吧。”
慕清予摆摆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很是恶毒的看向胡泽,末了让官兵把他押下去,慕清予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一时间她竟然不敢看清风山寨里情况,因为她拍看见鲜血淋漓的魏辽,怕看见他深邃的眼神。
慕清予缓缓的向山寨内看去,她们现在的位置,是紧靠山寨的一个小山坡,魏辽只要稍微抬头,就能看见她。
果不其然,他被五六个官兵插中了腹部,此刻正浑身血污的同他们厮杀。
慕清予抚着胸口,只觉得一阵酸疼,她终究是辜负了魏辽,魏辽有些站不稳,周围围着一圈的官兵,都跃跃欲试着。
他的目光最后死死地锁定在了慕清予身上,慕清予平静的和他对视,魏辽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不敢置信。
慕清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从袖口里拿出那个貔貅挂坠,在魏辽面前,毫不留情的扔下去。
貔貅挂坠在枯树藤蔓里翻了几个滚,末了掉进不知名的土里,魏辽偏着头看她,慕清予没有看错,是泪水,魏辽这样的人竟然会流泪。
慕清予死死地抓着衣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拼命的呕吐起来,再看向魏辽时,他已经被杀了,无力的倒在地上,看着慕清予的方向。
慕清予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自己没有做错,他该死,他该死!
可是最后看着魏辽闭上了眼睛,慕清予的泪水还是缓缓的流了下来,她愣愣的看着他的方向,然后赛命般从刚刚的土里寻找那个貔貅挂坠,像是疯了一样。
“大人,你找什么,我们帮你。”
慕清予怒喝道,“滚开!”
末了自己不顾树枝划开的口子,一遍遍的翻找,眼泪渐渐流了下来,其实慕清予知道,自己大概已经怀了魏辽的孩子。
她对魏辽,终究是有些放不下的,不论如何,魏辽对她是有过真心的。
看着官兵一把火烧了清风山寨,慕清予缓缓起身,看着火光中的一切,不由得苦笑,“走吧。”
回去的路上,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脱离了队伍,她拼命的跑回清风山寨,看着一片废墟,手微微颤抖着。
她报仇了,可是似乎不怎么开心,她心里很痛,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死了自己应该开心的。
慕清予在废墟边待了很久,远处的天边还有烟花升天的灿烂,她有些怔怔的,末了冲着自己曾经藏东西的树下跑去。
她慌张的把东西挖出来,然后连夜赶往漠北,无论如何这是她心中所愿,逍遥自在的日子。
她连夜骑马赶往漠北,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了,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她好有自己的生活,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拉着马几步跨上,她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她似乎已经怀有身孕,若是不解决,孩子又该怎么办。
她把那个貔貅挂坠在手里摩挲了很久,末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后决定,若是这个孩子能留下,她便留下他。
他也是慕清予和魏辽有过一段感情的印证,也是魏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
慕清予自言自语道,“孩子,你若是福大命大,便好好活着,若是你没有这份福气,便趁早去享受极乐世界。”
语罢她跨上马,朝着自己想去的方向飞驰而去,第二天一早,她要出玉门关时,城门口有人在盘查身份。
慕清予想了想,兀自把自己的脸摸黑,把头发放下,装作成一个普通妇人。
也合该她命好,盘查到她身上时,正好碰上官兵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没有再多说,便放她离开了,慕清予长吁一口气,压着心里的庆幸,急急的离开。
出了玉门关,再走几日,便渐渐显现了大漠风光,她在驿站处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了棉袄,还有干粮。
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漠,不由得一笑,她终于自由了,无论如何,她终于自由了。
时间过得匆匆,慕清予甚至都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好在她也不在意,只要能有自己的生活,再痛苦的过程都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