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予不记得已经在清风山寨的多长时间,只是看了看自己一身略有些粗制的衣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末了胭脂轻轻得扑在脸上,无所谓了,左右自己已经成了这般女子,从前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即使她曾经高高在上,现在都已经是尘土,她缓缓放下胭脂盒子,门外有人在敲门。
“夫人,大当家给您松开的东西。”
慕清予回头,“进来吧。”
门外进来两个侍女,端着托盘,托盘里是魏辽新得的好东西,虽然慕清予不怎么待见他,魏辽对慕清予倒是无微不至。
清风山寨传言,这是魏辽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之好。
慕清予不屑一笑,不过是得不到罢了,慕清予很懂得若即若离之术,完全可以控制魏辽。
让他为自己赴汤蹈火,慕清予看着那些奇珍异宝,只是默默的受着,暗地里寻了人全都藏了起来,这些以后都是翻身的资本。
魏辽抱着慕清予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慕清予笑得妩媚,连慕清予自己都没想到,她自己可以有像现在这样风尘阅尽的模样。
她把玩着魏辽脖子上戴的貔貅挂坠,寇丹的指尖在那个黑色的挂坠上来回摩挲,魏辽低沉且粗犷的声音传来,“想要?”
慕清予闻言看了他一眼,末了把挂坠放好,“君子不夺人所好,看着你这样宝贝,还是算了。”
魏辽把挂坠放在手里,开口道,“这挂坠是我娘留给我的。”
慕清予闻言怔了怔,末了不知什么回答,魏辽接着道,“我娘是为了保护我,那年征兵,我娘不想让我上战场,便把我的腿打折了,后来官府不知怎么的知道这件事,把我娘活生生给打死了。”
慕清予的手顿了顿,她没想到魏辽会有这样一段过往,更加没想到他会说给自己听。
于是继续沉默着,魏辽缓缓的把那个貔貅挂坠给慕清予戴上,“阿芜,我现在把我最重要的都给你,只求你永远在我身边,永远不要骗我。”
慕清予愣了愣,末了修长的手指接过,在手里摩挲了一阵,“好。”
魏辽难得一笑,慕清予也笑,可是那笑容中掺杂着多少虚伪,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日,慕清予将那个挂坠戴在自己脖子上,魏辽看见了,亲昵的抚摸着她的手,“阿芜,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慕清予闻言还是笑,末了暗地里派人去查了查坠子的价值,当探子回来说价值不菲的时候,慕清予笑得更开心了。
从前不在意的东西,如今竟然这样宝贝,果真是风水轮流转。
慕清予看着自己精致的妆容,缓缓起身出去,浣衣女手冻的发紫,看着慕清予下来,兴奋的和她打招呼,“大夫人!”
慕清予笑着和他们摆手,她笑着过去,身边却突然过去一个人,慕清予正疑惑,才发现竟然是清风山寨的二当家,胡泽。
胡泽是个正经严肃的人,即使面对女色也能不动声色,整个清风山寨,只有胡泽她还没有收入囊中。
因为他实在是太正经了,无论慕清予用什么方法,都不能撼动丝毫。
胡泽沉着脸过去,过去的时候还很不善的看了慕清予一眼,慕清予原本在微笑,可是对上他的目光,瞬间又收回了笑容。
慕清予腹诽,这块石头,早晚是块绊脚石,还是不动的为好。
慕清予在浣衣女身边坐下看着她们洗衣服,末了蹲下身子,“这么冷的天,一会去我那拿点手油,不然手都洗坏了。”
“谢谢夫人!”
慕清予笑着,脖子上的貔貅挂坠掉了出来,在阳光下散发着动人的光芒。
“你的挂坠哪里来的。”
声音起的突然,慕清予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浣衣女拉了拉她的衣服,她转身看去,胡泽站在不远处,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慕清予起身,兀自看了看自己胸口处的挂坠,淡然的看向胡泽,“当然是大当家给的。”
胡泽突然伸出手,“摘下来,那是大哥母亲的遗物,不能随便给别人。”
慕清予笑得意味深长,末了笑了笑,“二当家这话错了,这是大当家给的,我是大当家的夫人,不是别人。”
胡泽的神色一冷,“那是大哥鬼迷心窍,他日后会后悔的的,拿过来。”
慕清予不动,心里在盘算着什么,末了双手捂着,缓缓摘下。
胡泽可能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痛快,刚刚要接过,突然间慕清予扯着自己的领口,四下大喊,“我给我给就是了,二大家这是做什么,让大当家看到会生气的!”
一时间众人纷纷侧目,胡泽蹙眉,赶紧收回手,偏偏慕清予这时候的衣服已经露出了一片洁白的胸口,她也根本没把挂坠摘下来,只是眼泪汪汪的看着胡泽。
魏辽闻言在二楼出来,站在高处看着,偏偏这个时候正是慕清予抓着胡泽的手往自己衣领处,慕清予几步跑过去,还擦着眼泪。
慕清予看起来极其像是被非礼的无辜女子,胡泽看着她跑走,“你不要乱说!”
此时魏辽已经下楼了,把哭着的慕清予抱在怀里,然后眼神冰冷的看向胡泽。
“大哥,你不要听她胡说,我没有。”
慕清予藏在魏辽胸口,“是啊是啊,大当家,你千万不要怪罪二当家,他没有。”
说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胡泽愤怒,“你!”
慕清予吓得后退了一步躲在魏辽身后,“千错万错都是阿芜一人的错,大当家,你千万不要怪罪于二当家。”
慕清予每一句话都说在点子上,魏辽已经紧紧的握着拳头,胡泽还想解释,魏辽怒喝道,“够了,胡泽,回去。”
胡泽愤怒的盯着慕清予,末了开口道,“大哥,这个女人她不安好心——”
“回去!”
魏辽愤怒的开口,胡泽闻言愤恨的看了慕清予一眼,末了转身离开。
慕清予躲在魏辽怀里,看着胡泽离开的方向不由得冷笑一声,她抱着魏辽的腰肢,“大当家,你不要怪罪二当家,都是阿芜的错,阿芜不配拥有大当家的怜爱,这挂坠,还是还给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