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入殿,无非是那些繁琐的礼仪,姜世安觑着临王神情,是没有什么快乐可言的,一直低沉着脸。
临王眼睛很好使的看见了姜世安,姜世安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临王却始终没什么表情。
宴会过半突然有人来姜世安身边说了什么,姜世安思量半晌不由得朝着荣锦瑟的方向看了看,确定她不在席位上,才缓缓起身。
有人说是荣锦瑟找她,纵使她心里有百般怀疑,可是现在荣锦瑟不在席间,谁也不能保证是不是真的荣锦瑟。
姜世安按着刚刚那人说的,去了西北宫门角,远远的看着荣锦瑟的背影,不由得一顿,只觉得事情不对,刚刚要转身,便被人挟持住,“别动,刀剑不长眼。”
姜世安不敢动了,她能明显感觉到来自刀刃的冰凉感觉,于是被那人抓着一步一步冲着另一个方向走。
明明看到了侍卫却不敢呼救,那人明确说道,“你若是敢乱动,我便杀了你。”
她清楚,这些事是不要命的,在没弄清楚他的目的之前,不能盲目,否则她和她的孩子都会一命呜呼。
虽然那样做那个人也不会好过,可是更重要的是自己和孩子。
于是眼睁睁的看着荣锦瑟还在原地等着,自己则被带走。
姜世安镇定下来,沉声道,“敢问这位壮士,为何要挟持我,我不是宫中之人。”
那人并不回话,姜世安继续道,“我,我什么都有,也没什么用,你为何要——”
“闭嘴!”充满了不耐烦的气息,姜世安后怕的闭上嘴,手指尖的刀刃已经准备好,若是没人救她,她只能自己拼命一搏。
她被那人带进了一间屋子,很是破旧,被狠狠推进去,姜世安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这大腹便便出什么意外。
一时没有什么声音,再听见声音时,已经是另一个人被推进来,姜世安疑惑不解,最后看着那人抬起头惊讶道,“荣锦瑟?”
荣锦瑟烦躁的扯去衣服上的绳子,看着姜世安讷讷的,最后沉声道,“糟了,中计了!”
姜世安蹙眉,“你,你是被人带过来的。”
荣锦瑟点点头,“他们说你找我有事,还拿着王府的令牌。”
姜世安思量半晌,心里咯噔一声,多半是宫门口站着的碧陶被人伤了,“眼下看看怎么出去吧。”
荣锦瑟四下看了看,“逃不出去的,这里是一个废宫,门窗都被封死了,以你我二人之力,根本逃不出去。”
“那怎么办。”
荣锦瑟转来转去,“看来,是有人知道了娘娘和我的关系,想要做些什么。”
姜世安沉默不语,“能做什么,最多只能查出,你是我救的,这能代表什么。”
荣锦瑟闻言不屑一笑,“代表娘娘居心叵测,找了他国探子放在陛下身边。”
姜世安犹如醍醐灌顶,末了苦笑,“真是煞费苦心。”
“娘娘想想,什么人如此清楚您,还有谁要害您?”
姜世安擦了擦尘土密布的凳子,沉默着坐下,末了沉声道,“皇宫里,只有一个人,想让我死。”
荣锦瑟惊讶,“哦?还有人想要娘娘死?”
姜世安看着荣锦瑟看了很久,最后心里有了答案,看了多半就是李素做的,除了她没有人会怀疑荣锦瑟的身份,即使怀疑也绝对查不出。
而李素本身就是苏黎,如今背后又有太后的力量,自然是不可估计,何况太后对她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她早点去死。
二人正想着,门口响起了脚步声,还有悉悉索索说话的声音,荣锦瑟看向姜世安,“王妃娘娘,都靠您了。”
姜世安闻言摸了摸手里的刀刃,只恨当初没有解决了李素,才让她有如此多的机会陷害自己。
门口响起宫人尖细的声音,“门里的人听着,赶紧出来,陛下和太后娘娘在此,你们还不速速出来。”
姜世安闻言看了一眼荣锦瑟,荣锦瑟起身,缓缓拉开了门,皇帝看见荣锦瑟十分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荣锦瑟沉默不语,又有侍卫闯进去,姜世安起身缓缓出去,看见皇帝和太后不得不躬身施礼。
皇帝只是看着荣锦瑟,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为何在这里,给朕一个解释。”
荣锦瑟闻言不卑不亢,也没有慌乱,“回陛下的话,臣妾是在宴席上得知廉亲王妃要去看念儿,才想要回宫,可是回宫的路上,被人劫持,带到了这里。”
皇帝闻言并不开口,又看向姜世安,姜世安闻言开口道,“臣妇亦是如此,有宫人说锦妃娘娘想让臣妇去看看皇子,臣妇走到半路被人劫持至此。”
太后沉着脸看着她们二人,末了开口道,“皇帝,你还不信吗,非要找出证据你才信吗?”
皇帝沉默,不多时一个侍卫带着什么东西过来,“陛下,这是在屋里找到的。”
皇帝看了一眼,登时火冒三丈,姜世安不解其意,不由得低头看了看,刚看了几个人便知道了是何用意,这是嘉峪关的防事图,不知道怎么拿出来的,总之现在在姜世安和荣锦瑟待的地方里找到的。
“回陛下,还找到了一封信,是月氏文。”
皇帝沉默着看了几眼,末了狠狠的把东西一掷,“锦妃,这就是你们说的,劫持?”
姜世安和荣锦瑟跪下身,“陛下明察,臣妾没有,臣妾确实是为人所害……”。”
“住口!事到如今还在狡辩,来人,把这个细作给哀家关起来!”
说着几个侍卫就要带走荣锦瑟,姜世安蹙眉,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要污蔑她做叛国的意思,心思极其毒辣。
“太后娘娘,此番做法未免太过绝对,这东西很有可能是刚刚被人塞进来的,臣妇觉得还是应该明察,您觉得呢?”
太后指着姜世安鼻子,“你的意思是,皇帝还有哀家污蔑了你们!”
姜世安垂下眸子,“臣妇不敢,只是臣妇知道锦妃还有臣妇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