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适了几天,也是时候回去了,姜世安有些依依不舍,这里是慕白对她彻底敞开心扉的地方,无论如何她都有些动容。
慕白看着她呆呆的模样,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世安,怎么了。”
姜世安闻言摇摇头,末了在慕白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姜世安平静道,“明日,你又要忙起来了?”
慕白微笑着,偏头看她,“怎么,舍不得了。”
姜世安看着他打趣的样子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我自己太没意思了而已。”
慕白微凉的手握着她的手,“委屈你了世安。”
姜世安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着急道,“我,我没有这个意思的,我是逗你的,你别当真!”
说着,马车陡然一顿,姜世安下意识往慕白怀里躲了躲,碧陶的惊呼声传来,“啊!”
末了就是碧陶噔噔噔的脚步声,她惊慌的跑过来,慕白眸子冰凉,赶紧掀开窗帘,“何事。”
碧陶惊慌失措道,“刺客,刺客!”
慕白掀开车帘利落的下车,把碧陶往车上推,“上去,不要出来。”
语罢慕白抽出疏雨剑,冷漠的看着一群黑衣人,姜世安有些担心,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慕白白衣胜雪,背影很是孤冷。
慕白道,“世安,唱首曲子吧,等你唱完,我们就能出发了。”
语罢手里的疏雨剑猛然一紧,冲着黑衣人飞身而去,姜世安想了想,她觉得这些人不是慕白的对手,心里忐忑的同时又不想慕白失望。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声音宛转悠扬,姜世安声音不大,慕白在大战的间隙看着姜世安的方向微微一笑,末了又恢复成一副冷漠的样子,继续同黑衣人厮杀。
姜世安的声音继续,“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慕白洁白的衣衫在一群黑人之中穿梭显的十分明显,最后一个人倒下时,姜世安的歌声也戛然而止,“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姜世安听着外面的声音安静下来,急忙掀开帘子看着慕白手执疏雨,立在一群尸体中间,像是个修罗,于是沉声道,“夫君,你没事吧。”
慕白闻言疾步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末了微笑着开口道,“没事,我们回家。”
回了王府,担心姜世安受到惊吓,慌忙让大夫给她诊治,自己处理了刺客之事,便守在姜世安身边。
姜世安道,“我没事的,你去忙吧。”
慕白笑着拉着她的手,“没什么可忙的,陪你才是最重要的。”
皇宫里近日倒是没有什么消息,就是传说皇帝新得了个妃子,很是宠幸,据说这个妃子还不是姑娘,而是已为人妻,被皇帝强取豪夺来的。
更加让姜世安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妃子,姓姜。
原本以为不过是同姓而已,可是传闻到她耳朵里时,姜世安差点没有倒下,是姜世慈。
张璞元在宫变中无功无过,被削去了爵位,贬为平民,而姜世慈不知用什么办法接近了皇帝,并上演了一出苦肉计,替皇帝挡了一箭,皇帝心生感激,立即将姜世慈接进了宫。
姜世慈不甘为平民,和她没有关系,可是她费尽心思爬上皇帝的床,就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说不定会吹枕边风。
慕白显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姜世安同他提起的时候,他面不改色的,“我知道此事,皇帝以故去的令妃为由将她接进宫,美其名曰令妃转世,进了宫便是妃位。”
姜世安垂眸,“我都没有想到,我这个妹妹竟然有这样的手段。”
慕白微微一笑,“她要如何同我没有关系,她只要不来伤害你,我什么都可以容忍。”
姜世安忧心忡忡,喃喃自语道,“我担心的,是苏祁。”
姜世慈坐在重云宫大殿里的梳妆镜旁,看着自己面如桃花的脸蛋,微微一笑,宫变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费心讨好张璞元那么久,还不是被摆设。
她环顾四周,如今的她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天下最高之人掌握在她手里,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皇帝进来时,她巧笑嫣然的迎接,声音媚的酥骨,夜半她看着身边躺着的皇帝,年轻俊朗,不由得会心一笑,跟着张璞元有什么好,如今跟着皇帝,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皇帝沉睡着,突然一把抓住她抚摸他脸的手,闭着眼睛沉声道,“还没睡。”
姜世慈笑了笑,“还不困,陛下休息就好。”
皇帝缓缓的睁开眼睛,盯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姜世慈笑道,“皇上,你在想什么。”
皇帝一把抓住她的手,越攥越紧,到最后姜世慈惊呼道,“陛下,疼……”
可是皇帝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直到捏到姜世慈骨头都快碎了,皇帝才缓缓松开手。
姜世慈惊恐的看着皇帝渐渐冰冷的表情,他刚刚不是这样的,姜世慈心里一阵恐惧,她终究还是太不了解皇帝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完全不清楚。
皇帝沉默着,不知为何就突然愤怒,他紧紧的攥着手,为何让姜世慈入宫,他何尝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姜世慈的阴谋,只是,从来没有人会如此奋不顾身的护着他。
他明知道是一场戏,还是感动的看着姜世慈,他最爱的人为别人担忧,虽然肚子里怀着自己的骨肉,可她的心却始终不在自己这里。
皇帝把姜世慈接进宫里之后,苏祁从来没有去找过姜世慈,她挺着肚子,站在窗户前,有宫女进来急吼吼的道,“娘娘,您怀着身孕,可不能吹风。”
苏祁微微一笑,“本宫没事。”
宫女还是不放心,拉着去苏祁坐在床榻上,自从登基大典之后,她成了他名正言顺的皇后,可是她同皇帝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每一次他来都像是公务一般,嘘寒问暖,然后沉默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