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去了弟子阁,众弟子正在修身养性,为首之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此刻正闭着眼睛打坐。
慕白远远的看着他,末了竟然微微一笑,姜世安心领神会,看来这是很要好的朋友了。
那个年轻人缓缓睁开眼睛,慕白却忽然将身子退到那人看不到的地方,于是那人看着姜世安,一脸不明所以。
姜世安尴尬一笑,末了对着他点点头,那年轻人思量片刻,起身缓缓朝着外边走过来。
姜世安看了看慕白,又看了看那男子,最后决定,主动出击,先搭话。
“公子有礼了。”
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可是在如此安静的打坐时刻就显得极其突兀,一时间众弟子纷纷侧目,看向姜世安,在发现姜世安是女子以后,脸上纷纷带着考好戏的神情。
甚至还有一个弟子拉着那年轻人的衣角,“沈师兄,这是,未来嫂子?”
年轻人不悦的看了那人一眼,那弟子识趣一笑,末了又自顾自打坐去了。
年轻人在门口处站定,“不知,姑娘是——”
姜世安闻言双手指向了旁边划水的慕白,然后灿烂一笑,“他。”
年轻人又朝外走了走,看到慕白的那一刻先是有些疑惑,后来慢慢转为震惊,他惊讶道,“慕,慕白?”
慕白有些不好意思,末了还是点了点头,“沈清。”
原来这个年轻人名叫沈清的,沈清好像特别惊喜,又特别惊讶,一拳捣在慕白肩头,“你小子,有多久没回来了!”
慕白笑得温和,“好久不见。”
三个人平静的坐下来,姜世安才知道沈清是和慕白一起在九台山长大的,一起练武,但是沈清比慕白大几岁,两个人曾经无话不说的好哥们。
沈清抿了一口茶,打量着姜世安,“这位就是慕白心心念念姑娘。”
慕白神色有些尴尬,沈清看着慕白的样子,故意开口道,“怎么,你没和弟妹讲啊,弟妹我和你说,这个慕白对你可是觊觎已久——”
“沈清,好了,别说这个了。”
沈清的神色很是意味深长,“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小时候那会你可不是这样的,我还记得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的发誓,我非谁不娶。”
慕白的耳朵已经红了,姜世安有些好笑,慕白不好意思起来竟然先红耳朵,沈清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于是微微一笑,“得了,快和我说说你最近怎么样。”
慕白耳朵的红色渐渐褪去,他轻声开口道,“我很好,可是九台山,似乎不怎么好。”
沈清闻言戏谑的表情渐渐褪去,他抿了一口茶,无奈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你说的没错,我不该相信葛聂。”
慕白沉默着,气氛的一下子转变让姜世安有些反应不过来,明明刚刚还是那么欢脱,一瞬间变得如此沉寂。
慕白垂着眸子,“我想知道,师傅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沈清闻言微微顿了顿,末了开口道,“我希望不是,可是那段时间,我出山参加群山会谈,回来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去了。”
慕白沉默,末了又抿了一口茶,“沈清,这件事,得查清楚,如今外面议论纷纷,都说九台山和朝廷有勾结,九台山原本就是清清白白的江湖门派,为何要和朝廷有关联。”
沈清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且弟子们的事情,葛聂从来不让我经手,我确实发现有一些弟子的消失,可是葛聂也从来不解释。”
慕白闻言叹了一口气,“九台山若是落在这样的人手上,日后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风雨。”
沈清盯着他看,“慕白,其实我知道,你身份尊贵,你姓慕,是国姓,弟妹姓姜,我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鄢都姜侯一脉吧。”
姜世安本来一本正经的听着,眼看着这又牵扯到自己,于是微微一笑,慕白垂头,“在九台山,没有什么身份尊贵与否,只有师兄弟。”
沈清闻言不由得一笑,“好,我就知道,你还是那个慕白。”
姜世安支着下巴看着他们两个人说话,思绪一时间竟然有些飘飘然,如果慕白能永远这么笑该多好,有他最初的样子,纯真且率性。
慕白拉了拉姜世安,“世安,你怎么了。”
姜世安起身摇了摇头,“没,没事。”
沈清长叹一口气,“哎呀,如今有了媳妇,就来欺负我这孤家寡人,真是过分。”
慕白闻言不由轻笑出声,姜世安也不由得一笑,他从来都没有松开她的手,这种被选择被牵挂的感觉真好。
沈清突然开口道,“哎,你最近有没有遇到师妹茯苓啊,好久没有碰到她了。”
闻言慕白和姜世安都是一顿,看着二人尴尬的神色,沈清疑惑道,“怎么了这是,你们遇见茯苓了?”
慕白攥紧了姜世安的手,微微开口道,“遇到了,不过,茯苓变了很多,我让她回兖州了。”
沈清有些意外,“她父母都不在了,回兖州干嘛去了。”
姜世安低垂着眸子,明明是孟茯苓差点把她给杀了,碰到沈清的提问,为什么如此心虚呢。
“我让她去冷静冷静,她对世安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姜世安诧异,完全没想到慕白会如实相告,沈清闻言像是恍然大悟般,连沈清都忘了,孟茯苓是喜欢慕白的,看来是对他们夫妻两个造成了困扰。
“哦,原来如此。”
姜世安总觉得沈清的神情中有些了然于胸的意思,慕白看了姜世安一眼,示意她安心。
“罢了,不聊她了,反正她总喜欢在外面玩,就由她去吧。”
而此时的孟茯苓,正窝在葛聂怀里,“师兄,我还想要九台山的弟子替我去做一件事。”
孟茯苓媚眼如丝,葛聂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闻言顿了顿,“茯苓啊,不能再借你弟子了啊,先前那些全都死了,沈清已经开始怀疑了。”
孟茯苓闻言嗔怪着起身,把头发从葛聂的手里抽出来,“上次是意外,你要是不借我,我们就别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