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从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大概猜出了可汗的意思,他既然没阻止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想必心里也早就对拓跋氏不满了,只是面子上不敢对他们有什么,现在有他在对抗,同时也发泄着可汗的不满,因此可汗并没有阻止郑彦。
可汗闻言沉默叹了口气,“打人是不对的,只是,阿彦公子,你是用了什么招数,能一招制敌?”
老者脸色都青了,郑彦还未来得及开口,老者又道,“可汗,拓跋氏可是月氏的主力,可汗三思。”
郑彦不语,他明显感觉到可汗的手攥得青筋暴起,末了可汗微微一笑,“这是何必,阿彦是我月氏的客人,拓跋公子是我月氏的功臣,何必伤了和气。”
郑彦突然开口道,“可汗这么一说,我倒是反应过来,老者,您回去要告诉拓跋兄,练武不能光练蛮力,否则就会被练内力的人一招制胜,毫无反手余地的。”
可汗其实心里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笑了,但是面上还是保持不动声色,老者拍桌子,“你!”
可汗终于开口道,“阿彦公子,你这样伤我月氏功臣的尊严,本王就不得不惩罚你了,你去领五十板子吧!”
郑彦闻言默默行礼,“阿彦谢可汗宽恕。”
老者的神情这才缓缓变过来,“可汗,对于这种狂妄自大的中原人就不应该手软,也不知道公主在哪里捡回来的人,会不会是细作?”
可汗脸色变了,“拓跋公,这话不可乱说,阿彦公子是阿诗的朋友,你的意思是阿诗通外敌。”
老者闻言也知道是自己失言了,于是赶紧行礼,“可汗,是老臣失言了。”
郑彦至行刑处,只见楼诗早就到了正和行刑的大哥讨价还价,楼诗拿出公主的架子,“我告诉你,他可是我朋友,你不许打他!”
那大哥很是无奈,又有些为难,“公主,属下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否则可汗会责罚属下办事不利的。”
郑彦哭笑不得,几步上前拉住楼诗,“公主,别为难他了,打吧,没事的。”
语罢上了行刑架,楼诗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行,他救了我,怎么还要被打!”
那大哥开口道,“公主,对不起,我们是奉命行事。”
语罢木板啪的落下,楼诗有些惊讶,因为木板啪的落在了地上,郑彦更是不明所以,看着木板一下一下的落在地上,郑彦才明白,这就是可汗的吩咐。
楼诗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就这样看着木板一下一下敲了五十下,然后停下来。
楼诗赶紧拉起郑彦,看着那人愤愤道,“真是的,你倒是早和我说啊!”
那人嘿嘿一笑,“公主恕罪,这是可汗的吩咐。”
楼诗拉着郑彦离开,离开时还不忘愤愤的瞪那人一眼,郑彦有些懵,似笑非笑的,看来自己猜对了,可汗就是对拓跋氏又爱又恨,如今自己替可汗反击,可汗还是满意的。
郑彦故意一瘸一拐的,楼诗不明所以,郑彦道,“这是可汗的恩典,不能辜负了。”
楼诗闻言点点头,同时也感叹于郑彦的聪明,若是郑彦一言不发就真的只有挨打的份了。
搀着他回去,楼诗回去的路上,被可汗叫了回去,可汗盯着楼诗,楼诗有些不自在,开口道,“父王,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可汗笑的意味深长,“阿诗,你是不是喜欢上阿彦那小子了。”
楼诗手顿了顿,末了开口道,“父王您说什么呢,阿彦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
“说实话。”
楼诗咬着嘴唇,末了略略点点头,然后赶紧解释,“但是父王您听我说,我,我就是欣赏他,再说人家有心上人。”
可汗嗤之以鼻,“怎么,我的宝贝公主还配不上他?”
楼诗叹气,“话不是这么说的父王,总之我们不可能……父王,您怎么看上他了,您不是连拓跋邕都看不上吗。”
可汗突然笑了笑,“父王就是问问而已,我的宝贝公主定然是要嫁给一个人中龙凤。”
楼诗垂着头,默默的不语,阿彦这样的人,心里一定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她,她才不要嫁给这样一个秘密如此之多的人。
郑彦趴下床上,装作受伤的样子,回想着可汗的做法,他觉得可汗应该是有启用他的意思,郑彦细细想了想,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可汗看着楼诗的表情,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不喜欢拓跋邕?”
楼诗很是无奈,“父王!拓跋邕狂妄自大,刚愎自用,阿诗嫁给他不会幸福的!”
可汗赶紧打断她,“好好好,父王不说了。”
楼诗故意支开话题,“父王,王兄去哪里了?”
可汗微微一笑,“去体察民情了。”
楼诗话语踯躅,末了还是说出了口,“父王,您一定要和中原打吗,边关百姓民不聊生的……”
可汗变了脸色,“阿诗,这件事情你还要说几遍,还是你想去中原和亲。”
楼诗闻言脸色苍白,“不,我不去!”
可汗叹了口气,“你既然不想去,就不要再提这话,战争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大昭不让月氏活,月氏若是不反抗,整个民族都要消失!”
每每说起这个话题,可汗总是很愤愤,楼诗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沉默着,其实可汗是个好父亲,纵使这么多年征战,他也从未动过让楼诗和亲的想法,即使他这么说,却从来没有那么做过。
楼诗去了郑彦房间,门还没敲开就听见了对话,应该是朵丝和郑彦。
“公子,还需要什么吗。”
郑彦摆摆手,“不用了。”
朵丝正要退下,郑彦突然叫住她,“等等,你腰间的荷包上绣的是梅花吗。”
朵丝闻言看了看自己腰间,是自己在中原时候的习惯,绣的梅花,末了她点点头,“是的公子,梅花。”
郑彦有些发愣,这种梅花的绣发和姜世安的绣发一模一样他打量她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