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外的慕白掀开门帘进来,带进了一股寒冷的气息,“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姜世安笑盈盈的站起身,“回来啦。”
她一边给慕白解大麾的衣带,一边说着,“说着居香阁的蜜饯,可在不能吃了,都吃胖了。”
慕白笑着揽着她的腰肢,凉凉的气息包裹了她,“怎么不能吃了,哪里胖了,碧陶,明日再去居香阁取些。”
碧陶脸上很是别扭,故意同慕白置气一般,“是。”
慕白看着碧陶表情不对,“怎么了,气鼓鼓的。”
碧陶一忍再忍,最后终于忍不住了,“王爷倒是逍遥自在,白白让我们小姐受气,太妃娘娘送来了丫头,王爷收是不收。”
姜世安嗔斥碧陶,“碧陶!怎么这么这样不知分寸!”
阿苏赶紧拉着碧陶,碧陶眼圈一红,“碧陶说错了吗,这才成亲几日,姑娘是来受气的吗!”
说着哭着跑出门去,慕白沉默着蹙着眉头,“她派人来过了?”
林七低低应着,“据说是的,巧慧带着人来的。”
慕白看着姜世安,“你受委屈了,这事我来解决,你别出面。”
姜世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默默点了点头,“不委屈,王爷能理解,世安心里也明白。”
慕白开口道,“日后只要你不喜欢,直接拒绝,不管是谁,直接推到我的身上。”
姜世安木然,犹豫着想起之前每每提起分忧之事慕白的气恼,就觉得她的话不能说出来,否则他又要生气,于是默默地的点点头。
这一日姜世安心里都是惴惴不安,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果然刚过了午时,便有宫里的公公传旨进来,慕白赶紧携姜世安接旨。
这么着急的的圣旨,竟然只是为了给慕白两个侍妾,姜世安脑袋空空的,慕白僵持着不肯接旨,于是抬头问,“全公公,皇上可说了,为何要送侍妾进来。”
全公公面露为难,“呦,王爷,这事奴才可不知道,奴才也是奉旨行事。”
慕白缓缓站起身,“那请恕难从命。”
全公公吓了一跳,轻声规劝他,“王爷,您这可是抗旨不遵!”
慕白一双眸子冷着,沉声应着,“对。”
“是死罪!”
全公公声音都变了,姜世安赶紧上前一步,“全公公!王爷刚刚吃醉了酒,说的都是醉话,哪里会抗旨不遵,有劳公公回去复命吧,这两位姑娘留下便是。”
慕白抬眼,眸子里依旧冷淡,沉默着看着她接过圣旨,末了冷冷的开口,“既然你接了圣旨,那你便收了她们两个吧。”
语罢银白的袍子一挥,转身离开了,姜世安愣在原地,好言好语的对着全公公,“全公公海涵,替我多谢皇上好意。”
全公公走后,姜世安蹑手蹑脚的进了慕白的书房,慕白正在处理公务,她进来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姜世安端着茶放在他手边,“夫君,新到的云雾茶,夫君尝尝可好。”
慕白没动,依旧沉默着处理公务,姜世安垂眸,低声开口,“夫君,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今日那样的情景,我若是不收下,受苦的便是夫君,我不想让夫君为难。”
慕白还是不理她,姜世安待的久了,也觉得自己多余,于是拿着托盘退出去,慕白在姜世安走后便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她转过头看他,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晚上慕白一如既往的洗漱,姜世安想着明日便要回门,如何也要解了僵局,哪知道慕白根本不理会她,自顾自的洗漱上床。
姜世安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于是干脆不睡了,坐起身来看着他双眼禁闭。
“我知道你气什么,不就是气我留下了她们,可王爷也得想想,今日我若不留下她们任由王爷同皇上对抗到底,会有什么好处?无非王爷落个抗旨不遵,我落个妒妇的头衔,我也是为了大局考虑的呀。”
慕白还是不说话,姜世安咬了咬嘴唇,觉得自己十分委屈,于是负气翻身背对着他躺下。
哪知道这一番慕白倒真的开口了,“你还是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吗。”
姜世安转过身,看着他烛光下亮晶晶的眼睛,“我没觉得自己错了呀,我全为王爷考虑,王爷反倒不愿意了。”
慕白开口道,“随便塞给你人,你就接受。”
姜世安反驳,“这怎么叫随便呢,官家都找上门来了,那难不成非要我们两个被秋后问斩了才好?”
慕白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罢了,同你说不明白,睡觉吧,明日还要回姜府。”
姜世安比他更不明所以,“你也知道明日要回姜府,你还说不会让我受委屈,结果所有的委屈还不都是你给的。”
语罢拉着被子躺下,不去理会他,慕白转头看向姜世安,手缓缓的抬起,末了还是忍住了搂着她的冲动。
慕白腹诽,“世安,你明不明白,我不要你为了我好,我只要你心里有我,你嫁给我不是因为最合适,而是你想嫁给我。”
翌日一早,碧陶抱着新做的衣服给姜世安换上,碧陶眼圈肿了,看着明显就是没睡好的样子,姜世安忍俊不禁,“昨晚没睡好?”
碧陶赌气,“没有,睡得挺好的,我才不担心你的事情。”
姜世安笑出声,“好了,碧陶,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应该好好考虑,我现在是王妃,有很多身不由己,我再不愿意也得受着。”
碧陶给姜世安挽着发髻,“罢了罢了,我也说不过小姐,总之小姐心里有数吧,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可都安排好了住处,王爷要是真动了心,你就等着后悔吧。”
姜世安无奈的垂下眸子,“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如今官家的圣旨都到了家门口,总不能抗旨不遵,再说,他若真的动心,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慕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姜世安心里一惊,不知道刚刚同碧陶的对话,他听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