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安眼神逐渐冰冷,“荣锦瑟,你要记得,我可以送你到现在的位置,也可以把你拉下来,你记住我这句话。”
荣锦瑟对上姜世安的眼睛,闻言微微一笑,“娘娘,我当然记得,娘娘若是想对付我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姜世安没再说话,荣锦瑟看了看姜世安的小腹,“呀,娘娘怀有身孕可不能再东奔西走了,毕竟孩子重要。”
念儿不知怎么的突然醒了,一时间哭闹不停,荣锦瑟几步过去抱起念儿,“念儿,怎么了,来,额娘抱抱。”
神奇的是荣锦瑟哄了一会,念儿竟然真的不哭了,瞪着大眼睛四处打量,姜世安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
念儿如今在宫里举步维艰,在谁手里都不好过,如今在荣锦瑟手里,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荣锦瑟不会再做伤害念儿的事情,若是留在伶妃身边,这个不知轻重的愣头青一定会给念儿带来不少的麻烦。
如今荣锦瑟稳居妃位,虽然姜世安不明白她是用什么方法坐上了这个位置,可是只要她为姜世安所用,一切就是有意义的。
姜世安攥紧了手,不由得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不是救世主,没办法保全所有人,为了慕白,为了姜家,她只能如此。
据说慕白的摄政王之权还在被皇帝觊觎着,只是碍于先帝留下的遗诏,皇帝不能直接释权,潜移默化,循序渐进,就是皇帝的招数。
看着姜柏的来信,姜世安长叹一声,姜柏在朝堂之中已经是据理力争,可是终究是势单力薄,因为上次的事情,原本身处慕白一边的臣子纷纷倒戈相向,宣王不由得冷笑一声,还真是白眼狼。
当初说什么也要拜入慕白麾下,慕白只是说细数大昭律例,当时宣王还十分不明白,为何慕白如此冥顽不灵有一个帮手不是更加好行走。
哪知道这些人也不过是些墙头草,摇摆不定,左右逢源。
只是让宣王惊讶的是,左使程恩赐竟然在朝堂上慕白说话,后来才反应过来,是因为姜世安救了程恩赐的女儿程荼谣。
刚刚揭帘上了马车,便有一人打马而来,“王妃娘娘,这是要回府。”
姜世安有些吃惊,这声音赫然就是程恩赐的,阿苏拦住姜世安,探了头出去,“程大人,王妃娘娘不便见人奴婢有礼了。”
程恩赐对着阿苏点了点头,“我是来兑现我自己说过的话的,走吧。”
阿苏闻言微微一惊,姜世安这才想起来,程恩赐说过,为了报恩,他会在慕白回来之前护着姜世安。
距离王府一处拐角,程恩赐识趣的停下马,姜世安借着车窗看着程恩赐停下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他这又是何苦。”
阿苏闻言微微一笑,倒是看得明朗,“娘娘,程大人觉得欠了娘娘人情,若娘娘拒绝了,程大人才觉得心里不好受呢。”
姜世安没有回话,阿苏给她系好大麾的系带,扶着她下车,姜世安站在王府门口看着程恩赐遥遥的立着,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程恩赐看着她,只是默默一笑,末了驾马转身离开,姜世安这才进了院子,一股恶心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扶着朱红的柱子,一时间觉得十分无力,好像所有事情都在往她的身上压,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若是自己可以像天空的鸟儿一般该多好,重生一世,不过是从一个囚笼,到了另一个囚笼。
她似乎永远过不上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这种日子到底有什么意思。
碧陶似乎感觉出了姜世安的不对,这几日她越来越懒散,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是兴致淡淡,有的时候连饭也不想吃,要不是碧陶拉着她起来,她能窝在被子里一天。
梁中来看过,说是娘娘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碧陶吃惊的看着梁中,“心病?”
梁中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头也不抬,“是,娘娘一看就是心事重重,可惜我只医得了身体上的病。”
碧陶拉着阿苏的手,有些不知所措,阿苏也是一脸不知所措,“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的姜世安裹着被子坐在软榻上,拨弄着花盆里的金银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如,我们带娘娘出去走走。”
阿苏有些为难,“这,万一娘娘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碧陶一脸正义,“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这样下去,没事也要憋出事了!”
说着两个便找了林七和张灵玉合计此事,张灵玉的主张和阿苏一样,担心姜世安出事,何况现在还有身孕在,林七被迫站在了碧陶一边,只是林七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碧陶,这事得从长计议,娘娘毕竟身子危险,出了事,我们谁都不能负责的。”
碧陶咬着嘴唇,“我不管,总之我们家娘娘原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不要看见娘娘闷闷不乐的。”
张灵玉垂下眸子,最后开口道,“既然如此,我试一试。”
碧陶闻言看向张灵玉,“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张灵玉,有什么的,不就是出去走走,出不了什么事的。”
阿苏若有所思,碧陶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阿苏,你想什么呢。”
阿苏闻言摇了摇头,她只是想张灵玉和影卫很厉害可是有些人不得不防,想起那日的程恩赐,阿苏觉得似乎可以动用程恩赐,他不是欠了娘娘人情,此刻正是还人情的好时候。
天气正是好时候,不冷不热,在过几天估计又是热的喘不过气的时候,碧陶想带姜世安在城郊山水间转转。
姜世安一听只是兴致淡淡,“碧陶,我不想去了,我想睡觉。”
碧陶咬着嘴唇,“娘娘,您已经睡了很久了,再说张灵玉都准备好了一切,就是出去转一转,娘娘,您都不爱说话了,您自己没发现吗。”
碧陶的声音带了哭腔,姜世安这才细细思量起来,这段时间,她好像是沉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