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很是不理解为何苏黎对姜世安如此低眉顺眼,姜世安嘴角含着笑,她不揭穿苏黎,是给苏黎一个教训,再者就算当面揭穿她,没有证据,她也可以抵死不认。
反正失了面子总比承认杀人来的强。
姜世安起身对着太后道,“太后娘娘,臣妇就不在这里打扰大家的雅性了,臣妇告退了。”
太后下意识看了苏黎一眼,苏黎微微掩嘴请咳掩饰尴尬,太后回道,“罢了,你退下吧。”
姜世安行礼,对着苏黎略有深意的笑笑,末了头也不回的离开。
出了宫门,碧陶着急的左顾右盼盼,看着姜世安出来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娘娘,您没事吧。”
姜世安好笑的开口道,“我能有什么事,该怕的是她们。”
碧陶看着姜世安旗开得胜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我就知道,娘娘果然还是原来的娘娘。”
姜世安整理衣服的手顿了顿,默默了很久,“原来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碧陶一看又勾起了姜世安的伤心事,不由得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转而笑着,“娘娘,你别伤身了,原本的娘娘就是现在的娘娘。”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突然陡然停下来,碧陶怒道,“怎么了!”
车夫回道,“姑娘,有人拦住了去路。”
姜世安掀开车帘子,不禁四处看了看,竟然是如此穷乡僻壤之地,“元纯郡主这是何意,有事宫里不说,反倒这里来了。”
对面马车里没有动静,片刻后,有一阵笑声传来,姜世安心里一惊,这不是苏黎的声音。
碧陶紧张的抓着姜世安的胳膊,“娘娘,这是……这是荣辉郡主的声音。”
姜世安看向碧陶,她好像记得荣辉郡主慕清予,只是这仇家接二连三的找上门,是要趁着她没落,斩草除根么。
姜世安沉声,“出去会会她。”
于是掀开帘子出来,对面的马车还是沉寂着,姜世安等着她出来,慕清予只是笑着,终于缓缓拉开帘子出了来。
慕清予一身绯色衣衫很是明艳动人,“王妃娘娘你也有今天,过街老鼠的样子,真是可笑。”
姜世安不语,她听碧陶说过慕清予的事情,对她的陷害也都了解,只是失去了记忆,一些所谓的恨意终究是淡漠了不少。
慕清予道,“你现在,还有什么救兵?”
姜世安还是不语,只是盯着慕清予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慕清予攥紧了手,“你还敢同我装,来人,给我抓起来!”
碧陶怒道,“混账东西,也不看看这是谁!”
慕清予缓缓走到碧陶身边挥手给她一巴掌,“放肆!看了又如何,皇叔早就入了天牢,哪里还有命出来,来人,给我抓起来!”
几个人不敢违抗慕清予全都凑上前,一把抓住了姜世安,姜世安四下看了看,这样偏僻的地方指望有人来救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想办法。
碧陶着急之下,猛的挣开那两个人的手,朝着姜世安扑过去,哪知道力气用大了,直接把姜世安带倒在地上,姜世安的头猛的磕在车轮上,泊泊的血溢出。
慕清予掩着嘴,“晦气。”
姜世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额头已经流下泊泊的血,她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又看向慕清予,记忆如同脱缰之马涌来,她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目光冰冷的看着慕清予。
慕清予准备上车,“把她们处理,现在还不能死,只要不死,都随便你们。”
慕清予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姜世安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默默的看着那几个人。
碧陶被他们按在地上,往旁边的草丛里拖,姜世安额头还在渗血,一时间谁也不敢靠近她。
姜世安道,“放开她。”
慕清予上车的步伐一顿,嗤之以鼻,正打算忽略她,只见姜世安突然跑过去,疯了一样划开了两个人的脖子。
碧陶有些傻,匍匐着起身朝着姜世安跑过去,姜世安把她护在身后,“衣服穿好。”
碧陶应着,姜世安拳头一攥,平日里和慕白学的功夫终于有了用处,她冲着另外两个人飞奔而去,准确无误的划向那二人的眼睛。
慕清予大惊失色,瑟缩在马车角落里,看着她带的人在地上的打滚不由得道,“姜世安,你,你杀了他们……”
姜世安冷冷一笑,“杀人这事,我做过很多次了,你要来试试吗。”
语罢一把掐住慕清予的脖子,慕清予大惊失色,故作镇定道,“你,你要干什么!”
姜世安面无表情,只是手上的越来越用力,“你做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
慕清予感觉喘不过气来,就在她感觉自己要被掐死时,姜世安突然松开了她,转身离开,碧陶踉踉跄跄的跟上姜世安,“娘娘……”
姜世安的血已经凝固,只是面无表情的走着,碧陶突然拉住她,“娘娘,我们坐马车走。”
说着勉强着牵来马车,姜世安听着,默默的上了车,车夫早就跑的不知所踪,碧陶牵着马车试着往王府方向走,姜世安呆滞着,碧陶又着急回去,又着急查看姜世安的情况,一时间有些三心二意。
姜世安一把拉住她的手,把马上要赶到树林里去的马车拉回来,碧陶鼻子一酸,“娘娘,你全都记起来的是么。”
姜世安没有回答,呼啸而过的风吹的姜世安额头的碎发飞扬,末了姜世安点了点头,“嗯。”
碧陶差点哭出来,还是赶紧驾着车回了王府,一下车,碧陶赶紧带着姜世安进去,阿苏出来看着姜世安的样子,碧陶眼神示意,阿苏明了,赶紧扶着姜世安进去处理伤口。
姜世安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肚子,不由自主的摸着,“孩子,没有了。”
阿苏一顿,沉默着继续给姜世安处理伤口,碧陶眼泪流下来,“娘娘,没事的,孩子还会有的……”
姜世安面无表情,“失去了一条生命,血债终究要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