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古的命令下,魔宗大军已经很收敛了,毕竟江古的目的是统一修真界,若是中洲真的变成一处死地,那他又将统治谁呢?
这是他和魔主的约定,或者说千年前他的父亲,就已经和对方定下约定,为表诚意,千年前魔主让他父亲灭掉离火宗,并且取得离火宗的全部传承,但他却只完成了一半,离火宗是覆灭了,传承却没有得全,以至于过去了千年,魔主才在不久前找上他,帮助他突破。
这是上一辈就决定的事情,不过世代传承的野心让江古和江楚行都不反对这一决定,事实上千年前的乾天宗落井下石坑杀离火宗之事发生后,仙宫以及其他六大宗门都隐隐将乾天宗排斥,一旦与魔宗的关系暴露,他们依旧没有退路,所以只能和魔主紧密的绑在一起,将错就错下去。
在江古抵达第一个目标艮山宗时,消息也传到了仙都之内,而得到消息的艮山宗众人暴怒而起欲要冲出,其他宗门也都坐立不安,他们担心的是艮山宗覆灭后,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他们宗门中的一个。
这是阳谋,逼他们出战的阳谋!
然而。
魔宗大军虽庞大,他们还是有一战之力的,难就难在魔主这种级别的强者,他们挡不住。
风云道人找到了风涯子商议了许久,最终有了决断。八大守护宗门不得不救,风涯子实力大损,对上江古虽也能不败,但不如风云道人出手有效果。
于是二人商议过后,次日天一亮就一同带领众人开启了一处阵法通道冲了出来,八大守护宗门以及其他中洲宗门,修士都一贯而出,气势浩浩荡荡,所向披靡,魔修纷纷退避不敢触其锋芒。
营帐中的魔主有所感应,缓缓睁开眼睛,嘴角露出笑容。
“哼哼,坐不住了?”
与此同时魔主身影顿时消失无踪,再次出现已经是到了阵法外的高空之上。
如今攻打阵法的魔修已经减半,根本抵挡不住中洲大军的冲出,魔主目光锁定最前方的两人,风涯子和风云道人,对于这两位领头人,魔主恨不得屠之而后快。
但实力上虽强过二人太多,可两人的一些秘法也是棘手得很,一个不慎反而会像当初一样被重创休养百年。
不过眼下风涯子明显已经不具备什么威胁,只有风云道人才更加让他忌惮一些罢了,于是,魔主直接对着风云道人出手,反而忽略了风涯子。
风涯子若是再使用几次先前的秘法,恐怕直接就会身死道消,连轮回都无法做到了。
但魔主却还是小看了仙宫。
风云道人发现魔主锁定了自己的气机,也不慌乱,直接一道道符文打出,轰向魔主冲来的身影,而风涯子在让也凝聚术法直击魔主。
然而魔主的魔身大成,对于二者的手段虽也在意可却不是太过重视,对于他而言,对方普通的手段实在难以伤及于他。
而就在他准备激发体内魔气一举击杀风云道人时,风涯子的术法陡然一变,原本还是手臂粗细的光束临近魔主的刹那直接就变成了无数细丝。
“老家伙,你真不怕死吗?”
见到这一幕的魔主有些抓狂,当年风涯子拼得身死轮回激发出了全部白色丝线,使他重伤之下又被封禁大半修为长达百年,可如今的风涯子显然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只能使出类似手段压制魔主而无法让魔主重伤。
实际上重生归来的风涯子修为已经大打折扣,无法用出巅峰手段,且为了救下师长生,上一次更是动用了此秘法,导致修为一跌再跌。
“哼,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老夫的轮回秘法一代代轮回下去,总有一天能耗死你!”风涯子冷哼一声,看着魔主抓狂的表情,心情一阵舒爽。
“师兄!”
就在魔主被白色丝线束缚缠绕的一刹那,风云道人不再犹豫直接取出大阵的阵盘,食指朝着阵盘一点,随即一道阵法光束从阵盘发出,直接就笼罩住了魔主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风云道人直接将阵盘交给风涯子:“师弟,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风涯子点头,郑重接过阵盘,看了一眼被困住的魔主,转身便回了阵法内部,同时他脸上的皱纹也更加深了,修为似乎也在衰退,只差一丝便要回到元婴境的样子。
“啊!!!这是什么阵法!”
魔主狂暴之意充斥天地,可就是无法破开这困住他的阵法,实际上这也是风云道人与风涯子的计划。
这是上古磐石阵的一个阵中阵,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磐石大阵,此阵法强悍在于受大阵加持,防御更甚。
然而在阵法外施展效果却是大打折扣,相信几天之内就会被魔修们破除。
而他们这样做的目的算是已经达到了,这几天的时间足够风云道人赶去支援各个宗门。
至于脱困后的魔主是追击风云道人而去还是继续攻打阵法,这点倒是不用担心,这一路上他们自然会形成通讯网络,魔主的动向也会瞬间传到风云道人那里,使得那边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而魔主恐怕最为担忧的还是师长生那里的突破,所以留下来破阵的可能性最大。
果不其然,脱困而出的魔主也加入到了攻打阵法的行列,没有了风云道人的主持,这阵法自然威能减少了许多,风涯子的修为相比于风云道人相差还是不少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江古与风云道人之间的战事惨烈,双方伤亡都不小。
魔主这里的攻阵也让原本坚若磐石的大阵有了摇晃的征兆。
随意阵法的摇晃,仙宫内的风涯子吐出一口鲜血,努力催动灵力注入阵盘,试图加固阵法。
而此时的师长生和小雪都已经进入了深层顿悟之中,突破在即,或许再过几天,或许就是下一秒,二人都会纷纷突破进入道境。
“长生,快一些吧,为师就要坚持不住了。”
风涯子自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心里默默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