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开车到她家楼下，灯是黑的。已经晚上10点了，她在哪里？她还住在这里吗？会不会搬走和夏之嵩住在一起了？
我靠在车边抽烟，脑子里的思绪纷乱。她讨好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绝情的样子，努力的样子，还有从来不曾在我面前释放的真实的爱意。我突然很嫉妒夏之嵩，他凭什么能拥有申浅浅的爱，一个夏家的弃子，凭什么敢和我争。
直到熟悉的高跟鞋声音传来。我如梦似醒。
“浅浅。”她在黑暗中被吓了一跳，脚步一崴。我连忙扶住她的胳膊。另一只男人的手扶住了她另外一只胳膊，我这才发现原来她不是一个人。
她松了我的手，自然挽住夏之嵩。“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回来取些东西，”我没有勇气接受在夏之嵩面前被她拒绝接受我的礼物。“你没事吧？”
她重心靠在夏之嵩身上，试着活动了一下脚，“没什么事。那再见。”
楼梯里的灯渐次亮了起来。申浅浅家的灯亮了。我在楼下等了很久，夏之嵩家的灯都没有亮。原来他们已经搬到一起住了。我的心比12月的冬夜还要寒冷。我掐了掐自己的腿，疼痛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安心，我觉得我好像是病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睡眠越来越浅，一开始把她留在家里的睡裙放在我枕头旁边还能睡着，后来睡裙也失去了效果。我有一天用她的裙子勒住了我的脖子，窒息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心安，是我伤害了她，我本应受到惩罚。如果我死了，她会为我伤心吗？她会永远记得我吗？这不对劲，松手后我大口大口地吸气。
我想立刻马上见到她，穿着睡衣随便套了一件外套就去开车。
马路上空无一人，我恍恍惚惚开到她家。家里灯是黑的。她睡着了吗？
我坐在车里看着她家隐在黑暗中的窗户，那两套首饰还在车里。找个什么理由才能送出去呢？我低头摩挲着钻石项链和耳环。申浅浅的脖子修长，戴这样细长的耳环一定很漂亮。再抬起头的时候，走廊里的灯闪了闪，我觉得头疼，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接着寂静的夜里有人喊：“地震了，快跑。”
许多灯光亮了，声音嘈杂起来，可浅浅家毫无反应。
我打开车门冲进楼梯，逆着人流往上走。人们骂骂咧咧推搡着往下跑，差点把我推下去。我艰难爬到顶楼。申浅浅慌张开门，没时间多说，我一把拉住她往下跑，“别担心，有我在。”
来到楼下，人群慌慌张张。我带着她往更空旷的地方走去。
申浅浅只穿了睡衣，在寒风里瑟瑟发抖。我把外套脱下来给她。
她抖着拒绝，“天太冷了，你穿吧。”我看她不接，直接把衣服披在她身上，拉链拉到脖子。“怎么你自己在家？夏之嵩呢？”
“他今天值夜班。”
我打开手机搜索地震信息，网络没有中断，不是大震。“和我去唐宁别墅吧，那里安全。”
申浅浅不同意，“不用了，看着没什么大事，再等一会不震了我就回家去。”
我气得一阵阵头晕：“你这破房子比你年纪还大，你还住顶楼，万一、万一……”我说不下去了，万一你出事了，让我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