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浅浅从大厦出来时，马路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露水，夜风有些凉，她不禁抱了抱胳膊。
见我靠在车旁边，她垂下眸，没有说一句话，径直从我身边掠过。
我拉住她的手，她反应剧烈地甩开。
我语气颓丧：“我想和你聊一聊。”
“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地铁了，我送你回家。以后保持上下级的关系。”
卡宴停在小区楼下，最后靠路边缓缓停下。夜色深沉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我盯着小区里毫无防护作用的保安亭，回忆道：“我第一次见你你就非常主动的攀住我，配合我演戏，还跟我要钱。我以为你是那种很随便的女生。”
申浅浅不咸不淡地问：“那你为什么没有拒绝我？”
我沉默了下来。
“因为你需要靠我来刺激夏之薇。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你提出的一切要求，我都无条件地配合，所以这个钱我拿的心安理得。你觉得我是个捞女，挣钱挣得不干净，从里到外都瞧不起我。既然你这么正直、勤奋、挣钱挣得堂堂正正，为什么还要花钱去买我的服务呢？”
“夏之薇的妈妈是小三上位，你可以和她谈恋爱，我试图出卖身体，就被你用恶毒的词汇骂得狗血淋头，拿走所有我靠出卖自己的灵魂赚的钱，再拿走我的孩子和我的健康。同样的事情，你们这种富人阶级做就可以，穷人做就要被打到十八层地狱。你真的很双标。”
我被她怼得心口发凉，低声解释：“你体贴又懂事，完美得像个假人。在你眼里，我和老王、郑姨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我想让你对我和他人是不同的。”
她淡漠的眼睛看着我，不可理解地问：“所以就用伤害我的方式让我对你区别对待？”她自嘲地笑了笑，“你确实做到了。”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申浅浅，”我叫住她，“对不起，我之前伤害了你。”
申浅浅无声地下了车。我也打开车门，她眼神凉凉地看了我一眼，我又把车门关好，坐在车里不动了。
接连几天，我的脸色都很差。看到做出来像狗屎一样的PPT和表格时，将员工骂得狗血淋头。除了刘轩必须硬着头皮跟我汇报外，其他人都不主动来找我。
赵有田说年轻人火气不能太大，到我这里泡竹叶青给我。
刘轩说申浅浅要汇报推广方案。
“让她进来吧。”
我靠在椅背上的身体下意识坐直，迅速整理了一下领带。
“温总，这是您要的点绛唇第四季度的推广方案，”她双手递来一份文件，说完就要出去。
“等等，我现在看。怎么安排的都是自媒体博主推广，没有线下活动计划。”
申浅浅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公事公办地回答：“客户那边的预算不太多，欧美不是客户的主要市场，现在是试水阶段不想投入太大。”
我温柔开口：“再策划一个线下活动，费用泽时来出。”想了想我又解释了一句：“国家现在鼓励企业走国际双循环路线，做得好的话，可能会得到官方的认可和扶持。好好做。”
申浅浅出去后，我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心情又低落起来。赵有田眼睛一转自言自语道：“这竹叶青太管用了，温总还没喝呢，光是闻闻味道火气就降下来了。”
见我不搭腔，他又说：“啧啧，方法不对努力白费。这5000万花的，效果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