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昏暗,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
晚上十二点,温泽开门走了进来。
他伸手开了灯,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我。
然后又移开视线,边走边解领带。
“不是让你去医院道歉么?怎么不去?”
“我临时有点事情。”
温泽轻嗤一声,“你能有什么事。”
“薇薇肾不好,今天因为吃了你的辣菜犯了病,现在只能换肾。你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配型合适你给她一个。”
我的心泛起细密的疼来。我陪了温泽五年,就算是条狗也养出来感情了,他说要一个肾就跟要我一跟头发一样轻松。甚至他都没尝试去找肾源,直接就要挖我的,用的还是如此拙劣的借口。
我嗓子有点堵,沉默着不说话。
温泽不耐烦,“申浅浅,如果你捐,我再给你200万。”
温泽轻蔑地看着我,“想好了再回答,回答错了,生活费也给你停掉。”
爸爸的身体是一个巨大的烧钱机器,如果温泽甩了我,我勤劳一点,还能勉强养得起爸爸。但如果我们之间撕破脸,可能之前攒的钱也拿不到,还会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刁难。
我活了28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痛恨钱,还有世界上拥有钱的人。温泽深深地拿捏住了我的七寸。
“老公,”我开口唤他。他停下来看着我。
“我同意啦,但是只有一个肾我的身体会虚弱,以后每个月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营养费呀?我也好更有精力照顾你嘛。”
温泽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你真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一颗肾200万,以后每个月生活费15万。”
说完他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你乖乖听话,我给你钱花。”
我主动搂着他的脖子,“谢谢金主爸爸,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世界上90%的事可以用钱解决,剩下的1%需要更多的钱。我应该感谢温泽,一颗肾在黑市上也不过80万,他对我,也不算太绝情吧。
今天晚上运动的时候,我有点走神。
温泽翻了个身,掐着我的腰把我架在上面,嗓音低沉像是在哄我,“浅浅,专心点。”
我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问:“温泽,你睡我,是因为睡不了夏之薇吗?”
温泽潮红的脸冷下来。“你没资格管我的事,做好你的温太太,不要窥探我的感情。。”
这是我第一次以妻子的身份质问他。从前我一直把他当成甲方爸爸伺候,从来不过问他和其他女人之间的事,甚至还贴心地帮他处理掉难缠的小情人,替他在家人面前打掩护。
可自从他天天睡我以后,我发现我的情绪有点不好控制。
工作还有下班的时候,可我面对温泽,上完白班上晚班,24小时全年无休。这种剥削程度资本家听了都要落泪。
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
我难得地失眠了,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医院检查,也就没注意到脖子上的痕迹。
分诊的小护士笑着调侃:“美女,你和老公的感情可真好。”
我笑笑没有说话,吻痕只能说明他身体好,男人嘛,关了灯一样能睡。
医生说结果要后天才出来,我就顺便来夏之薇的病房,温泽到的比我还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