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什么情况?大女儿不是病死的,那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要说谎啊褚兰?这大女儿不会也是她虐待死的吧?”
“快快快!强制提取回忆,我们必须为褚兰的大女儿讨一个公道!”
直播间的弹幕刷的飞快,此刻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女儿为了搅乱我情绪的手段罢了……她要做的,是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强制提取我的记忆。
我的思绪在此刻戛然而止,强烈的脑电波让我瞬间陷入恍然。
记忆里,是团团还鲜活的笑脸。
但……她的样子,实在不算体面。
画面里的女孩儿左边胳膊和腿已经没了,两只眼睛也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空洞,她坐在一辆破烂的木板车上,拿着碗讨饭,像个机器一样重复着不完整的音节:“谢谢好心的叔叔阿姨……谢谢好心的叔叔阿姨……”
我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团团是我十月怀胎所生,我怎么会认不出来?音调的转弯,背部的弧度,有些并不拢的手指,她的一切我都太熟悉了。
来不及多加思索,我直截了当的报了警,警局很快将团团带走,DNA告诉我,这个被人贩团伙采生折割的无辜女孩儿,就是我当块宝一样疼着爱着的团团!
人贩团伙丢下团团逃了,我将团团接回家,可她的情况却一天比一天糟糕。
因为舌头被割掉一半,她很难进食,营养不良,重度贫血,器官衰竭……医生告诉我,她活不了太久,主要是,她不想活。
“不可能的。”我反驳医生,笑的夸张:“我女儿从小就是村里最漂亮的,她还说以后要当大明星上电视呢,怎么可能不想活?”
可笑着笑着,眼泪就一颗颗掉了下来。
她是我的女儿,她在想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我是个自私的妈妈,我就是,就是……舍不得她再离开我,舍不得她小小一人儿孤零零的去那个世界。
那个晚上,我把团团抱在怀里,头紧紧的贴着她:“乖团儿,累了的话就睡一觉吧,妈妈,给你唱摇篮曲,小时候妈妈都是唱着哄你睡觉的……”
在我的歌声里,团团用唯一的一只手,亲手拔掉了自己的氧气管。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唤我:“妈……”
我将耳朵凑到她唇边,温柔的应她:“哎,妈在这儿呢。”
她艰难的发出标准的音调:“妈、妈、我……爱、你。”
我唱了整整一晚的摇篮曲,抱着团团冰凉的身体一直坐到天亮。
我的回忆结束了。
全场安静的可怕,上百人的审判台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怎么会这样……”儿子有些恍惚,他的脸瞬间惨白,眼中充满了困惑:“团团死的这么惨,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提起过?为什么会这样?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爸爸站起身来,脸上的痛苦慢慢消失,望向儿子的眼神复杂难辨:“为什么?你不如去问问你那个好爸爸杜阳!阿兰这辈子的痛苦都是他带来的,你们却还要维护他那样一个恶人,你们!良心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