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阳刚刚的恶人形象瞬间泯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爱女心切的慈父形象。
一个男人在初为人父的时候,面对着想要为之付出一切的女儿,却不得不迎接死亡的到来,所有生命尽头的痛苦和爱怜都化作留给女儿的短短几个字,这确实……听起来就让人心痛。
旁听席上的群众尚有淡漠的,但许多人望向我的眼神已经由同情变成了憎恶。
多可笑啊,刚刚在爸爸的记忆提取画面里恶贯满盈的男人,只因为银锁上的一句话,就变成了所有人心里最好的爸爸。
而我爸爸千里迢迢的赶来审判台,提供了那么多杜阳作恶的记忆,到头来,却也改变不了任何。
女儿抿着唇,压抑着痛苦的情绪:“就在审判暂停的那一个月里,我在你房间的保险柜里找到了这个银锁,明明是我爸爸留给我的,你凭什么藏起来?又凭什么在所有人面前那么诋毁我爸爸!就算他对你不好,对外公外婆不好,但他是爱我的!”
她为什么就不明白,杜阳谁都不爱。
像这种没有共情能力的社会渣滓,他们爱的,从来都是他们自己。
“褚兰,你还有话说吗?哥哥的印象里,爸爸对他很好,而我又有这个银锁,明明他是一个好爸爸,为什么在你嘴里就成了大烂人?”
女儿将直播镜头重新对准我,她的眼神死死的对着我的眼睛:“还是说,因为团团的意外丢失,你将所有过错都怪在了爸爸身上,从而也连带着恨上了我和哥哥?你不爱我们是因为我们是杜阳的孩子,你一直将我们当做团团的替身!”
“哥哥就算了,我是女儿,团团也是女儿,面对我的时候,你想的究竟是要好好抚养我长大,还是如果我是团团就好了?”
女儿盯着我,她的眉眼和记忆中团团的眉眼重叠在一起。
我有一瞬间的愣怔,还是出言否认:“你是你,她是她,我就算再想念团团,也不会做出拿你当做她这样荒唐的事情。”
弹幕也懵了:“可是按照女儿这样的说法也不对啊,杜阳确实很恶劣啊,记忆又说不了谎,他确实偷看寡妇洗澡,还造黄谣,不养自己的亲生女儿团团啊!”
“哈?这女儿的逻辑有点莫名其妙吧?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啊?”
“some菀like you?怎么妈妈跟女儿也能玩宛宛类卿这一套啊?大女儿是大女儿,二女儿是二女儿,我家也有三个女孩儿,怎么没见我妈宛宛类卿呢?”
女儿无视一切不好的声音,直直的走向记忆提取器:“审判长,既然被告说了,自己从没有做过这样荒唐的事情,那我要提交新的证据——或许这不能判定被告有罪,但是这可以证明她根本不爱我,她心里永远想着她那个大女儿,这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公平!”
好像这一刻,审判我的罪证已经不重要了,女儿将我摁在隔绝她父爱的恶毒母亲的身份漩涡里,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恨意。
“这也是可以作为罪证的,原告,请接受记忆提取。”
在审判长的示意下,新的罪证记忆出现在大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