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得知周寒生在嵩山,急忙让金吾卫统领带路,来到了武攸绪的院子前。
他向金吾卫统领嘱咐了几句,免除了周寒生和武司婧的出入权。
金吾卫统领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照着武承嗣的意思吩咐下去。
因为这次嵩山封禅全权由左相武承嗣负责,所有的人都要听他调遣。
武承嗣没有贸然进入院子,因为是穿越者的关系,也没有原来那个武承嗣的记忆,他不敢与任何熟人深交。
武攸绪虽然早早地离开了神都,但毕竟是亲戚,再加上武攸绪才智过人,很有可能露出破绽。
所以,武承嗣选择在林中,朝院子里打着现代人才能看懂的暗语。
周寒生就在院中,注意到了院中有奇怪的反光,朝林中看的时候,反光一闪一闪,他立刻就察觉出这是武承嗣想要叫自己出去。
“岳父,娘子,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出去?”武司婧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金吾卫,疑惑道,“不是不准我们离开院子吗?”
“刚才不准,现在应该可以出去了。我刚才不是请金吾卫统领去找人了吗?应该有结果了,我去问一问。”
周寒生径直出了院子,武攸绪和武司婧盯着门口的金吾卫,发现他确实没有拦人。
武攸绪和武司婧也尝试走出院子,但武攸绪一脚刚刚迈出去,金吾卫就动了,拦住了他。
“司天君可以离开,武公没有命令,不得离开院子。”
“谁安排的!真是!”武攸绪冷哼一声,拂袖回到了院中。
武司婧立刻上前安抚,心中却琢磨,既然这个人免了自己和周寒生的禁足,想必一定是有事情要二人去做,就等周寒生回来,才能知晓具体的了。
周寒生走到林子里,见到了武承嗣。
“吴老师,你怎么在此啊?”
武承嗣指了指院子,道:“武攸绪在,我不方便进。对了,你和武司婧是来这儿探望岳父的吗?”
周寒生笑着道:“对,反正都罢官了,还不趁此时机旅旅游吗?”
“那太好了!”武承嗣松了一口气,“我第一次负责这样大型的祭祀活动,实在是不太懂其中的门道。”
“祭祀的用品,仪式,安保,每一样都令人头大。还好,武三思在礼部,我让他带着司常寺帮忙准备祭祀的事情,我就专心负责安保工作。”
“只不过,我看人还行,安排人就不太行了。你知识渊博,司天君又有排兵布阵的经验,我想请你们二人,帮我看一下嵩山的布防,以免出什么岔子。”
周寒生看出武承嗣是真的为难,答应了他的请求。
武则天难得离开神都城,祭天的事情是断然不能够出错的,否则便要被治罪,一不小心还要判个死刑。
武承嗣是唯一一个“家乡人”,可不能让他出事。
周寒生回到武攸绪的小院子里,武司婧立刻走了过来。
她将武攸绪打发去收拾屋子,自己留在院子里等周寒生回来。
武攸绪看出武司婧的意思,没有反对,直接进了屋子,还关上了门。
“谁找你?是想让你帮忙吗?”武司婧问道。
“是承嗣叔父,他负责嵩山的护卫工作,但得知你在这里,想让你帮忙看看,侍卫排布上有无纰漏。”
武司婧有些疑惑,武承嗣相比于其他叔父伯父,与自家打交道都比较少,平日在朝堂上也没有话说,没想到竟然会请自己帮忙。
不过,武司婧也发现了,相比于武三思和武攸宁,周寒生与武承嗣的关系似乎很好。
虽然平时没有交集,但是却合作默契。去年神都城兴起的一款神都周刊,就是两人合作的产物。
“既然是护卫圣人的事,那我们就帮承嗣叔父一下。”
周寒生点了点头,拉起武司婧就出了院子,进入林中与武承嗣会合。
“叔父。”武司婧朝武承嗣叉手行礼道。
“不用这么多礼,我今天是请你们二人帮忙的。”
武承嗣摆了摆手,领着两人往山下走,从山脚往山上检查。
整座嵩山都需要安排侍卫,驻守、巡护、定时检查等。
送山脚下有一些小村落,已经安排一个卫队进驻小村落里驻守,不会让村民随意出来。
另外,有三个卫队将嵩山脚下团团围住,不放任何一个人上山。
从山下一路上来,有零星的岗哨,因为嵩山太大了,没有办法安排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叔父,这些驻点的哨岗我认为应该排两到三人,以免有什么事,不能及时通知到其他人。”
武承嗣一路都虚心地接受着周寒生和武司婧的意见,都让武司婧觉得不真实了。
走了不知多久,三人远远地看见一座黄色的建筑。
武承嗣立刻指着道:“除了攸绪的院子,嵩山上还有一个寺庙和六家小院,那就是寺庙。我派了千牛卫过去,因为寺中僧人是习武的。而小院子,就让金吾卫派一个人去站岗。”
“山顶的祭祀现场由金吾卫和内卫负责,每一个人都会进行盘查,哪怕是官员。”
“看了一圈,你们还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周寒生已经走得快累死了,武司婧让他依靠着,但思绪没有乱。
她仔细想了又想,神情不曾放松。
武承嗣原是心理学教授,一眼就看出武司婧发现了问题,连忙问道:“司婧,可是有哪里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