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寒生就带着牙膏,进了宫。
虽然去不了内宫,但是离开一会儿,去尚方监还是可以的。
与此同时,周寒生还将孙长青一并叫上,一起去找了宋之问。
此时的宋之问,在尚方监一直不敢和别人打交道,总是将自己关起来。
听到周寒生来了,立刻两眼放光起来,完全没想到周寒生仅隔了一晚,就回来找他了。
宋之问邀请周寒生和孙长青进门,又看了看门口有无他人,这才关上门,一脸关切地问道:“周兄,可有解决之法了?”
周寒生将牙膏放在案几之上,推给宋之问,指着道:“这是用周家秘制香料制作出的牙膏,味道清新,但是绝不会让宋兄咳嗽。”
“牙膏?”
宋之问哪里听过这样的玩意,立刻好奇地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膏状的东西。
送到鼻子下闻了闻,除了清新感,还有一种凉凉的薄荷味。
宋之问顿时觉得清新舒适,他点了点头,问道:“周兄,此物要如何使用啊?”
“只需取黄豆大小,放在牙刷上,不必沾水,来回摩擦,其实与牙粉的使用方法差不多。”
“原来如此,哎呀!这次可真是谢谢周兄了!”宋之问忽然看向孙长青,问道,“孙医师怎么也来了?”
周寒生解释道:“宋兄的口疾也许是脾胃失调,而咳嗽也很有可能有些肺疾,我让孙长青来替宋兄看一看,说不定医治好了,也不需要担心了。”
“哎哟!”宋之问连忙向孙长青叉手行礼,“听闻孙医师可是太子御医,如今来替我诊疗,真是受宠若惊!”
“别……别说话了,正……正常呼吸。”
孙长青的手搭在宋之问的脉上,不一会儿就分析出了病因,还开了不少药,让宋之问调理。
当随后,周寒生还让宋之问参与了神都周刊的采访,着重推广了牙膏这款产品。
到了神都周刊发售的当日,不少人看到神都周刊后,都好奇牙膏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亦有许多人想要试一试,但未曾听过市面上有这款产品。
但是当日中午,南市开市之后,万里飘香肆重新开业。
鞭炮声引来了一大帮围观群众,阿发当众拿出了牙膏,并宣称:“大家好,我是万里飘香肆的掌柜,此前,我们铺子受到了一定的非议,如今已经解决。”
“为了更好地为大家提供香料服务,我们闭店期间,研制出了一款新型的香料,叫做牙膏,完全可以代替口含香。”
“只需要饭后,蘸取黄豆大小的牙膏,认真刷,不仅可以避免口疾,还可以让牙齿洁白亮丽。”
周围的人听说牙膏有这等妙用之后,纷纷担忧它的价格。
而后就立刻有人问道:“掌柜,这牙膏这么好用,贵不贵啊?毕竟牙粉这种东西,可是很贵的!”
阿发解释道:“大家也知道,我们万里飘香肆的香料一向物美价廉,牙膏也不会贵,只需十五文一罐,比香皂还便宜。”
“什么!”
“真的!”
“给我来一罐!”
看到群众忽然兴奋、暴动起来,阿发连忙喊停。
“等会儿等会儿!大家听一下,因为我们万里飘香肆重新开业,今日只要购买一套产品,就送一罐牙膏。”
“但是呢,我们还是老规矩,每日只发六十张号码,还请诸位排好队,有序进入本店!”
“若有捣乱者,必将送入官府,严惩不贷!”
在阿发的操持下,虽然每日还是发六十个号,但是售卖的套装量却不断增多。
江氏香行和江氏丝绸坊不久后,竟然都倒闭了,但大理寺没有给出原因,只是抄掉了江氏各家门店。
如今的江氏就如同原来的周氏一般,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不知道江氏出了什么事,就当做是他们家出了大问题。
江氏香行彻底倒闭了之后,宫中的香料供应出了些问题。
但是此前,沈幕拿着周寒生送的香薰,给武则天试用,武则天欢喜得很。
再一次传召周寒生用芦荟保养皮肤的时候,武则天虽闭目养神,嘴上却没闲着。
“万里飘香肆是你开的吧?”
周寒生一听,连忙跪在了地上,问道:“何事都瞒不过圣人。”
武则天听到动静,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继续敷脸。
“这香薰的味道,我闻着有些熟悉,我用周氏制香这么多年,不会认错。”
周寒生磕了一个头,道:“寒生隐瞒实情,偷开香肆,还请圣人赎罪。”
“你有何罪呢?起来吧。”
周寒生见武则天清洗脸上的东西,连忙扶着她起身,协助她清洗。
在擦脸的时候,武则天继续说道:“周氏制香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你开的制香肆又很特别,就连在朝堂之上,都有人提到香薰、香水这些东西。”
“近来大理寺呈递了一份奏疏,我看了之后非常气愤,想来,宫里的香料是该换一换了。”
“对了,你去帮我传一道旨意,擢升裴戬为大理寺卿,狄宗源为大理寺少卿。”
周寒生不动声色地叉手行礼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