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生回到白马书院等待了几日,为了不错过消息,甚至在上午的时候还去听了课。
正巧这一日,文涵火急火燎地出现了无涯殿的门口,在门前观望了好一阵子,最后找到了周寒生,将他带出了无涯殿。
“文涵师长,有什么事情吗?”周寒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文涵焦急地神情中带着一丝兴奋,说道:“寒生,你收拾收拾,门前有人接你入宫。”
“入宫?”周寒生疑惑道,“宫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不大清楚,不过在宫里行事,要少看少听少问。你在武家,知道的规矩应该比我多。”
“是,师长。”周寒生向文涵行了一礼,到王延年处拿上东西后,一路小跑出了白马书院的门。
来接人的马车比较普通,甚至还没有李令月的精致。架马车的车夫样貌很普通,也不像是宫里的内侍。
周寒生狐疑地坐上了车,马车行进起来,很快就入了神都城。
好在周寒生对于神都城里的路线比较熟悉,认得出马车是在往皇宫走,不然还要以为是谁伪装成宫里人,给自己下套。
周寒生一路通过小窗户往外看,接近皇城的时候,高耸的天枢已经拆掉了脚架。
这个高达四十五米的天柱,被一条铜制的蟠龙缠绕,甚是壮观。
这时,马车头一转,竟没有到端门,而是右拐了。
周寒生当即觉得不对劲,敲了敲马车棚,问道:“敢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那人不慌不忙地答道:“朝会就快结束了,从端门入,会遇到百官。我听从吩咐,带你从宾耀门入。”
周寒生暂时闭了口,但警惕之意更盛。
不一会儿,马车真的如同那人所说,到达了宾耀门。
这扇门离殿中省很近,宫里的菜蔬、用品等物品,都是从这个门出入的。
门前的守卫仔细检查了车夫和周寒生身上的东西,又检查了马车,随后直接放马车进入了宫内。
入宫后,马车的路线果然不是往主殿去的,行进了一段路后,在下放菜的地方停了下来。
周寒生被车夫领着,进入了殿中省所在的宫殿内。
殿中省共分六座小殿,分别是尚食局、尚药局、尚衣局、尚舍局、尚乘局和尚辇局。
周寒生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来到的这座小殿的牌匾,上面写的正是尚药局。
进入殿中,药香扑鼻而来,一座座盛放药材的柜子整齐地排布在殿中。药炉和丹炉也有很多,但没有正在使用中的。
一个有些眼熟的人坐在殿中,看来就是他要见自己,至于他的背后是不是武则天,就不得而知了。
“周寒生是吧?我们见过一面。”
“沈医师,不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沈幕微微一笑,他虽然曾经是尚药局最年轻的医师,但在孙长青来到尚药局之后,事情就已经变了。
当年在东宫,沈幕就知道孙长青是周寒生的人。
如今,沈幕得了武则天的指示,要测试一下周寒生的本事,分明也是要将他纳入尚药局。
“我听说,你擅长调理容颜,我得旨意亲自一试。你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吧。”
尚药局除了治病配药以外,还兼顾了武则天的美容事业。
周寒生嗤鼻一笑,直接走到沈幕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脸,仔细看了看。
沈幕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周寒生要做什么,尽管被他捏住了脸,还是说道:“你想干什么?”
“沈医师,你一个大男人,脸上擦什么脂粉?还是快点洗了吧。”
周寒生丢下一个小陶罐,沈幕打开一看,发现是一罐类似于面脂的东西,闻了闻,香气扑鼻,比不少香料都要好闻。
沈幕按照周寒生的指示,用陶罐里的膏体洗了脸,脸上的脂粉和油脂竟然都被洗得干干净净,脸上非常清爽。
还没等他多感受一下,又被周寒生捏起了脸,不知他往自己脸上涂抹了什么东西,只觉得清清凉凉的,没有太多的油腻感,不似面脂。
周寒生对着沈幕就是一顿“毒打”,待脸上的东西被吸收,沈幕摸了摸自己的脸,竟然光滑水润了许多。
涂抹了一次就有如此效果,若是多涂抹几次,那么皮肤肯定能
“这是何物?”
周寒生微微一笑,道:“芦荟精油。”
“芦荟?”
“沈医师不知道芦荟吗?那是从大食国传入大周的一种植物,我托人找了许久,才找到的。不过这种植物,宫里应该是有的。”
“是吗?”沈幕不知道芦荟的事情,立刻岔开话题,“恭喜你被征召入尚药局。”
“入宫做事,你只能往返宾耀门与殿中省之间,不能随意走动。除非是被传召,否则不得进入其他宫殿。”
“我听说你是从白马书院过来的,明明可以参加科举,非要在这个时候进入宫里,是有什么目的码?”
“不论你有什么目的,我劝你还是不要选择入宫为好。虽然东宫的事,你能够自证,但不要以为之后的事情,你都能安然无恙。”
周寒生朝沈幕叉手行礼道:“多谢沈医师提醒,我只是想要把我所擅长的事情,做出来而已。”